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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宠夫记(47)+番外

又说了些许的话,留在林家吃了饭,庄辛延两人便回了家。

今日的夜色来的有点早,等回到宅子时,天色都已经全黑,黑蒙蒙的不说,乌云还遮挡着月色。

林其皱着眉头,他道:“这天会不会下雨?”

庄辛延将从林家带来的剩菜剩饭,装了一些在炭糕的小碗中,他道:“怕是会有雨,睡得时候将炭糕关在客房,不用担心它淋着。”

林其有些犹豫,瞧着吃着欢快的炭糕,他提议:“要不还是带去咱们屋里吧,我不会让它再上床。”

庄辛延看着他,声调轻微:“行啊,只要你不担心炭糕会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我倒是不介意。”

林其脸上一红,拔腿就走。

庄辛延倒是没追,他得等‘祖宗’吃好喝好,伺候它大小便,再将它安安稳稳送到房里才行。

等他回到房里,都已经过去了片刻钟。

屋外响起了雷鸣声,狂风大作,吹得外面飒飒作响,像是预告着,不久将会迎来一场暴雨。

屋内就着烛光,庄辛延搂着林其,略显的不满的说道:“咱们的孩子做不成哥哥姐姐,我想他们以后会很生气。”

林其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顿时就是笑得身子发颤,他可没忘记打从庄辛延听到林东怀了孩子,脸上都是黑蒙蒙的,他侧头望着庄辛延,绷着笑意,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没先怀孩子呢?”

庄辛延哪里没看出林其眼中的戏谑,伸手钳着他的下巴,拉到身边,唇对着唇说道:“真要怪,自然是怪我,怪我这个当夫君的没努力让你怀上孩子。”

说话的气息喷在脸上,林其能够感觉到庄辛延说话同时嘴唇的蠕动,别说脸上就是身上都觉得有些臊热起来。

庄辛延附上前,加深了这个吻。

随即,他又在林其动情之前抽离出来,他盯着身下人的双眼,用手指指腹描绘着他的眉眼,缓声说道:“不过咱们不急,三四年内咱们先不要孩子,我还得先宠宠你才行,可不能让孩子在咱们两人之间添乱。”

说得理直气壮,林其却觉得泪花模糊了他的双眼,伸手勾着庄辛延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

两唇再次相碰,碰出了柔情蜜意。

而此时屋外却是大雨滂沱,风势惊人,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巨响,让两人都是微微一愣。

林其将被扯开的衣襟拉好,他皱着眉头望着大门的方向。

庄辛延瞧出他眼中的担忧,问道:“怎么了?”

林其攥紧手,“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这么大的雨水以往都是没有见过,马奶奶那个茅屋不知道能不能抗住。”

庄辛延闻言也是蹙眉,没做多想,他便翻身下床,穿戴好衣裳,说道:“我去看看,你待在家里等着。”

林其哪里会愿意,也是下床收拾好,又从旁边拿出了两套蓑衣,递了一套过去:“我也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庄辛延定定望了他一眼,穿戴好蓑衣后,便伸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两人相并走进大雨之中。

出了门,他们才知道,这场雨下的有多大。

雨水落在身上,都觉得打得有些生疼。

狂风而起,吹在身上,如果不是脚下够稳,准得趔趄摔跤。

马奶奶的茅屋离着庄辛延的家不近,当走到半路的时候,却意外的遇到了人。

“双勇叔您怎么出来了?”离得近,林其摸了把脸上的雨水,才看清了来人。

林双勇同样穿着蓑衣,他指了指一处方向,大声的说道:“我不放心,去看看马婶子。”

原来,这场大雨下来,他们不是唯一担心的人。

大概片刻的路,除了林双勇之外,两人又是遇到了不少的人,从两人的队伍变成了三人,等到了茅屋那处,差不离有十来人都是心怀着担忧,冒雨前来。

也好在。

他们来了。

狂风暴雨,又岂是一间茅屋能够抵挡的住。

他们来的时候,茅屋已经半倒,林马氏一人站在雨中,淋得浑身湿透,费力的扛着支撑茅屋的木棍,许是摔过几跤,身上脸上都沾上了泥水。

来的人怎么会眼瞅着不上前帮忙,顿时便是凑上去。

林其搀扶着林马氏,将她带到一边,心中懊恼来的匆忙,居然忘记多了一套蓑衣。

好在,其他人带上了一套,便将蓑衣套在了林马氏的身上。

庄辛延瞧着,他道:“马奶奶先同我们回屋吧,这里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等明日雨停了再来收拾。”

众人也是跟着劝说。

哪知,林马氏摇了摇手,面上虽然有些狼狈,却笑着回应:“不用,老头子在这,我怎么能把他一人丢在这里,屋子里还能待人,我不会有事,你们就赶紧着回去吧。”

话音落下,庄辛延跟着马奶奶的视线,落在了屋子里的柜台上。

上面放着的正是老村长的牌位。

哪怕外面风吹雨打,可这个牌位却是干净的很。

庄辛延突然想起他曾经听说到的一些事,马奶奶继子林文觉那般的做法,村子中不是没有办法制得了他,老村长虽然不在,可是林家族人还是在,林文觉光是不孝这点的行为,其实是可以将他逐出林家。

可是,马奶奶却不肯松口。

当初老村长还在,老两口早就对林文觉的所作所为死心,就想着将他逐出去。

只不过,老村长在那个时候出了意外去世,马奶奶便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倒不是不舍得这个继子,而是她不忍心老村长死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更不忍心在九泉之下,祖宗们会责怪老村长没有给他们这脉留下香火,哪怕是‘继子’也终归是‘子’不是。

所以,她忍下来了,哪怕心中对着林文觉是恨得不行,她也忍下来了。

为得不过就是一个念想寄托罢了。

庄辛延上前,双手将牌位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怀中,他对着林马氏说道:“把老村长一同接过去,马奶奶咱们回家吧。”

话音落下,林马氏的泪瞬间落下,就着脸上的雨水不住的流淌。

一个人孤苦伶仃,又是连最后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她如何会不恐慌?村中乡亲的好意,她自然是明白,甚至有人也说过要接她去住,可是她是真的不忍下独留老头子在这,又不可能带着老头子的牌位一同住到别家。

牌位,对于有些人,总是带着忌讳。

瞧着马奶奶脸上有了松动,林其更是紧接着说:“没错,马奶奶咱们带着林爷爷一起回家。”

林马氏紧紧抓着林其的手,哭得是更加伤心起来。

可是,脚下却是下意识的跟着迈了步子。

众人瞧着,都是觉得心酸不已,对着林文觉那一家子,也是痛恨起来。

只不过,没有林马氏主动开口,他们什么也无法去做。

一行人离开了茅屋,路中回家的人不少,直到最后三人回到了宅子内。

偏房都是收拾好,随时可以住人,庄辛延将牌位郑重的放在了房间里的柜台上,便去厨房烧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