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离婚后被前夫宠坏(96)+番外

阮玉顿了一下, 好似才察觉到他的靠近。犹豫了两秒,小心翼翼的叼着葡萄, 等席墨放手。

席墨没有动, 让她张嘴。

阮玉微微张开嘴,席墨手指一捻, 将果肉送进了她嘴里, 果皮还留在自己手上。

“甜吗?”他刚刚试了几个,都挺甜的。产量虽然不多,但味道却不错。

阮玉没来得及细嚼慢咽, 囫囵吞枣般将果肉咽了下去,里面的葡萄籽也忘了吐出来。

等到席墨问, 她才晤了一声, 仔细回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低声道:“挺甜的。”

“那多吃几个。”席墨将果盆放在石桌上,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垫子,给阮玉垫在石凳上, 拉着她坐下。

阮玉坐下来,视线落在画板上的水彩纸上。

她把底稿画完了,线稿不复杂,就是一个简单的葡萄藤。

茂盛的葡萄树上,一串又一串的果实垂下, 压着葡萄藤也微微的往下垂。

每到葡萄成熟的季节,便能天天一串甜蜜的葡萄。

葡萄藤下,是一个小女孩的背影。

看不清神色,但阮玉画的时候想,她一定是在微笑。

苦难留给她的,并不全部是痛苦,还有成长。

席墨准备了一个瓷白的小碟子,给阮玉剥好了一小盆果肉。

阮玉低着头没有看他,慢吞吞的吃起来。

席墨低声提醒:“别忘了吐籽。”

“哦。”

席墨没有采摘很多葡萄,就洗了一串。等他剥完一串葡萄,小碟子里已经堆得满满当当的。

阮玉吃东西太慢,吃的速度还比不过席墨剥的速度。

席墨站起来,去旁边的喷泉旁洗了把手,又回到长廊下。

阮玉又吃掉了几颗果肉,葡萄籽堆在另一个小碟子里,也满满当当一小碟了。

席墨坐在她身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他静静看着她,没有开口。

阮玉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仰着脑袋看他。

她昨晚就感觉,席墨其实有话跟她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开口。

能让席墨犹豫反复,不开口说的话,大概是很重要的事情。

阮玉没有追问,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便又收回视线。

她的食指跟拇指捏过葡萄,有些黏黏的。

席墨刚刚洗手的时候,从庭院沙发那边抽了一张湿纸巾。也没有说话,只是拉过阮玉的手,耐心的给她擦拭。

擦到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阮玉手指动了动,想要抽回。

席墨轻轻捏住她的手腕,阮玉便抽不动了。

阮玉的手很漂亮,骨节纤细,指尖白皙。

席墨捏着她的手,怕一用力就捏断了。

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背,才缓缓道:“小玉,你想见见你的生父吗?”

阮玉想过席墨要对她说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但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有关她的生父。

她的那个……□□犯父亲吗?

阮玉一下怔住了,回忆起里一幕幕,全是席佳钰嚣张且尖锐的笑。

她让一群同学堵在放学的路上,拿小石头扔自己。边扔,嘴里还念着说她是□□犯的女儿。

阮玉嘴角的微笑还没有彻底消失,僵在脸上,她的表情木木的,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一阵凉风袭来,阮玉瑟缩了一下,猛地抽回手,一下站了起来。

她站得太猛,坐久了有些血液不循环,站起来的时候,脑子钝钝的,身子晃了一下。

席墨跟着站起来,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

他凑到阮玉耳边低声道:“不想见也没有关系,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他出狱了,想见你。见不见,决定权在你手里。”

阮玉脑子晕乎乎的,她想到妈妈割腕自杀的时候,留下的那个笑。

她对她说:“这裙子他最喜欢了。”

阮玉不知道,这个他是谁。

但她知道,那裙子好难好难洗的,她洗了好久,也洗不干净。

即使到了现在,上面还有一些暗红的血迹。

脏了的裙子,就洗不干净了。

阮玉怔愣许久,耳边是席墨鼻翼间喷吐出来的温热气息。

她深深呼吸几次,反诘道:“他凭什么要见我?”

席墨低声道:“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情,跟你知道的那些过去不太一样。”

阮玉身子僵硬的不行,手指冰凉。

刚刚席墨才给她捂暖的指尖,又凉的惊人。明明夏末带着余热的季节,阮玉却浑身冰凉的。

席墨捂着她的双手,给她轻轻捂着。

阮玉没有动,她靠在席墨怀里歇力。

她真的好累啊。

阮玉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恢复了几丝冷静。

“当年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艰涩,似乎难以启齿,顿了顿,又犹豫片刻,嘴唇上下翁动许久,口水都咽了几次,才艰难的问出口。

“他,不是□□犯吗?”

这次轮到席墨沉默了,严格意义上来讲,曹庆的确是。

他不顾阮凤萱的意愿,将她抢回了家。

也许后来在相处过程中,阮凤萱原谅了曹庆,但不可否认,曹庆一开始的做法,就是违背阮凤萱意愿的。

即使有那么多前提,若是曹庆不带走阮凤萱,她会遭受更多的苦难。

只是那些前提,在事实面前,都显得浅薄无力。

席墨沉默,阮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阮玉深深吸一口气,她推开席墨的手,低声道:“我不想见。”

她沿着石子路,走到旁边的沙发区,软软的坐在沙发上。

将双腿收起来,贴在肚子上,小小的一个,蜷缩在沙发里。

面上没有太多的波动,但浑身散发着闲人莫近的疏离感。

阮玉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最近胎动比较频繁。刚刚情绪波动大了一些,宝宝还不甘寂寞的踹了她一脚。

阮玉轻轻叹息一声,膝盖靠在微微凸起的腹部,还能感觉到宝宝的动静。

席墨没有逼她,跟着她走过去。

休闲区的沙发比较小,都是单人沙发。席墨坐在沙发扶手上,向前半倾身体,将阮玉的双脚捏在手中。

阮玉手小脚小,席墨一只手就能盖住她的一双足。

小小的,脚趾圆润玲珑。

席墨把玩了一会儿,给她焐热。

“不想见我们就不见。”

他低声道,阮玉晤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席墨也没有开口,站在自己的私心上,他是不愿意阮玉去见曹庆的。

毕竟在他看来,他的玉崽不需要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但若是曹庆真的爱阮凤萱,想必也会很爱阮玉。这是他心上人的女儿,无论如何,他都会对阮玉好。

若是如此,席墨希望阮玉见一见她的生父。

他觉得,阮玉童年不幸,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别人家的孩子,都父母双全。即使家境差些,但至少温馨幸福。

可阮玉没有体验过完整的家庭,她的性格,她的心理,也正是这个原因,一直波动起伏。

若是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让她知道,她不是被抛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