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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小太监gl(199)+番外

二人在街边坐了没多一会儿轿子就来了。今儿天气晴好, 太阳晒得人昏昏沉沉的,进了阴凉的轿子就容易犯困, 姚喜没等回宫就靠在太后娘娘的肩头睡着了。

万妼也困得厉害, 她昨夜本就比姚喜睡得少,又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可姚喜靠在她身上睡着了,她要是不伸手护着, 轿子晃得厉害的时候姚喜肯定会磕伤,于是熬了一路没敢合眼。

回了宫万妼也没得着闲。

她先把姚喜从轿子里抱回了暖阁, 又命人打来水亲自替姚喜擦干净身子, 给姚喜盖上被子后, 万妼终于能坐在暖阁的圈椅里喝口热茶喘会儿气。许是累着了的缘故,她的身子有些发虚,额头不停地往外冒冷汗。

当然也有好处,忙完这些事后她竟然一点也不困了。

万妼疲惫地坐在椅子里,望着榻上睡得正香的姚喜痴痴地看了一会儿, 匀过气来后提步去了澜液池。她也得沐浴完赶紧睡会儿,不然等姚喜睡饱了她又困得想睡,二人就错过了。

她最近愈发觉得花在睡觉上的时间很可惜。哪怕用那些时间多看姚喜几眼,或者多和姚喜说几句话呢?死生,命也。她以前没什么放不下的东西,觉得命数到了也就到了。现在有了放不下的人,就忽然对时光生出了恐惧之心。

万妼心事重重地沐浴完,又起了困意,正打算回暖阁,有宫女守在澜液池外回话道:“娘娘,您吩咐打听的事有着落了。”

“这么快?”万妼有些吃惊,人也瞬间清醒了。她昨日吩咐人去查一查京城附近哪户人家院里有几人合抱的大榕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说吧!查到了什么?”

宫女道:“奴婢们不知娘娘所要找的榕树到底多大,便把比一人抱大的人家都记下了。”大树招眼,都不必细打听,远远儿地一看就能知道谁家院里有参天大树。

“有几家啊”万妼皱起了眉头。姚喜的身世可能马上要水落石出了,她竟然有点紧张。如果找到了姚喜的亲生父母,于情于理她都该让姚喜知道,至于要不要相认那得由姚喜自个儿决定。

“十七家。”宫女呈上册子道:“娘娘请过目。哪门哪户,几家几口,树高几尺都记在上面了。”

万妼没接册子,她便是看了也认不出姚喜记忆中的院落。“找画师把这十几家的宅院画下来,大门前院后院都要画,那棵榕树再单画一幅。”

“奴婢遵旨。”

这个宫女收回册子刚退出去,又过来个传话的宫女。“娘娘,皇上来了,说要陪您用午膳。”

“哈啊——”万妼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道:“出去告诉皇上,就说哀家已经歇下了。”她逛街的时候陪姚喜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根本不饿,但是已经困到极点了。她现在谁也不想见,就想回暖阁搂着她家丫头好好睡上一觉,天大的事儿也得等她补完觉再说。

宫女听到太后娘娘的旨意仍旧站在原地,有些不安地道:“奴婢该死,已经告诉皇上娘娘正在澜液池沐浴了。”皇上问她太后娘娘在哪儿,没有娘娘的懿旨她又不敢欺君,只得照实回话。

万妼只得顶着困意赶往大殿,打算亲自打发走明成帝。她今日不太想和皇帝说话,冯乾那死孩子动辄就要掌嘴她家姚喜,半点情面都不讲,不孝!

“是尚膳监没人了,还是乾清宫的厨子都死了?皇上要来哀家这里蹭饭。”万妼怕吵醒姚喜,轻声揶揄明成帝道。“真是不凑巧,哀家今儿个不传膳,皇上请回吧!”

明成帝没心情和万妼顶嘴,他挥手命众宫人退下,沉默着走到椅子前坐下了,动作迟缓得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万妼看明成帝魂不守舍的样儿,知道是出事了。方才在街市相撞时万妼就看出了明成帝的异样,不过并没放在心上。皇帝刚在书店当众被孙家丫头揍了一顿,又因为喜欢人家估计只能忍气吞声,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怎么了这是?”万妼坐到明成帝身边,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冯乾这孩子眼睛红得吓人,显然是大哭过。皇帝是爱哭,不过都在酒后。上一次她见皇帝清醒着流泪,是皇帝误以为酒后乱性对她做了不好的事,懊悔自责的。再上一次就是先帝爷驾崩的时候了……

“哀家瞧你封孙妍为妃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万妼轻声道。

明成帝听到孙妍的名字,本来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又陷入不可自拔的悲伤当中。他过来陪太后用午膳只是顺道,主要是想问问隆宜宫里的人,孙妍是不是真的出宫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孙妍就那么迫不及待想逃离他么?

“她已经走了。”明成帝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他望向万妼痛哭着道:“在她心里,我只是个自私霸道轻狂无礼的人。她还说这辈子绝无可能和我在一起,哪怕是死。太后,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

“或许皇上只是没有被人这样拒绝过呢?”万妼掏出手绢替明成帝拭去眼泪,忽然有些内疚地道:“孙家丫头会不会是看哀家脾气不好,觉得哀家是个恶婆婆才不愿意入宫的啊?”

明成帝摇了摇头,把孙妍告诉他的那些话原原本本都告诉了万妼。

万妼听完后倒是对孙妍又多了几分好感,她嫌弃地望着明成帝道:“你和你父皇一样的毛病。心急。喜欢女孩子又不是攻关隘打江山,没有逼人就范的理,更没有所谓的目的。成亲是目的吗?当然不是,那会儿日子才刚开始呢!而且皇上喜欢孙家丫头是皇上自个儿的事儿,但人家可以不领情啊。”

“那太后觉得我该怎么办?我不奢望能与她相守,只求她别一辈子避着我。我不知道她出宫后会去哪里,怕讨她的嫌,又不敢大张旗鼓地派人找她。会不会真的再也见不到了?”明成帝绝望地道。

有件事孙妍说错了,她并不只是他年少时期种在心里的一个梦,而是切切实实第一个爱上的人。论拒绝,兰婕妤也拒绝过他,也不理过他,可是他没有像今日这样心痛。他也欣赏过宠爱过别的女子,可是不一样,那些人是在他成为大兴天子后靠过来的,他分不出谁是真情谁是假意,于是一视同仁,享受着美貌与殷勤,却不敢付出半点真心。

他被身边的女人利用过欺骗过,其中甚至包括她的母妃。就连一直与他风雨同舟,此刻正耐心宽慰着他的万妼,对他好也是抱有目的的,只不过那个目的他可以理解并能够接受。

真正无条件对他好过的人,这辈子就只有孙妍一个。

万妼笃定地道:“不会。她是隆宜的表妹,她能一辈子不见你,还能一辈子不见隆宜?不过再见面的话,皇上别太心急又把人吓走了就行。”

明成帝懊丧地握紧拳头重重捶了下桌子。他后悔说纳孙妍为妃的糊涂话了,本来人在宫里好好住着,能时不时见见面说说话就挺好的,是他把孙妍逼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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