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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守(86)

但牧叶就是不愿意,这些人当日是如何对沈澜的,他记得清楚。如今一朝落难,就要寻到他们面前,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沈澜拍拍牧叶的手,笑道:“族中还有祭田呢。这次,应该是为了别的事情。”

被沈澜这么一提醒,牧叶也明白了。

沈氏少了好几支,族里的利益自然是要重新分配。

“那,需要我与你一起去么?”

沈澜摇摇头:“这事儿,我一个小辈,人微言轻的,能说什么。不过就是走一趟而已。我一个人就行了。”

牧叶也不坚持:“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嫩豆腐亲扔的地雷,谢谢

☆、第六十一章 族议

其实沈澜和牧叶说的话也对也不对,他人微不假,言轻却未必。

毕竟,沈澜如今头上还有翰林院庶吉士的名头呢,沈氏一族经此一难算是伤筋动骨,沈澜是他们族中颇有前程的年轻一辈,他要说话,族里的人也多愿意考虑一二。

沈澜先是去了沈济林府上,与沈济林等回合去了族中现存辈份最高的一位长辈府上。

先被提出来商量的,便是沈氏一族获罪女眷的安置问题。

沈澜嘴边噙着一缕浅笑,安静地坐在下手,听他们商讨。

这件事很麻烦,但又不能不拿个主意,坐在上首的长辈都是一推四五六。

沈澜听了一阵,见他们争持不下,低头想了想,弯唇笑笑,站起身,走到厅堂中央。他先是冲着沈氏一族长辈躬身一揖,缓声道:“慎之有话,轻诸位族爷爷听慎之一言。”

沈名章和沈明路都是一皱眉头,看着下方的沈澜,很不赞同。

倒是沈济林只是单手抚着自己长而白又精心打理的胡须,没有任何异样。

看着挺身站在下方,仪表堂堂风华满身的青年,堂上最为年长的沈济析看了周边一圈,点头道:“你既有话,便且说来听听吧。”

沈澜一揖以示谢意,他态度恭谨,眼神清亮:“族中遭逢大变,实力大损,确实艰难,但获罪族人已然领法,女眷也都打入奴籍当街发卖。慎之见此,心中也是郁郁,难以开怀。经此一事,我沈氏一族伤筋动骨,百年清誉毁于一旦,日后定也多受陛下责难,势必行事艰难。但我沈氏一族族人尚在,如何能眼见我族女眷自此供人随意驱使,受人□□,再损我沈氏一族族声?故慎之认为,为我族声名记,彼等女眷,可由我沈氏一族赎买,将其归置。如此,我族尚有一丝颜面立于京城。”

沈澜说完,又冲着上首深深一揖,便垂眉低眼立于堂中。

沈澜没有明说,但在座的也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够知道,这次沈氏一族真的算是损伤惨重,便连族中官职最高实力最强的忠勇公府也都被连根拔起,他们沈氏一族又能留下多少有用的人?

如此,自然就要为族中寻找援手。

沈澜这么说,是认为获罪的这些女眷中,有人能为他们带来援手?

可是,既然都已经可以眼看着她们当街发卖而袖手旁观了,那她们的家族又怎会愿意给他们援手?

但转眼就又有人想到了,他们出手赎买这些女眷,是给这些人家一个示好的机会。如果有心,自然能通过这个桥梁与他们沈氏一族走动,就算无心,当然也能留下几分交情。

再者,在这一次京城大清洗中,也有不少家族落到与他们沈氏一族差不多地步的。若能有个机会,几家建立联系,守望互助,也能增添几分实力。

可是,他们细想着沈澜的话,终究还是有所犹豫。

谋逆是何等大罪,三殿下齐暄本是陛下得宠的儿子,他母妃端妃娘娘也一直圣宠不断,他们还有一个皇十一子,可也是因为谋逆,三殿下直接被除了宗籍,虢去身份,圈禁府中,而端妃娘娘也被打入冷宫,林家更是受到了陛下冷遇,自此之后一直被打压,就连年幼无辜的皇十一子,也都被交给了一个年老无宠无权无势的昭仪,日后更难有出头之日。由此可见,陛下对这次谋逆是有多痛恨了。

他们沈氏一族更是有不少族人直接参与其中,最应该做的,其实是沉寂。躲过这一朝,隐忍下去,保存实力,暗自培养族人,留待新朝。

可是他们不甘心。

族中能够留存下来的,要么与忠勇公府一脉、沈明锦一脉素有嫌隙的,要么就是明哲保身的,就因为那些人,所以他们被连累,甚至要就此退隐,离开朝堂,这如何让他们甘心!

还未等堂上的族老下定决心,下方就有人嗤笑出声。

众人望去,是年二十六,与沈澜他们一辈,族中排行第十四的沈汀。他比沈澜年长一些,却还只是一个举人,尚未参加会试。家中仅有一老母,日子不算难过,但当日也多受沈湛欺辱,对沈明锦一脉的人多有怨气。

不过他对沈澜向来只是一般,并未迁怒。

见众人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也不畏缩,大大方方地从座上站起,走到沈澜身边。

他看也不看沈澜,直接对着上首的族老一作揖,便直起身到:“十六弟此言差矣。陛下如今春秋正盛,威望厚重,他们参与谋逆,妄图干扰皇位传承,是动摇国本,对陛下不忠,连累族中,是对祖宗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辈,落得如此地步本是理所当然。她们身为女眷,本应相夫教子,可她们却未能劝阻夫君,拦下儿子,更未曾告知族里,此为失职。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将此等妇人收回族中?”

沈汀也是恨,当日沈湛对他多有欺凌,他寡母知晓后心中不忿,不过寻了机会与张夫人说了几句而已,直接就被刺了回来,往后更是直接被拦在门外,连门都进不了。

往日沈济林势大,他们一家孤儿寡母的,做不得什么,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如今可就不同了。

沈汀看了沈澜一眼,往外站了站,却也没有说什么。

沈澜虽然算是沈湛的兄弟,是沈明锦的血脉,但沈澜一直受张夫人制肘,后来更是直接被张夫人安了个克妻无子的名头,赶出了沈府。所以沈汀看沈澜也没有怎么着,可他就是不知道,明明是一个报仇的好机会,这个沈澜却像个傻子一样,竟然还想着出手帮忙。哼!

沈汀的话一出,确实提醒了不少人。

是啊,如今徽帝还未到知天命的时候,精力旺盛,并未到给自己寻找继承人的时候,如果让他知道,他们族里有人参于谋逆,族中不见悔改,还敢收纳他们的女眷。到时候,整个沈氏一族哪儿还会有好果子吃?

再说了,齐暄如今是彻底没戏了,就算是他的弟弟十一皇子,只怕日后也就是个闲王。他们真这样做,只怕还会得罪新君。

厅堂里的气氛立时就变了,沈澜站在厅堂中央,见此情况,他眼睑抬起,只在堂前诸人身上轻轻扫过,最后无声一叹,对着上首的族老一拱手:“此时,还请诸位族爷爷作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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