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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随风起(118)

“那今晚还过来吗?”

他并不回答,背过身在一列饰品柜里挑选手表,林以微注意到他袖子下面,影影绰绰间,黑色的刚玉宝石气质沉稳。

他还戴着她送的宝石手串,不止如此,他甚至还戴了她的红宝石手链。

两枚链子一红一黑,真是很般配。

只可惜,这是他们唯一相配的地方。

林以微深呼吸,看着他:“我会等你,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去公司找你,俱乐部找你……薄爷现在应该也不能让女友知道我的存在吧,你别逼我现身……”

话音未落,男人鹰爪似的手蓦地掐住了她的脸,很用力,林以微感觉脸颊骨都要让他捏散架了。

“行,软的不行,又来硬的,想以池西语威胁我?为了那个人,你真是费尽心机啊林以微,你就这么爱他?”

“………”

他可真是一点就炸,明明刚刚在楼下还缠绵悱恻地吻着她不放,这会儿她都没提林斜,他就先受不了了。

“薄爷,疼,弄疼了。”

谢薄松开了她,小姑娘委屈巴巴地揉揉脸颊,张嘴松缓疼痛:“我什么都没说,你能不能别想太多,我就不能单纯只是希望你今晚能回来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回刚刚的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会威胁你。”

“我们不是,再不是了。”

谢薄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去,林以微像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来到了车库。

谢薄坐进车里,“嘭”的一声关了门,启动引擎。

林以微趴在车窗边:“你今天什么安排,能告诉我吗?”

他故意说:“陪池西语逛街,陪池西语看电影,陪池西语吃晚饭。”

见她还不依不饶地扒拉着他的窗户,谢薄没忍心强行按下关窗按钮,“林以微,滚。”

林以微:“我嫉妒。”

“嫉妒。”他冷笑,“嫉妒不是在嘴边说说,你根本没学会什么是嫉妒。”

只有他,几个晚上辗转难眠、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挫骨扬灰了……

那才叫嫉妒。

谢薄踩下了油门,林以微跑到了车前面,揽住了他的去路,谢薄死死踩下刹车,心惊胆战——

“林以微,你找死吗!”

“你撞死我吧。”

谢薄揉了揉眼角,稍稍松了松语气:“你到底想我怎样。”

“答应我,晚上回来。”

“我不答应不确定的事。”

谢薄开着车,在她身边画了个S线,离开了。

林以微追着车跑了两三米,颓然地看着轿车驶下山道,逐渐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她抓起脚边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了花园栅栏,发泄般低吼了一声。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林斜快要撑不住了,她知道,他快撑不住了。

易施齐说他生病了,如果不能得到治疗,不知道会怎样。

万箭穿心的痛苦莫过于此。

………

林以微在家百无聊赖地枯坐了一整天,脑子里想着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办法,又都被她一一否定。

她甚至去谢薄书房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试图翻出有关于林斜的蛛丝马迹。

一无所获。

谢薄不可能在赫籣道别墅里留下什么线索,还放心地将她留在家里。

念及至此,黄昏时分,林以微带着狗狗去了一趟DS俱乐部。

本以为这个时间俱乐部里没几个人,不想里面正在举办烤肉party,庆祝战队这一周比赛的接连胜利。

Party在俱乐部后花园举办,大厅里有几位男女坐在沙发休闲区喝饮料玩游戏。

前台,黎渡一个人尽职尽责地翻看着季度报表,餐盘里有几块儿香酥烤肉,边吃边工作着……

狗子突然站起来趴在了吧台上,伸着大脑袋去够他烤盘里的肉,黎渡被突然出现的狗头吓了一跳,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去:“我靠!”

“阿渡。”林以微趴在桌边,笑嘻嘻看着他,“好久不见。”

“谢嘉瑜,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它现在谢小狗,别叫这么正经的名字啊,听着怪怪的。”

“人家就叫这个名字,不是,姑奶奶,你怎么过来了。”黎渡防备地望望来来往往的人群,“薄爷现在身份非同一般,你可不能……嗯……你懂的。”

“我知道,他要订婚了嘛,池氏集团的准女婿。”

“知道你还来。”

“所以池西语不在吧?”

“她不在。”

“那就好,薄爷呢?”

“他还没回来,你要找他吗?”

“不急。”林以微玩着桌上的赛车模型,拉丝的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勾黎渡,弄得他心慌慌的。

“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样啊,直说吧,你这样……我容易对自我认知产生误会。”

林以微附在他耳边,低声问:“我哥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阿渡,你告诉我吧。”林以微防备地望望身边来来往往的俱乐部成员,小声说,“我走投无路了,他不肯救我哥,怎么求不行。”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求我不如去求易施齐。至少,他跟着薄爷去过那边几次。”

林以微立刻摸出了手机,准备约易施齐见面,不过黎渡伸手挡住了手机屏幕,阻止了她:“且不说他会不会为了你背叛薄爷,就说你私底下约他兄弟见面的事情,如果薄爷知道,你想过后果没有。一个林斜已经让他发疯了,易施齐可不是我这种心志坚定的男人,你敢乱来,试试看,他会不会弄死你。”

林以微心凉地靠在吧台边:“就你们兄弟情深……”

“你这话说的,这一年薄爷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为你都快成池家的卧底间谍了,你想过没有,这事儿捅出来,他会担多大风险。你倒方便,利用他去救你的旧情人,换谁都不可能原谅。”

她连忙说:“林斜不是我的旧情人,那时候我才多大点儿,他是我亲人,他把我养大的啊,我怎么可能不救他。”

“你别跟我解释,跟薄爷说去啊。”

林以微想了想:“他的办公室在哪里,楼上吗?”

“你……你想干什么?”

林以微不再耽误,匆匆上了楼,黎渡连忙追上来:“微微,你不能上去!”

德牧见他追上来,恶狠狠地凶了他一下,黎渡只能连连后退,稳住狗子。

林以微推门走进了谢薄的办公室。

办公室半面玻璃柜里摆放着琳琅满目各种商业赛冠军奖杯,她熟门熟路地翻找着办公桌内的柜子,将各种文件都翻了出来,寻找着关于林斜的蛛丝马迹。

她听他说起过,池右淮将下个月池西语的画展诸多事项都交由他来操办,一定能找到线索,如果知道他被囚禁的位置就好办了。

忽然,林以微在抽屉里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色手机。

她颤颤地将手机捡起来,那是……是林斜的红米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