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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守(66)

一旦他的母妃再度诞下皇子,只怕他日后就越加艰难了。

他怎么能容忍?

没有子嗣,不能践祚,他就算能平平稳稳地过一生,也会被新帝不住提防猜疑,一直在别人的压制下生活一辈子!凭什么!

他也是皇室子嗣,他也有天子血脉,他比起他的所有兄弟都要聪明果敢,凭什么他就要低人一头,凭什么他就要过得忐忑!

遍翻史书,也不是没有身后无嗣的帝皇,凭什么要在一开始就将他三振出局!

齐暄满心不服,但他毕竟聪明,在一阵胡思乱想之后,他眼中浮起一道亮光。

是了,三振出局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不能争,只要他的权势凌驾众人之上,他真要登基,谁又能阻止?

如今的情况对他来说也不全都没有好处,最起码,现在的他,首先就被人排除了出去。他们或许防范他,但不会太在意。这真好,不是吗?

徽帝高座御座,长长的冕旒垂下,遮去了他眼中流转的波光,没有人能够摸得清他心底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无题

传胪唱名结束后,便是一甲三位进士的跨马游街,这是他们最为得意的时候。

沈澜由着礼部的官员在自己身上挂上彩花,又等到其他的进士都收拾好了,便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自东华门离开。

才出宫,他拱手与这十七位同年告别,又相约了明日的琼林宴,沈澜便上了马车。

“回府。”

他的声音有点急,马二听言,不敢多做停留,立时扬鞭驱马远去。

沈明锦刚刚来到东华门,远远地便看见马二驱车离开。他停在原地,静默了一阵,终究没有再往前走。

沈涵跟在他的身后,见父亲停住了脚步,不由有点奇怪,他抬头看了看沈明锦,放眼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而东华门周围,不少新科进士尚未离去,可里头没有他熟悉的那个人。

他目光一沉,不说话,静立在那里。

沈明锦回过神,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走吧。”

沈府里,自然又是一番喜庆。

别说沈澜只是过继的嗣子,但在族谱上,他的父亲是沈明理,再说,这可是大喜事。

二甲传胪啊,仅此于状元榜眼探花的人物啊,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来的,再说,一年前的六公子,可还只是白身啊。一年的时间,从一介白身到新科进士,这样的人,古往今来,扳着指头细数也没有几个好不好。

更有人猜测,如果六公子能推迟三年参加会试,怕不是连状元都能当上一当。

这样的人,还不少。

沈澜对这些话充耳不闻,这世上,从不乏锦上添花之人,也从来不少目光短浅之辈。他面色自然地在沈府里又陪着说了好几番话,才脱身离开。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才靠近明澜院,沈澜就看见了等在院门外地牧叶等人。

他脸上挂着笑容霎时加深,也更加的真实。

他快步上前,看着迎上来的牧叶眼里的笑意,心情越加舒畅。

“怎么出来了?”

牧叶心中欢喜:“传胪公回来了,我们怎么还能呆在院子里?当然得出来迎一迎。也好沾沾传胪公身上的喜气啊。”

沈澜被他这话逗得更乐了,他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牧叶,一步步走近,突然大张双手,将牧叶整个拉入怀抱,停了一阵,才放了他,慢慢道:“呐,这下的喜气可够了吧。”

听得他这句话,刚回过神来的牧叶有些怒又有些羞,只能自己转身往里走。

“走走走,再不走,屋子里的菜都要凉了。”

沈澜看着牧叶的背影,继续笑得高兴。

明澜院里的奴仆侍婢面面相觑,最后什么都没说,跟着沈澜和牧叶身后,回了院子。

沈澜进院子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像他和牧叶所说的那样,享用宴席,而是入了右耳房。

这里,早在沈澜初初搬入明澜院的时候,就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暗室。里面安置的,是沈澜母亲莫紫烟的灵位。

甫一踏入暗室,沈澜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不见,他走到暗室中央,看着被烛火映得暗红的灵位,沉默。

牧叶站在案桌旁边,看了沈澜一眼,从案桌上取出三支长香,就着一旁的烛火点燃,递给沈澜。

沈澜转过眼睛定定地看着牧叶,笑了笑,飘起的青烟朦胧了沈澜的表情,但那烛火,却映照了他明亮的双眼。

牧叶甚至能在心底清晰地描绘出沈澜此刻的表情。

白皙如冠玉的面容放柔,朱唇微弯,弧度浅薄但很漂亮。

在牧叶愣神的时候,沈澜已经躬身在案桌前拜了三拜,然后他站起身,阖眼默默祝祷,再接着,他睁开眼,上前一步,将长香插入香炉中,然后看着那块灵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沈澜走到牧叶身边,拉着牧叶的手,走到中央,领着他再拜了三拜,这才牵着他走出耳房。

牧叶有些楞,出了耳房,见了已经有些昏暗的天色,他才反应过来。

侧着脑袋看着沈澜,牧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安静地随着沈澜进了主屋。

主屋那里,已经摆好了一席丰盛的席面。

那菜肴,无一不是沈澜喜爱的。

沈澜仔细打量了那桌席面,转头看牧叶:“果然还是阿牧你了解我,知道我在那饿了。来,陪着我一起用。”

牧叶点点头,看着沈澜用膳优雅与速度同在,不由得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也跟着拿了筷子,用起膳来。

对于他们来说,今日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但对别人而言,却没有那么简单。

早几年前沈澜一度成为京城蜚短流长里的主角,一直到沈澜离开京城在外游学,这些流言才渐渐散去,但那时,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的舆论,对沈澜都没有什么好话。如今殿试结果已经出来,那些流言蜚语再度被翻了出来,有心无心之下,却都是另有话题。

猜测沈澜早前一直未能科举是受了嫡母的压制的,猜测沈澜那克妻无子的传言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另外有人特意套到他头上的,又或者是在想京中哪位姑娘命硬到足以克制沈澜那克妻命格的,都有。

总之,这一段时间里,沈澜又成了京城里的中心人物之一。

是的,仅仅是之一,因为,除了沈澜之外,还有几个人,也处于京城舆论的中心。

除了他曾经的嫡母张夫人外,还有一个让沈澜觉得不陌生。

当年那个差点就与他定下婚约的姑娘,张太医府上的嫡长女,如今该被称为朱张氏的女子。

她夫君在前不久病逝,她年纪轻轻就成了一个寡妇,身下更是一个傍身的子女都没有。

本来只是当了寡妇而已,并不足以让她被人论长道短指指点点的,但谁让沈澜仅仅花了一年的时间就从最低等的童生试一路考到殿试呢,谁让沈澜殿试的成绩还很不差,谁又让她当年与沈澜议过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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