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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随风起(115)

男人伸手擦去了女孩眼角的泪痕,因为过于用力,白皙的皮肤落了一块红——

“谁不讲信用?你答应过爱我,你是怎么做的,你抱着我……叫其他男人,你和我做的时候,你他妈想其他人!”

“不是,谢薄,我知道是你,一直都知道!”

林以微清楚,来硬的对他没用。

他一身铮铮硬骨,谁都别想让他屈折。

她重新服了软,淌着眼泪,揽着他的颈子,脸颊一个劲儿蹭着他:“我怎么会不爱你,你送我的手链,我每天都戴着,我每条视频都是拍给你看的,等着你给我点赞;我也有好好对待小狗,因为是你送的,夏天它生了一场病,我彻夜未眠照顾它,担心得课都不去上了,因为你说这条小狗和你一起长大,我必须让它好好的。出国那天看到你和池西语官宣,你知道我有多难受,我哭着回去。我在想,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布娃娃,是别人的,我好希望你是我的。谢薄,这一年来我真的很想你,每个晚上都在想……”

说完,她吻他冷冰冰的唇,撬开他的齿关,与他亲昵,试图融化他的冰冷。

谢薄闭上了眼,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痛苦:“林以微,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了,为了你那个哥哥,你什么花言巧语都说得出口。”

“那我不说了,再做一次,谢薄,再跟我做一次,我会让你感觉到。”她紧紧抱着他,绝望地抱着,手缓缓伸了进去,温柔地对待他,“你会明白的。”

谢薄蓦地抓住了她的手,如同鹰爪扣住了猎物——

“你要自取其辱,随便,但别指望我救你的心上人。”

说完,他丢开她。

林以微颓然地坐在地上,厚重的大门重新阖上。

她扑了过去,用力地敲着门:“他不是我的心上人,谢薄你才是,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我等了这么久!你不能言而无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身的能量都耗尽了,喊累了,嗓子也哑了。

夜色浓郁,小姑娘又冷又饿地坐在别墅屋檐下的阶梯边,抱着毛茸茸的狗子,那是唯一的温暖源。

她感觉全身骨架都要散了,冷不怕,饿也没什么,但只要一想到林斜,想到那些绝望的画,想到谢薄狠声说的那句“我要毁了你的所爱”。

林以微直觉浑身冷战不断,牙齿哆哆嗦嗦。

她抓起手上的那枚血红的宝石珠串,狠狠掷了出去,珠串落在湿润的青草地上,泛着幽冷诡异的光。

她信了这个男人所以耽误了一整年。

一整年啊,天知道林斜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快要崩溃了。

不,她必须要救他啊,可是要怎么办。

她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脑子已经变得混沌,眼前闪过林斜的脸,随即又变成了谢薄的……两个人就这样来回交替地出现在她的思绪中,她想抓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到最后,手里空空落落,一无所有。

她昏厥在了屋檐下。

“汪!汪汪!”德牧似慌了神,不住地用鼻子去拱身边的女孩,可是不管它怎么努力,她都没了动静。

它围着她转了两圈,下颌趴在她身上,搁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动静,德牧冲着房门“汪汪”大叫了起来。

半夜,躺在沙发上小憩的谢薄被一阵狗叫声吵醒了。

他不耐烦地打开了视频,看到女孩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上,狗子冲着摄像头狂吠。

谢薄扔掉了手机,闭上了困倦的眼。

要真有脾气,就死在他家门口。

他不再心疼的女人,尸体都不会多看一眼。

………

五分钟后,房门终究还是被打开了。

谢薄冷着脸走出来,拦腰将她抱进屋,丢在温暖的壁炉边。

转身欲走,林以微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角,一双瘦薄修长的手爪子跟铁钩似的,攥着他不肯松手。

谢薄扯了几下,没扯下来,林以微迷糊地睁开了眼,眼神涣散,淌着眼泪——

“谢薄,别不理我。”

谢薄真恨眼前这女人,可他的心……还是为她疼得要命。

第59章 疼不疼

林以微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上次烧得迷糊,错把谢薄当成了林斜。

梦里梦外都是他,喊了多少声、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是唯一的一次,在混乱中认错了人。

天知道为什么谢薄喜欢上了“哥哥”这个称呼,总要听她这样唤他,尤其是在他蓄势待发、全身绷紧的时刻。

林以微是无所谓的,哥哥就哥哥吧。

讨他的欢心以达成目的,喊哥哥有什么了不起,喊爸爸都没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她在他耳边呢喃这个称呼的时候,不再想林斜了呢?

也许,是谢薄第一次带她来这栋充满了陈年气息的山顶别墅开始,那时候,他抱着她说过了这个周末就分手。

林以微真的失落过。

谢薄是她紧紧抓住的救命稻草,他几次三番将她从池西城手里捞出来,为她不惜和池家翻脸,他第一次为她剥石榴,第一次为她煎鸡蛋,一次又一次照顾生病的她,他教会她开车,送她去只有在梦里才敢奢望的艺术学府……

他是她绝望潦倒时遇见的心软的神明。

林以微叫他薄爷,不是戏谑,不是嘲讽,是认真的。

她开始享受每一次和他独处的时光,享受每一次被他钳住双手按在头顶、由得他为所欲为的分分秒秒。

耽溺其中,无限沉沦。

她爱这个男人,在英国的每一个深夜,她都在想着这个再不可能属于她的男人。

如果将来哥哥平安无虞被救出来,林以微一定会去报警。

不管能否成功,她都要让池西语和池右淮得到应有的惩罚,不只是为哥哥报仇,她还痴心妄想地想要去争取一下她的“布娃娃”。

哪怕他利益受损、梦想落空,哪怕谢薄恨她呢……

她确定自己想得到谢薄,既然想得到,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去抢。

壁炉里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汹涌而炽热,一只蛾子扑楞了进去,瞬间化为灰烬。

林以微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终于稍稍恢复了些许意识。

眼睛微睁开,她看到壁炉里跳动的火焰,还有趴在木质地板上的小狗,模模糊糊。

她想喝水,渴得嗓子都在冒烟。

茶几上有杯子,里面装了水,林以微勉强支撑着身子去拿,可身体软得像没有长骨头似的,刚端起水杯便滑了手,杯子摔碎了,水也洒了一地。

趴在壁炉前小憩的德牧被动静惊醒了,抬起头,歪着脑袋望着林以微。

似乎察觉到她需要帮助,抖擞着身子站起来,冲着楼上汪汪地大叫了几声。

没人回应,不知道他听见了置若罔闻,还是不在家。

林以微好渴,好想喝水,感觉身体的水分都被滚烫的体温炙烤蒸发了,快把她烧死了。

她要喝水。

坐起身,她看到吧台边有直饮机,艰难地站起来,跌跌撞撞扑过去,没想到刚下沙发,腿软了,茶几旁跌了一跤,手撑着身体,不想刚刚碎掉的玻璃杯渣,扎进了她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