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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67)

路炀翻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楚以维和白栖的那本书。

指尖摁下,界面跳转,大片文字跳入视线之中。

路炀看着屏幕之中以文字方式呈现出来的楚以维和白栖,莫名不受控地涌出一股不真实感。

账号登录只能将收藏列表一并转移,阅读进度却不行。

因此路炀点进时,界面上仍旧显示着故事开头,那段曾经在体育课上鬼使神差点开、还没来得及看完,便又迅速以具象化地方式呈现在路炀眼前的剧情。

此刻陡然再看,路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将书中的这俩人与记忆中真实接触过的白栖与楚以维混为一谈。

即使理智上知道他们确实是源于这本书中。

确实应该是被剧情创作而出的“虚拟人物”而已。

“——想通的那一刻,我知道从此往后,我自由了,”

教导处门口,白栖在回忆中朝他伸出真实的手,话尾夹带着轻松而真挚的笑意:“谢谢你,路炀。”

屏幕光线在寂静中缓慢暗了几分,路炀仿佛这才回过神,极轻地眨了下眼,片刻后他忽地撑起身体半倚靠床头板上。

或许。

路炀无声想,或许是他太先入为主了,其实未必有那么糟糕。

屋内光线昏暗,窗外月光终于露出一角,屏幕荧光打落在少年脸上,显出难得的沉思。

路炀微微垂下眼,半是认真地戳开下一页。

——“闭嘴!白栖是我的Onega,再让我听见一次任何与诋毁贬低他有关的话,放学后通通给我等着!”富有磁性地低沉嗓音陡然炸响,刹那间整条走廊陷入寂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楚以维视若无睹,转身拉过白皙小脸上眼尾绯红的白栖的手,无比心疼道:“别怕,我会找到是谁,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白栖抿唇沉默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他伸手抓住楚以维衣服一角,低着头,眼尾的绯红也盖不住他在这一刻流露而出的情绪。

只听白栖板直而小声道:“临时标记要过去了,你什么再咬我?”

“呵,”楚以维邪气一笑,“这才几天,你就又想要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粘人呢?”

白栖耳朵尖都红了。

“想要当然可以,”楚以维咬住死对头Onega温热耳垂,磁性道:“但是你得怎么说,知道吧?”

白栖抓住楚以维地衣摆,犹豫半晌,气若游丝地小声:“……咬咬我,求你……”

咚!

路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摁下息屏,将手机朝床尾一丢,躺下紧紧闭上了眼。

黑暗中,唯有太阳穴依然在不停地突突跳跃,一如在脑内不断盘旋的台词那样,震颤着神经末梢。

神奇个鬼。

路炀冷漠的想,再有下次他就是狗,汪汪直叫的那种。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停歇许久的厚云再次开始蠢蠢欲动,唯独月光一反常态地在这一刻露出了头;

银白幽光如虚空凝结而成的一盏聚光灯,冰冷而沉静地探入人间。

窗户玻璃不知何时半开了寸许,寒风从缝隙中钻入,黑暗中垂至地板的窗帘如精灵般飞起落下,细微光影在寝室中明灭不定,仿若月光在借此吟唱着什么。

“嗡!”

床尾手机陡然一震。

黑暗中路炀只觉天花板似乎映出一瞬的光亮,但不等他细想是什么,睡意如泄洪般将他尽数淹没。

意识坠入深海的前一刻,路炀脑子里冒出的最后念头只有一个:

明天说什么都要把贺止休拉黑。

说什么都拉。

人确实不应该对事物抱有偏见——除了这该死的恋爱圣经。

以及贺止休。

“……以及我?”

朦胧间路炀睁开眼,闯入眼帘的却是贺止休的面孔。

少年眉眼深邃,漆黑瞳孔中仅倒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路炀在愣怔中认出来,那居然是自己的。

“你……”

路炀下意识要张口说话,然而声音出来的刹那他就直接愣住了——沙哑,颤抖,夹杂着难以忽视的鼻音,隐约中似乎还有一丝丝微弱的……哭腔?

眼前的贺止休却似乎毫不意外,反而倾身朝前靠近。

路炀下意识就想后退。

然而步伐尚未迈出,后脚跟率先重重磕在墙上,置放在手侧的板擦毫无征兆落地,又被贺止休一脚踢至边侧,打着旋撞在了前方讲台桌角。

……讲台?

路炀猛地抬起头,这次视线越过贺止休挺拔的肩背,终于看清了此时此刻身处的地方——这居然是高二三班的教室。

阳光从窗外撒入,空旷安静的教室中几乎能窥见空气中飘荡的尘埃,耳边细微的磕碰声落地后,贺止休喑哑的声音在耳边悄然响起:

“你什么?”

路炀神经敏感一颤,他下意识扬手想将人推开。

然而手指刚动,贺止休仿佛心有灵犀般率先反手按住他的手臂。

不等路炀挣扎,贴在肘臂内侧的指尖陡然朝着肘弯而去,沿着青色血管一路向下,直至抵达路炀手掌,才终于缓缓停下。

明明按压力度不大,路炀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甩开贺止休的手。

他手背被瓷砖的冰冷所触碰,掌心却滚热一片。

蔓延而上的热度逐步席卷大脑,直至视线又一次被熟悉身形所遮挡,陌生气息瞬间侵染了每一次呼吸。

路炀被迫抬起头,漆黑发旋严丝合缝地压在黑板上,再次从贺止休那双漆黑如墨般的瞳孔中窥见了自己的身影与神色——

挣扎、难耐,泛着难以遏制的热意;

以及一丝难以言描的羞赫。

“怎么又不说话了?”

贺止休五指挤入路炀指缝,掌心相触间,他清晰感觉到怀里的人条件反射地朝后退去几分,校服下那颗心脏犹如春日雷鸣般震颤着,每一声有力闷响都将这片方寸之地填的满满当当。

“你他妈的,”聒噪的脉搏声中,路炀听见自己嘶哑着开口,从胸膛深处挤出一句气若游丝的话,“……在发什么疯!?”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贺止休低下头,轻轻抵住路炀的额发。

鼻息交错间,路炀感觉到有一只手附在了自己腰间。

秋季校服布料并不算厚实,脊椎骨被一寸寸拂过,每途径一节,路炀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弓去。

直到最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终于不受控制的贴住了另外一颗。

炙热、滚烫。

与难以忽视的跳动。

在这一瞬他们穿透肋骨与血肉,彼此共鸣。

路炀呼吸有一瞬的停顿。

紧接着他清晰感觉到那只手压过最后一节脊椎骨,轻轻勾住应中校服的翻领,撩开柔软的黑色碎发,带着滚烫的热度与陌生的触感,轻轻覆盖在了后颈软肉上。

“第一次分化会伴随急性发热期,你的体温会上升至高烧状态。抑制剂的效果仅能维持三天,再用下去你的身体会产生抗性,直至失去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