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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转移系统(28)+番外

裴时嘉很快带着他进了一家店铺,寻了靠里头的位置坐下,与店家说了声很快就送上了两大碗热气腾腾、奶香四溢的酪浆、四个冒着白气的蒸笼。

“趁热吃。”裴时嘉看着晏承,晏承以往也吃过这些,但自己一人吃和与裴时嘉一起吃又是不同的感觉了。

回到了京城也不缺水了,他们俩各自烧了热水洗洗汗淋淋的身子,这才各自去做自己的事。裴时嘉白天要与裴夫人和裴秀英一块,他担心晏承一人在屋中无事沉闷,便说:“你在京中可有亲朋好友?若是可以,便多出去走走罢。”

晏承仔细想了想,他孑然一身回到这里,外祖也早已不在,是无至亲的人了。

“……好,我会多出去走动。”他又怕裴时嘉误会,便含糊着带了过去。

晏承一个人时,就认真“翻看”着系统给自己的秘籍,秀英曾经来院子里敲门看望他一次,给他送来了一些时令鲜果。不明事实的她看晏承一个人就这么闷在屋里,便问他需要些什么。她是把晏承当做哥哥的好友相待的,晏承便也如往日一般待她亲近。

晏承答:“有劳秀英了,我想要笔墨纸砚。”他想把秘籍手抄录下来,好交由裴时嘉,让他也能学上一些。

“好,晏承哥哥稍等。”秀英很快就给他送来了他要的东西。

晏承道谢后,送着秀英回去,自己又开始看书、抄录。秀英向来教养好,也没同自家哥哥说晏承这几日都在写写画画,故而裴时嘉还一直不知晏承待在屋中作甚。

日子一天天变冷,裴时嘉却是日日天未亮就找晏承偷偷摸摸出去晨练。晏承自己也在继续练着秘籍上的功法。某日两人切磋,晏承没有多想,试着用了自己练的招数,与裴时嘉对战得一点儿都不含糊。裴时嘉起初还轻松带笑,后来越来越惊讶,一轮一下来,晏承竟然也化解掉他的许多招式。裴时嘉赞他道:“晏承,你进步很大。”

第23章 对打

冬至将至,晏承写写画画了二十多天的功法秘籍总算是完工了。他细致地上了书线,整成薄薄一本,好好收了起来,心想着晚上就送给裴时嘉。

裴时嘉今日罕见地心情不佳,他回到院中见了晏承,脸色才放松了些。

晏承欲言又止,关心地望着裴时嘉,裴时嘉不忍让晏承这样担心自己,才颇为不好意思、慢慢吞吞地说:“我娘居然要给我说门亲事……”

“!!”晏承仿佛被猛敲一记,他双目圆睁,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那可不成!”

“……娘亲又不是不知,我没有心仪的女子,这么唐突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再者,我常年在外带兵,若真是有姑娘嫁与我,才真真是耽误了她。更何况,大哥都没成亲,哪儿这么快就轮得到我。”裴时嘉越说越觉得在理,瞄一眼晏承,见他似乎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哪儿怪怪的。

晏承心说:他就不一样了,他想和裴时嘉在一块儿,才不怕被耽误。是了,裴时嘉如今也不大不小了,大多数的小公子、小少爷到他这个年纪,也该娶亲成家了。他得抓紧让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又怕突兀地吓倒裴时嘉。

“嗯。”晏承内心强烈应和着裴时嘉,到了嘴边就轻轻哼出鼻音算是回应他。

“哎,不说这些。晏承,你近日都躲在屋里做什么呢?”裴时嘉说着还往他身后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玩意。这人就在屋里能一坐坐一日。

晏承想了想,干脆将藏在床榻枕下的亲自抄录的秘籍拿了出来,转身呈给裴时嘉说道:“这个,是送给你的。”

“这是何物?”裴时嘉望一眼,这表面是空白无一物,薄薄的一小册,能是什么呢?他疑惑地翻了两三页,晏承眼见着他惊讶地张了张嘴,眼睛里也流露出光彩。

“你前阵子不是问我,练的是什么功法吗?”裴时嘉还赞他说,他怎么就越来越厉害了呢——明明不久之前在西北边疆,晏承就只有骑射还不错,近身的打斗也不怎么样。

晏承近来发现自己说谎话的功夫也真是不赖:“我往日在外祖家中曾翻阅过这样的书,年少无知,只看过便算,从未真正练过。回到京城之后,我恰好得了空,还想着变得强大一些,便凭借着记忆练了起来。”

“日子久了,我发觉竟还真有些效果,就一一书画了下来。”晏承这一个来月,清晨与裴时嘉跑京城,回来之后练武,之后白日空闲的时间便抄录,临睡之前又再练一遍。系统说的也不错,没有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功法,但晏承这认真坚韧的性子,长此以往也能练出神功。

裴时嘉一页页翻看,爽朗地大笑着道:“竟然还有这种秘籍!”裴时嘉常年习武,这册子里的动作他一看便知如何,又惊又喜之间,指腹不禁细细抚了抚那清秀却有力的黑字。

“晏承,多谢你。”他抬眸,“劳你花费心思了。”晏承的字画也都好看,果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罢。裴时嘉心想着,又不禁对晏承的身世更为好奇。晏承没有对他的说的事儿太多,裴时嘉难免失落。

只不过,这样一笔一划的心意,又瞬间让裴时嘉欢喜和满足。

这个人,对自己是真的好。

反正不管怎么说,晏承心底里都是想着自己好的,他从来就不会有伤害自己的想法——所以,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又如何呢?裴时嘉释然一笑,下意识地就伸手按在晏承头顶,轻轻地揉按了一下。

裴时嘉当晚用了晚膳走动着消食、与家人闲谈后,当即就回屋在烛火下看起了晏承送他的书册。

裴时嘉看得津津有味,他是不知道晏承当初有意隐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用自己的话语通俗易懂地加以改编,才有了他手中这本秘籍。

看得入迷了,一时不觉夜已经深了。晏承在隔壁屋,猜想着裴时嘉肯定还在看那书,他一时也睡不着了,干脆从床上起身,重新燃了烛火,打算喝口水、看会书。

夜深人静,隔壁的门推开的声音便特别地响。

晏承手一顿,大晚上的,裴时嘉还出卧房作甚?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渐近,停在了自己门前,随后稍稍一会,便想起了敲门声。

“请进。”晏承说着,起身走出来迎他。

裴时嘉不好意思地一笑:“晏承,没打扰你歇息罢?”

“没有,我还没睡。怎么了吗?”晏承见他只穿着里外各一身长衣,手里还拿着那功法秘籍,忍不住皱了眉头,又无奈说,“……裴时嘉,夜深天寒,我们先回你屋里,你多加一件袍子再说罢。”裴时嘉老是逞着自己身强力壮,这样单薄的衣衫完全不保暖,亏他还看了一晚上的书,一不留神受风着凉就难受了。

听着晏承的话,裴时嘉难得语塞,只得乖乖地应好,由着他跟着自己回屋加件厚实暖和的裘衣。他身上的裘衣是黑得发亮的,晏承身上披着的是他穿不下的小一些的白裘,两人一黑一白,站在一块儿显得特别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