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姜白也跟着喝，花眠喝一杯，她就跟着也喝一杯，然后回答她的话。
你一言我一语，桌上的酒很快就空了不少。
花眠是第一次用人类的身体喝酒，其实顾鲤的酒量还好，但再好的酒量，也撑不住一桌子的血腥玛丽。一时间，花眠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阿白……最好看了。”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抱着旁边女孩的胳膊，声音喃喃，“我最喜欢小学徒了。”
姜白也喝的晕晕乎乎，但是还有着几分理智，失去父母，辍学的那几年，她几乎天天都是和酒精过日子，几杯鸡尾酒还没有办法完全灌醉她，但是晕是肯定晕的。
“……起来。”
姜白的话说的软绵绵的，没什么杀伤力，花眠并不吃这句话，越是推拒，反而黏的越紧，“……就不。”
很好喝的酒。
推不开，姜白也不再白费力气，她甩甩有些晕乎乎的头，伸手又从茶几上拿了一杯，慢慢的喝。只是摇摇晃晃的，酒液顺着唇慢慢流下来，红色的液体慢慢流过白皙的脖颈，落到衣襟上，濡湿了一片。
花眠怔怔的看着，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好看……想亲。
说做就做。
女孩猛地扑上来，一口咬到姜白的脖子上，姜白猝不及防，手里的酒杯一晃，红色的酒液洋洋洒洒的撒了女孩一身。
“嘶……”这一口咬的不清，姜白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几分，她懵了几秒，然后试图把扒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撕下去，“下去……”
迷迷糊糊的花眠眼睛里只有自己小学徒白嫩嫩的脖子。她扒在姜白身上，任姜白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暖暖的，温热的舌头触在脖子上的感觉。
姜白浑身一僵。
花眠的声音怯怯的，隐约带着几分羞涩，“阿白……疼吗？”
姜白：“……”
熟悉的香味，又开始弥漫。姜白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去想褚悦，而是感受着自己身上女孩的重量，微微出神。
“……阿白，你还喜欢我吗？”
花眠把头靠在姜白的脖子边，双臂抱着姜白的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大眼迷离，“阿白……你说过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我的。”
“骗子。”
“我长得那么好看，你还拒绝我。”
“你变了。”
“说什么喜欢，都是骗人的。”
姜白听着在自己身上扒不下来的顾老板的醉话，有几分头痛，她揉了揉太阳穴，头晕晕乎乎的，却还有几分理智，她声音沙哑，“我没说过那样的话。”
顾老板这是真的喝醉了吧。
可能把她和别人给弄混了。
这样的情话，谁都可以对别人说，但即使是醉了，姜白也知道，这样的话，她只对一个人说过。
但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她自然不可能对桃花一朵朵的顾老板说这样的话。
“你说了！”
顾老板却不依了，她揪着姜白的衣领，不依不饶，“你说了，你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会喜欢我的，你骗人，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
说到最后，那双棕色的大眼睛隐约还溢出了几分泪意。
“……”
姜白现在忽然恨自己有点清醒了，她还不如醉过去呢。
“你……别哭。”姜白觉得脑仁疼，只能无奈的哄，但没有哄人的经验，憋了半天，“乖，该休息了。”
“我不！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是齐，齐慕吗？你说她比我好看……她怎么可能比我好看！”花眠抱着姜白的脖子，红彤彤的脸蛋对着姜白的脸，一双棕眼睛亮亮的，带着骄傲和自信的神气，“我最好看了，阿白，阿白就喜欢我这样的对不对？”
姜白无奈，想着自己老板喝醉了，于是点点头，“对。”
姜白终于见识到了酒品差的人喝醉酒的样子了，就是百般折腾，胡话漫天。
“人，人和妖怪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嗯，可以的。”
将女孩抱起来，姜白找到了自家老板的卧室，一边敷衍的应着她的话，一边把她抱过去。顾老板不是很重，姜白很轻松的推开门，打开卧室的灯，入目的，是巨大落地窗前的漂亮淡绿色窗帘，和浅色的大床，把顾老板放在了床上，姜白摇了摇有些晕的头，准备去洗把脸，却一把被床上的女孩拽住了手腕。
“阿白……”
女孩的手纤细白皙，就这样拽着她的手，微微泛红的脸蛋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就这么瞅着她，有些固执的样子，“阿白，你……不要，怕我。”
“……”
手腕被抓的有点疼，姜白无奈点点头，“不怕你。”
“我，我不是坏妖怪。”女孩潋滟的眸子瞅着她，有些固执的重复，“我，我最好了，喜欢阿白的时候，最好了。”
“……”
所以说，有些酒品不好的人，一旦喝完酒就开始说胡话。
“嗯，你是好妖怪。”姜白叹口气，点头。
哪有人说自己是妖怪的。
“那你别走……我，我不会害你的，你陪我一会儿好吗？”
花眠脸色微红，拽着姜白的胳膊不撒手。姜白见一时走不开，也放弃了去洗手间洗个脸的想法，跟着坐在了床边。棕发女孩见姜白留下来了，顿时看上去很开心，她瞅着姜白笑的傻乎乎的，“阿白真好。”
“阿白……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自家老板编的鱼骨辫有些散了，头发也有点乱，姜白伸手想要整理了一下女孩有些乱的头发，只是手被顾老板抓的紧紧的，不禁有了几分无奈，“松手。”
女孩见她没有要走的迹象，乖乖的松开了手。
姜白便给女孩松头发，鱼骨辫编的有些复杂，她一点一点的帮她拆开，然后找来梳子，帮她梳顺。
中间女孩眯着眼睛，像一只被撸的舒舒服服的猫。
“妆好像也要卸一下的样子。”姜白找到女孩梳妆台，只是上面的各种口红和妆品琳琅满目，大部分姜白都不认识，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瓶日文的卸妆水。只是一回头吓一跳，刚刚还在床上醉的迷迷糊糊的女孩此时站在她身后，披着一头漂亮的暖棕色的头发，对着她傻笑。
“……坐下。”姜白忍了忍，好脾气的道。
把她按到梳妆台前，姜白用化妆棉沾了卸妆水，一点一点把女孩的妆给卸掉。粉底卸下来后，露出了女孩白皙细嫩的皮肤，顾老板乖乖的坐在椅子上，长长的睫毛宛若蝶翅，姜白用卸妆水在上面轻轻抹了抹。
……没涂睫毛膏？
姜白微微一怔，女孩却不依了，好像是卸妆水不小心碰到了眼睛里，她揪着姜白的袖子，声音软软的，“眼睛，眼睛，疼。”
“要吹。”
“诶。”姜白懵，卸妆水落眼睛里要吹吗？然而看着酡红着脸的女孩巴巴的睁着眼睛看她，“等等，别动。”
躬身凑近女孩的眼睛，想帮她吹一下，不曾想女孩却一下子趁机亲在了她脸蛋上，然后看着她吃吃的笑，“阿白真笨，骗你的，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