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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女人们gl(31)

“奴婢知道了。”屏风是半透的,怜月看到外侧的锦阳郡主怅然若失地坐在桌前点亮了烛火,小小的身影在诺大的屋子中显得异常孤独。

锦阳偷偷背对屏风坐着抹眼泪。方才给怜月抹药时看她又惊又羞的模样,她才真切的感受到怜月不是前世的霁妃娘娘,在她的庇护也永远不会是了。而她也不再是前世那个单纯若人怜的小郡主了,她知道自己对于怜月的感情不仅没变反倒更深,可怜月呢?

她怎么会喜欢上任性阴沉脾气阴晴不定的自己呢?她摆脱了怜月不在身边时的惶恐不安,又陷入更无解的难题。若这一世,怜月没有再爱上自己怎么办?若她爱上了别的人,自己是放她走,还是将她强留在身边?

锦阳此刻才惊觉,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而情投意合是机率很小的事。比如申霄对于她那傻哥哥,哥哥痴恋这么多年尚没个结果,自己凭什么相信怜月会再度爱上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呢?

她近日泪点变得特别低,易伤感,易暴怒。情绪不受自己控制,而是被怜月的一言一行牵动着。

“郡主。奴婢好了。”怜月突然出现在身后。

锦阳眨了眨眼,待泪痕干却些后转身对怜月道:“屋里的水凉了,你手指上又有伤,不必净手了。”而后低着头走到床前缩到里侧躺好道:“你睡外侧,若我发梦魇不必声张,将我推醒便好。”

怜月不敢与郡主同榻而眠,推脱道:“奴婢满身药味不敢与郡主同榻,您安心睡,奴婢会坐守在屋内的。”

“我说过什么?在我身边伺候什么最重要?”

“听话。”怜月乖乖坐上床,沿着床沿边笔直地躺下了,动作很轻很慢。

锦阳突然想起:“你在宫中用过饭没有?”

“回郡主,用过了。”

“哦。”锦阳摸摸已经饿瘪的肚子背对怜月躺着。她才不要现在命人传饭,倒弄得没了这丫头她便茶饭不思似的,锦阳生着怜月的气,也生着自己的气。

宽大的榻上一个蜷缩着窝在最里侧,一个笔直地躺在最外侧,中间隔了三尺宽。

可锦阳觉得此刻这便足够了。

若想消除二人之间的三尺距离,她需要做的还很多很多。

手心还残留着怜月肌肤的触觉,锦阳缩成一团,将手窝在心口,难得地露出孩子般天真甜美的笑。

第25章 025

怜月自打进京神经就一直紧崩着,在教坊司时又染上了风寒,于是一沾枕头便起了睡意。她和锦阳郡主一人一床锦被,被子和房间一样,有她自小便习惯的那种淡淡的花果香。精细的上等银骨炭在角落静静燃烧着,屋子里很暖和。

赶往皇城的路上奔波多日,到了教坊司不是在冰寒的天气里彻夜练琴,便是被宋氏毁了床铺与人挨挤着熬了一夜。怜月难得能睡个好觉,来日便是刀山火海也是来日的事了,先睡个饱再说吧!

怜月这么想着便心安地缩进被子里,呼呼大睡。

感觉刚睡着没多久,她突然被一阵声音惊醒。怜月就着微弱的烛火往床榻内侧望去,只见蜷缩着的小郡主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住地发抖。

“郡主?”怜月爬到里侧推了推郡主。“郡主,您醒醒。”

锦阳双手抓着被子,嘤嘤地哭着,小小的身子像小虾米一样团成一个小肉团。

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怜月忽然有些心疼。郡主再蛮横霸道终究是个小孩子,而且又是这种性格,应该是没什么朋友的。有的事又不能与长辈说,日子久了心中积淀的事多了便容易发梦魇。

怜月在母亲的过分保护下也是没什么朋友的,所以睡之前见郡主独坐屋中的萧索背影便觉得心疼,当下看她被逃不开的恶梦折磨成这样心疼又多了几分。

“郡主?”怜月又推了推。

锦阳一个哆嗦睁开了眼。她将脸埋进被子胡乱擦干泪,然后将头探出来,一转脸便对上正跪在床上凝望她的怜月的脸。

梦里她梦到了前世的事,醒来见怜月就在身边便觉得梦还未醒似的。

“怜月?”锦阳有些恍惚地伸手抚着怜月的脸。

“奴婢在。”

奴婢二字将锦阳打醒回到现实。“辛苦你了,我发梦魇害得你也睡不好。”

“郡主言重了。”怜月恪守着做丫鬟的本分,替锦阳郡主掖好被角道:“炭火快灭了,屋子里有些凉,您盖好被子别让凉风透进去。”说完起身去加了些炭,又披上外衫出了房门。

锦阳还恍惚着,没有来得及叫住她。

过了一会儿怜月提着热水壶进来了,将洗脸架上铜盆中的水换了,取了巾子扔进盆中,正要伸手拧巾子,从身后过来一只小手握住了她的腕子。

“我自己来吧,你手上有伤遇水该疼了。”下了床的锦阳自个儿用巾子擦了脸。

怜月心中一丝暖流涌过。

她来王府是做下人的,郡主虽常黑着脸,却是真的体谅人的主子,时时顾着她的伤,又是送药又是不让她干活的,而她还误会过郡主对她起了杀念。

内疚之下见小郡主穿着单衣便下了床,怜月忙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您快回去躺着吧,若被窝里凉了便不好了。”

“嗯。”锦阳被怜月扶着,低着头嘴角浮现出笑意,手不老实地勾上了怜月的腰。

怜月以为郡主尚未清醒走路不稳,也没有多心,悉心伺候着小郡主又睡下了。

因夜里醒了一次又受了些凉,怜月昏昏沉沉地有些睁不开眼,头疼得极厉害,天已亮了也懒得动弹。

锦阳是早起惯了的,今日却比往日要格外迟些,见怜月睡得正香也不忍吵醒她。

连花进房伺候,锦阳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她别出声,把连花叫去了暖阁内吩咐道:“小点声。”

连花低声应了,轻手轻脚地伺候郡主梳洗更衣,边忙着边回话:“灵阳公主又差人来接怜月姑娘了,天刚亮就候在了门外。”

“我就不信她清晖宫里那么多人还不够使唤的,偏偏要和我抢个怜月。”锦阳和灵阳这么多年来,哪怕是前世也没有过不愉快,偶尔见面了也是锦阳恭敬灵阳和善的和睦景象。不知那灵阳是吃错了什么药,偏偏在怜月之事上和她杠上了。

“需要奴婢叫怜月姑娘起床吗?”连花近日也过得胆战心惊。最近郡主的脸总是说变就变,且往往都与那位新进府的怜月姑娘有关,她摸不准郡主生气的原因,就更怕自个儿哪句话不对再惹恼郡主。

锦阳冷笑。“你去回清晖宫的人,就说我一大早便带着怜月姑娘去赏荷了。”

“郡主,如今已是冬天了……”

“那就赏梅。总之人就是没在王府,她灵阳有本事让护国尉的人来搜啊!”锦阳被气得不行,她昨夜好不容易和怜月有了一丝进展,眼下正是需要相处培养感情的关键时刻,灵阳总来捣什么乱?

“是……”连花替郡主束好发,怕小丫头们露出破绽,应声后出门亲自去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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