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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守(36)

牧叶眨眨眼,只摇头,不说话。

沈澜微笑:“就是自私也没关系,这没什么不好的。”

他再问:“我不便出手,阿牧你可能替我拒了?”

沈澜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了,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如星。

牧叶点头,说:“好。”

沈澜看着牧叶远去,笑容柔软。

阿牧,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也没关系,你有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嗯,码完求评论求收藏......

☆、第二十四章 克妻

冬日天色亮得极晚,晨起给母亲问安的时候,天地还是漆黑的。

绣茹抬眼看了看天色,侧头冲着自己的大丫鬟点点头:“走吧。”

一行三五个人拿了手炉提了灯笼,往正院去。

正院里,李夫人已经起了,面色冷淡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庶妹说话,见得她牵帘进来,面上立时有了温度,慈爱祥和。

“我的儿,如今天冷着呢,快过来坐,莫要受了寒。”

看着招手的李夫人,绣茹扬起一抹笑,微微屈膝作礼:“母亲。”

李夫人满意地看着自己规矩周全的女儿,身体挪了挪,给绣茹让出了一个位置。

绣茹先给那边站起来见礼的庶妹回了一礼,这才走到李夫人身侧坐下。

她微侧着头,声音软和依赖,带着些许忧心:“昨夜里风大,可有吵着母亲了?”

李夫人将她搂在怀里,眼睛看着她,声音带笑:“我的儿,不过几阵风声,还能吓着我了不成?倒是你那儿,夜里炭火可够了?可要需要再添些?”

绣茹感受着母亲怀里源源不断的暖意,摇摇头:“母亲莫要担心,炭火足着呢。”

母女二人在炕上依偎着说话,倒将下方椅上坐着的庶女摒开了。

绣芷干坐着,不敢插话,看着上首又觉得眼热,只能拿了茶盏端在手里慢慢喝。

如今乃是冬日,热茶凉得很快,不过一时半刻,茶盏上就没有了蒸腾飘荡的热气。但她还是将茶盏拿在手中,借着茶盏的遮挡,偷偷地瞄着屋子里伺候的青姨娘。

青姨娘也记挂着自己的女儿,不是地将视线递过来,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这时,上方绣茹略皱了眉头,问:“母亲,策哥儿可寻着老师了?”

他家祖上世代在民间行医,到了她父亲时,考入太医院,如今二十多年兢兢业业,也就只是一个正六品的殿前太医,勉强避开宫闱争斗,明哲保身。但下一代,父亲却是不愿意他们再入宫中的了。

故而虽然大哥在精研医学,以承祖宗衣钵,但策哥儿,家中却是想着他能参加科举的。

策哥儿本身就在读书上有些灵气,如今也就缺了一个好老师而已。

李夫人听得一向懂事乖巧的女儿这般问话,鼻间陡然一酸,眼睛都有些晕红,只有声音一如往常:“已经有些眉目了,只等过些日子,策哥儿上门见过,差不多就能定下来了。”

下方绣芷听着上头母女二人的对话,心中嗤笑一声,但过后却又想到了自己,不由得也有些自伤,暗中念着要早早谋算。

绣茹听着母亲这话,又想起这几日吹过耳边的大大小小消息,心中有些酸涩。

沈澜这人,她其实也不太清楚,她知道的,就只有沈侍郎府庶出二子,养在嫡母身侧,自小入宫为三皇子伴读,别的就不太清楚了。但有一点,她还是知道的,这个沈澜,如今还未满十四,身上没有功名。

便连童生,他也不是。

李夫人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儿,稍稍一想,便知道缘由。

她微微低叹一声,却只搂紧了女儿,不说话。

要说些什么呢?说为了儿子,为了家族前程,要将你定给一个庶子?还是处境艰难的庶子?

她根本说不出来,只能搂着自己的女儿。

绣芷抬眼看了看上方,正对上李夫人森然的目光,内中意思明显。

她低头将手中茶盏放到一旁的几案上,无人注意的嘴角微微勾起,抬头却是平常。

“母亲,女儿身体有些不适,便先回去了。”

她姿态恭顺,李夫人有些满意,直接点头应了。

“嗯,你且回去吧。路上注意些。”

绣芷点头,站起身,对着上方一礼,领着自己的大丫鬟转身就走。

绣芷一走,李夫人手在绣茹身上安抚地轻拍,目光却扫视过屋中众人,没一会儿,屋中就只留下了她的心腹伺候。

李夫人低头,手上动作不停,语气淡淡。

“茹儿,你父亲与我,替你相看了一个人家。两家已经议定,再过不久,就要正式交换庚帖了。到了如今,母亲要没想要瞒着你,就是朝中沈侍郎府上的二子。如今虽未考取功名,但他自小入宫伴读,读书用心,日后想来前程不差。另外,沈府张夫人也透了口风,你们二人成亲后,就会分家出府,你嫁过去,只要在沈侍郎府上住上一个月,就能做当家夫人了。旁人轻易拿捏不得你。”

成亲一个月就分家出府?自己做当家夫人?

这是欺负她年少还是怎的?居然拿这话来欺她?

分家出府?那沈澜只是一个庶子,上头有嫡兄,下头弟弟嫡出庶出的都有,他分家出府,又能得到沈府多少东西?

沈澜如今也就十四岁不到,听母亲的意思,沈侍郎府似要尽快成亲,不说仓促的婚事,就说成亲后,沈澜也不过十四岁,十五岁还不到。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当家?这是在说笑么?

他年纪小,身上没有功名,沈侍郎府更是撒手不管,这样的家主,怎能在这京城中撑起一个家?

她做当家夫人?她是家中嫡长女没错,自小在母亲身侧耳濡目染没错,但这不代表,她就真的能自个儿将这个家管起来?

绣茹越想越是气愤,但她越气愤,面上便越是平静,只有一双褐眼通透如琥珀。

她默不作声,李夫人也说不下去,只能搂着绣茹静默。

绣茹静了一阵,抬头冲着李夫人笑:“娘,我知道了。”

自教导规矩后就少听见的这声娘,更是催得李夫人眼眶通红,眼中有水珠晶莹。可那水珠,到底没有溢出眶来。

绣茹偎着李夫人又坐了一阵,便告辞回去了。

李夫人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头酸涩,可想起自己的儿子,那点子酸涩便被欢喜盖了过去。

绣茹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院中,神情安静。

身侧的丫鬟妈妈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回了院子里,绣茹坐在自己的绣房中,安静地继续自己昨日尚未完成的针线。每一针每一线绣过,绣茹的眼底就越加沉淀,内中风暴酝酿。

因着前段时间沈澜要议亲的消息传了出去,京中就很是关注沈侍郎府,故而没过多久,沈侍郎府替庶出二子定下了正六品殿前太医嫡长女的消息,就传了开去,可谓是人尽皆知。

众人好奇之下,也花了一番力气寻问其中究竟。

毕竟沈澜虽然年幼,身上没有功名,似乎又不得府中重视,但他的血脉出身摆在那儿,甚至可以追索到忠勇公,又是三殿下自幼的伴读,总有几分情面在,怎么就定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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