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心里一阵刺痛，都这样努力了还救不回来。
于玄掰着陈祥旭的手，陈祥旭身体继续往下坠，“不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出现第三只手一把捞住陈祥旭的手臂，低沉磁性的男声在于玄耳边炸开，“别放手！用力拉他上来。”
有了第三个人的帮忙，和死神博弈这场比赛，胜利的天枰真正向他们这边倾斜。沈远戍的力气还算大，两分钟后，他们把陈祥旭拉上来了。
陈的右手可能断了，现在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于玄和卓夭的手臂都各有拉伤的症状，于玄不小心栽到沈远戍的腿边，手疼到动不了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
终于把人救回来了，于玄激动高兴的同时湿了眼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哭，生理盐水就一个劲往外冒。
三个人都喘跟死狗一样。
“你们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他为什么会跳楼？”沈远戍心有余悸地望着他们两个。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一时间交代不清楚。”于玄靠着沈的大腿休息，这种时候也不顾的上什么喜欢不喜欢了。
女鬼从头到尾看了救人的场面，此时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为什么？你们只是萍水相逢，却愿意花这么大力气来救他，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救救我。”
于玄看着她说：“每一个生命都是被值得珍惜，我们救他，因为他跳楼的举动不是自己想要这样做的。可你呢？你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还希望谁来救你。”
感受沈远戍投过来惊讶的目光，于玄现在破罐子破摔，被当成神经病也无所谓，今天一定要骂醒林灵。
“人生几十年，谁没有遇到过一两个人渣。你为了一个人渣死，对得起把你养大的父母吗，对得起辛勤栽培你的老师吗，对得起真心对你好的朋友吗？不能和陈祥旭走到白头，说明他没有这个运气，前面还有更好的男生在等你。”
“说得好！”要不是手使不上劲，卓夭都想鼓掌了。
林灵跪在地上捂着脸，“可是我已经死了，回不了头了。”
于玄被她气的肝都在疼，继续骂她，“你还回什么头！你现在应该放下这一切，不应该再留恋这个尘世间，你已经死了！你该和爱你的人告别，然后去投胎重新做人，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个人渣纠缠你懂不懂！”
连珠炮弹炸醒迷途中的林灵，她直起身子走了，风留下了她温柔的声音，“对不起。”
是生前林灵的声音，如黄莺般动听。陈祥旭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动了动身体，又再次陷入沉睡。
第12章 睡在老攻的床上
“我去，她走了。哥你这么厉害的吗！”卓夭星星眼的望着表哥。
于玄啐了一口，“最佳辩手，不是浪得虚名。”
“你们——”被忽略了很久的沈远戍犹豫着开口。“是不是看见了之前跳楼死的那个女孩？”
卓夭：“嘘，你别说出去，那个女的刚被我哥骂走了。”
什么叫被他骂走，是林灵自己醒悟走的好吗？于玄瞪了一眼表弟，让他别乱说话。
沈远戍问道，“于玄，你是阴阳眼吗？”
“我是。”这种情况没法瞒下去，只能坦白。
卓夭靠屁股挪过来，“我叫卓夭，是于玄的表弟。”
沈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我是沈远戍，这么晚了看到你们两个偷上综合楼觉得有些奇怪就跟上来了，电梯故障不能用，我爬楼梯上来的。”
于玄当时太累，大脑没办法分辨沈远戍说的话里面有没有问题，肾上腺素慢慢降下来，他有些犯困，手渐渐能动了。
“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他就摔下去了。”
“不用，应该的。”
于玄和卓夭手都不能大动作，由沈远戍把他背去医务室，要去医院还是怎样留给医生做决定。
凌晨三点，于玄和卓夭在外面和孤魂野鬼游荡。
卓夭回宿舍的话太远，只好跟着哥回去。
“于玄你舍友睡了吧，要不要来我的宿舍，他们都出去过夜了只有我一个人。”沈远戍贴心的问道。
他本来还在考虑的，毕竟这么晚回去洗澡什么也不方便折腾，见一旁的卓夭已经点头了于玄只好同意。
沈远戍带他们回114，于玄第一次看到男生宿舍也可以这么整洁的，对比起自己的满当当的桌子，还真觉得有些羞愧。
于玄全身黏糊糊，恨不得马上冲到浴室里洗个凉水澡，但是被卓夭抢先了。
“……”
沈远戍把他们两个接回来后，一人给了一瓶水，怕他们开不了还贴心的帮忙扭开。
于玄觉得自己扭开水瓶的力气应该还是有的，勇敢地拿了一瓶没开过的水试，五秒后默默的放回去，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沈却笑了，手帕沾湿水敷在他的伤处，“不行就别勉强了。”
于玄感觉被侮辱了，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对沈远戍的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好感又跌了回去。
他偷偷看了一眼沈远戍，就是讨厌这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表情，贼讨厌。
敷了会，卓夭骚包地洗完出来了，只穿了一条裤子上半身是□□。“沈哥借两衣架。”
“你不是只洗一件衣服吗？要两个干嘛？”于玄奇怪了。
卓夭：“还洗了内裤，现在真空上阵。”
于玄考虑了一会，内裤洗还是不洗，这是一个问题。
沈远戍看出于玄的顾虑，“我有没穿过的。”
“不用不用。”于玄急忙摆手，大家都是男的怕个球，真空就真空。
洗澡前卓夭还扯着他说了一句悄悄话，“哥我洗的时候，有女的在窗外看我，你待会注意点。”
“……”
没事，你哥已经习惯洗澡时被偷看了。
在沈远戍宿舍洗澡挺怪的，于玄随便用水冲了两下就出来。里面没穿的感觉不习惯，除了小时候穿开裆裤，这是他懂事后第一次没穿内裤。
帮卓夭处理好手臂，三人都十分困，应该怎么睡又是一个问题。
“于玄你睡我的床，卓夭睡这张。”沈远戍睡舍友的。
于玄哪好意思霸人家的床“我们趴台上休息可以了，天亮就走。”
“没关系，他们都和女朋友搬出去住了，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没事睡吧。”他解释道。
卓夭噌噌地就爬上床了，和于玄说晚安。
“你快上去吧，我关灯。”沈远戍催促他。
于玄爬床累的又出了一声薄汗，主要是手疼爬两下都要喘，好一会才爬上床。沈远戍的床和桌子都是简约风格，除了蚊帐，空调被，枕头，凉席就找不到其他床上用品了。
于玄睡到沈远戍的枕头上，拉过浅灰色的薄被盖上。被子上有沈远戍独特的味道，不是汗味和其他古怪的味道，更像是某种香薰，于玄闻着这股味道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
因为太累了他睡的很沉，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刚醒的一分钟，于玄没有意识，大腿夹着被子发出痛苦的低嚎，这是他每天的习惯，起床前先嚎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