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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守(72)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又安静地站了回去。

齐暄看着这样的沈澜,只能再继续寻话:“嗯,我也多在宫中,若有事,可使人过来递话。我总能帮你的。”

沈澜依旧只道:“下官晓得,谢殿下。”

“你前些时日开府,我得到的消息却是晚了些,稍后,我再补上一份贺礼。再过些时日,我得了空,便去你府上补上一席宴食?”

“谢殿下。”

齐暄又东拉西扯了一阵,但沈澜就只是恪守着君臣礼仪安静应对,并不与齐暄多话。

齐暄心下郁郁,便问道:“你在外游学三年,可有喜欢的地方?”

沈澜点头:“处处有学问,处处有奇景,都很喜欢。”

齐暄本意是引着沈澜和他说话聊天,可沈澜就是如此简短精炼,着实是让他没了办法。

他这几日心情本来就很不好,今日只是因为见得沈澜所以松快了些,但沈澜这般行事,就让他心情越加压抑了。

到最后,齐暄只是沉默地看着沈澜。

既然齐暄不说话了,沈澜就更是乐得省了气力,他只将自己的全部心神用在压下翻滚的情绪上。

无他,就因齐暄看着他的目光,让他很想作呕。

很久之后,齐暄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慎之,你可知,我钟情于你!”

沈澜眼睛一眯,端正了面容,冷声道:“殿下,请慎言!”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齐暄不介意继续,他实在是不愿意他和沈澜日后的见面,都像刚才那个样子。

“我说的,乃是肺腑之言,绝无虚假。”

“当年,你尚在宫中之时,我便钟情于你!”

“慎之,你可能,回应我?”

沈澜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温度,便连一贯面对着齐暄的克制都削弱了些许:“殿下!殿下乃皇室贵胄,下官不过一翰林小官,实不敢高攀,请殿下恕罪!”

齐暄看着沈澜,眼中有杀气:“你这是不愿?”

沈澜不作声,默认了。

齐暄收敛了眼中杀气,他无声深呼吸,压下心底的那股暴虐,不死心,又问:“你真的,不愿意?”

“如果我说,”不等沈澜开口,齐暄继续道,“如果我说,我愿意,雌伏,呢?”

他说得很艰难,但这话终究还是出了口。

齐暄不敢再看沈澜,第一次移开了视线,转眼看别的方向。

可就算是这样,他依旧分出了心思来关注沈澜的反应。

在他的眼中,沈澜静默了一阵,似乎很难以置信。

是呢,别说沈澜了,就是他,若早了半个月,他也不信自己居然有说出这句话的一天。

他堂堂皇子,居然跟一个男子说,愿意雌伏身下?!

这是何等可笑。

但齐暄还是竖起了耳朵,等着沈澜的回应。

这一刻,便连齐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接受么,这似乎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他欢喜?

拒绝么,那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但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他失落,甚至隐隐的有些欢喜?

齐暄真的忐忑了,但他并不后悔说出那样的一句话,他只是忐忑地等待着,沈澜的回答。

沈澜一瞬间被惊到了,但很快,他就被自腹腔涌上来的作呕欲望惊醒。

他的心底响起一丝嗤笑,可却什么想法也没有。

他垂手站在原地,眼睑低垂,道:“请恕下官斗胆直言,殿下身具天子血脉,天潢贵胄之身,下官卑微,实不敢高攀。”

齐暄站在原地,眼前一片黑沉,看不见什么东西,他狠狠地握着拳,站了许久,太阳越渐西斜,阳光洒进大殿,铺出一片的红。

“如果孤在外听闻一句闲言,你自知会有何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章有点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困了,码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望天

☆、第五十一章 无题

齐暄一人颓然站立在殿中,茫然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夕阳,一动不动。

他自己也想不透,方才怎么就能说出那么几句话。

就算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要靠近,就算脑中总不时闪过他的身影,他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一切摊开来。

他自认理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在任何人面前进退自如,却不想,总在他的面前破功。

就像今天,他将自己皇子的骄傲丢在一旁,让自己低下卑微如尘埃,挖了一颗心捧到他面前,就想要换取他的真心。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被他拒绝了。

他不屑一顾。

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他居然不屑一顾!

呵呵,呵呵呵......

齐暄慢慢地笑出声,他站得挺直,双手覆上双眼,一直笑个不停。

约莫半个月前,张绣茹跟他说:殿下身体康泰,并无不妥。

而近半个月来,府上请来的太医大夫都跟他说:殿下身体康泰,并无不妥。府上皇子妃娘娘和皇子侧妃娘娘玉体安康,并无不妥。

并无不妥,并无不妥,并无不妥......

每个人都这样跟他说,可既然真的无有不妥,那为何这么几年过去了,诸兄弟中,也只有他一人膝下空虚,为什么!

他不甘心啊!

既然医道不能解我困境,那神道呢?

为此,他特意寻到了广清大师。

广清大师出身京城相国寺,乃是与广云大师齐名的得到高僧。除了一身齐名的高深佛法,他与广云大师齐名的,还有同样莫测的行踪。但好歹,广清大师还是比广云大师好找一些。

他寻到了他。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回答?

子嗣命线已断,终此一生,难得一儿!

子嗣命线已断?子嗣命线已断!此生无子!

呵呵呵,这就是他的命?

无子无嗣,即是大不孝,只凭此一话,就已经断了他的前程!

他心中抑郁难解,最后忍不住,便让人请了沈澜过来。

想着能与他说说话,能纾解一二,往后心情也能好些。

本来他也没想说什么,可瞧瞧沈澜对他态度如何!不冷不淡,疏远淡漠,这样的态度,再对比前些日子看到的沈澜对那个牧叶的态度,他,他居然就这样失了理智。

做了这等错事......

齐暄抬头,转身出了门,殿门外,安庆依旧尽心守在那里。

见了齐暄出来,他连忙迎上来:“殿下?”

齐暄没有看他,抬脚就往外走。

在宫门处,正巧碰见大皇子领着齐琛要上马车。

齐景见了齐暄,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齐琛,笑笑,对齐琛说:“去,我们去见见你三叔。”

前些日子齐暄请动太医院太医京中大夫的事儿,在他们诸兄弟中早就传了个遍,就算不曾明说,可也都知道其中原因。如今齐景这般作为,为的究竟是什么,齐琛如今可能还不太明白,但也懵懵懂懂地知晓一些。

他乖巧地点头,跟在齐景身后,向着齐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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