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329)+番外
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他抱回了卧室里,此刻,偌大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楚歌动了动,立刻皱紧了眉。
被捆缚许久的手腕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痛意,就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了一般,他艰难的挪动着,侧了侧头,一点也不意外,在手腕上看到了可怕的青紫。
第212章 Act4·囚鸟
身体敏感到了极点, 常常留下了印记以后,许久都消退不掉。
而男人似乎钟爱于此。
他略略动了动手腕,却捕捉到了一种刺鼻的气息, 于是他再往着自己手腕看去。
手指轻轻地从上抹过, 探出了舌尖。
辛辣的。
在他沉睡昏迷、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给他上了药。
但其实并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楚歌并不是第一次经历, 他的身体清楚的告诉了他答案, 即便是抹上了上好的药膏, 留下的深浅淤青也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够消退。
——一如身体之上遍布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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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那里, 将将醒来的时候, 没有一点儿动的想法。
刚才挣扎着抬起手像是已经耗尽了全身所有力气,过了许久,他才撑着身下的丝被,迟缓的坐起来。
屋内空旷,并无人声。
陆九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楚歌并不想要见到他,一个人独自待在这里,反而安心。
在床边坐着,歇了那么一会儿, 楚歌才终于攀着床头, 下了地。
手脚仍旧有一些发软, 积攒不起力气一样。
他在心底小声的咒骂了陆九一句, 恨不得万千把刀子扎了这个罪魁祸首。
说着这人呢,正主立刻就到了。
还没有走得几步,耳边就捕捉到了一阵脚步声。
来者是何人, 几乎不做他想。
陆九的占有欲强到了可怕的地步,事后只要楚歌在时,从来都不允许佣人来打扫。
有那么一些时候,楚歌总会有那样一种错觉,就像是陆九恨不得将他藏在一个金笼中,不让任何人看到半眼,只供自己欣赏。
房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端着木质托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热粥、煎蛋、小菜……
中式的早餐,热气腾腾,男人将托盘放到了桌上,转而向着他走来。
陆九很高,非常高,几乎比他高出了小半个头,当他看人的时候,常常都会俯下身来。
他穿着温馨的睡衣,走到了楚歌身旁,伸手便捞起了他的腰肢,亲昵的抱入了自己怀中。
“……醒了?”
连问句都是低缓缠绵的。
他被男人半搂着,径直走到了早餐桌前,男人在木椅上垫上了软垫,再小心翼翼的把他抱了上去。
楚歌被他折腾了一宿,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只得任由男人摆布。
他软绵绵的坐在木椅上,磕碰到了某一处,微微抿起了唇。
男人捕捉到了他这一瞬的动静,坐在他身边,手体贴的垂下来,轻重适宜的替他揉着腰肢。
楚歌半侧头,正巧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漆黑的瞳眸中如有水波荡漾,柔软低徊,餍足之后,男人全身的气息都柔和了下来,唇边甚至不自觉漾着一抹笑。
霞光映过了桌旁的两人,曳出了长长的影。
身形交叠、呼吸相绕,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对颈项相交、恩爱缠绵的情侣。
男人开口,语气温柔的像水一样,端起了白瓷小碗,递到了他手边。
“……哥哥,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出口的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就像是年少的孩子期待着称赞与夸奖,甚至还带有微微的撒娇。
那神情像极了之南。
楚歌一颤,刹那间没有注意,一时失手——
“啪!!!”
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柔软的气氛,端过来的白瓷小碗他没有接的稳,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一地都是碎瓷,热粥溅了男人满身。
四溅的液体还有那么一些飞到了楚歌手背上,刹那间那一片肌肤被烫的飞红。
然而楚歌如若未觉,就像是丧失了所有的感官,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男人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间楚歌以为他会发怒,然而对上的眼瞳中,他只看到了懊恼。
顾不上处理自己这一身的狼狈,男人立刻脱掉了溅脏的上衣,伸手把他抱起来,趟过了这一地碎瓷。
他抱着楚歌走入了浴室,径直走到了洗手台前,抽出花洒。
冷水冰沁沁的打下,一时间,楚歌被冻得一个哆嗦。
“还痛吗?”男人问,一瞬也不瞬盯着那片被烫红的手背。
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神情里竟是说不出的心疼。
第213章 Act4·囚鸟
弟弟。
楚歌怔怔的看着坐在床头的那个人, 半低下了脑袋,小心翼翼的给他的手背上药。
选的是上好的外伤药,一点一点, 涂抹过了被烫红的手背。
垂着头的那个侧影动作说不出的轻柔, 就像是怕稍微加重了力气、就会把他给弄疼了一般。
他握着楚歌的手,仔仔细细的涂抹, 甚至顾不上自己也被溅到了的地方。
——就像那曾经过去的、在丛林中的日日夜夜那样。
那些已经逝去了的过往, 那段已然找不回来的时光……
一如当年。
楚歌茫然的看着半垂下头的那个人, 心脏仿佛被滚水烫了一般, 又疼又痒。
他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颤声道:“……之南?”
那个人抬起了头来,露出了一张深峻冷邃的面庞。
恍惚间有那么一点点相似,可细看来,根本与记忆中的不一样。
楚歌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是之南。”
那个人定定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瞳里,泛上了一点儿无奈的意味。
他摩挲着楚歌的手背,轻轻地翻转过来, 复而又低下身去, 脸庞埋入了柔软的掌心里。
“是我呀……”他说, 像是撒娇一般, 轻轻地在掌心里蹭了蹭,“哥,我长大了, 你就认不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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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南。
他唯一的弟弟,死掉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年轻。才刚刚成年没多久的孩子,眉梢眼角,皆是青涩的气息。
可眼前的这个人,眉目深峻,气质深冷。楚歌依稀记得前些时候他的模样,当他不笑的时候,周身上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勿近。
那个人的脸颊贴着他的掌心,就像过往里无数次亲昵的那样。
他说:“……我还好好的,我活下来了,什么事都没有,哥哥。”
从那以后,那一声他再也没有听到过的称谓。
他压抑着,一点儿都不敢回忆起来的人。
楚歌颤抖着,想要说话,然而刚刚那一声“之南”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嘴唇哆嗦在了一起,牙齿上下的打颤,喉咙里含着那两个字,翻滚着,扭曲着,痉挛着,竟是无论如何,再也说不出来。
他不住的抽气,有那么一会儿,头脑近乎于空白,捧着人的手小心翼翼的上扬,露出了那张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