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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278)

“是不是发烧了,”贺止休自作主张,掏出手机就要更换地址:“还有哪里不舒服,干脆直接去趟医院……”

他指尖还没来得碰上屏幕,手腕被人施力按住。

只听路炀道:“不用,没有发烧。”

贺止休一顿:“那为什么……”

他话音未落,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他猛然意识到什么,刹那间眉峰紧紧蹙成一个川字,神色带上几分紧张 :

“难道又是分化热?我带了口服,你等等,我去买瓶水——”

贺止休说着转身就要朝远处灯光敞亮的便利店走去。

但还没来得及踏出脚步,握住手腕的力度陡然收紧,将他牢牢拽停在原地。

“刚刚我小姑给我打电话,期末考的成绩也出来了。”路炀突然开口道。

贺止休不由一怔,紧接着反应过来什么,不由停步转身:“所以你刚刚在楼上,说看成绩,是在看这个么?”

“嗯,”

路炀点头:“据说晚上发了家长群,有人急不可耐,于是又悄悄透露了三班的部分成绩。总平均分往上拨了两名,跟上次月考相比,第一依然是我,倒数却不再是你。”

贺止休愣住,刹那间他后知后觉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只听路炀道:“班内前十,年级具体多少还没公开,但老班说,达不到前一百也有前两百。”

“……”贺止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许久之后又只是浅浅一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眨着眼长吸了口气,不知过去多久,才终于再次闷出一句:“谢谢你路炀,我——”

叮咚——

手机动静骤然打断,召唤许久仍旧失败后,订单自动退出,屏幕上跃出重新呼叫的提醒。

贺止休尚未来得及按下,握在腕上的手忽然松开。

但下一秒就见那只指骨修长的手朝上挪来,食指曲起,挑出先前被刻意藏进衣服里的银锁。

叮铃!

链条晃动发出细微声响,转瞬又被远处突如其来的车鸣吞没。

路炀在这点动静中,肆无忌惮地将带着丝许体温的南京锁囊进掌心,然后故意引诱般,拽着项链朝后退了一步。

时值深夜,大堂一角灯光灭去,不见人影也没有声响,漆黑的仿佛深入其中便能陷落。

偏偏路炀毫无顾忌,就这么一步踏入,任凭自己被幽暗吞没。

唯独眼底蕴着抹浅色的光。

“不用谢我,毕竟选择往前的是你;既然你想陪我走过每个生日,那从现在开始的一月十六日才算数,”

少年声音沙哑,却带着点罕见的温柔:“我不想吃药,太苦;医生说分化热会一直持续到有朝一日我遇上Alpha为止,而我已经遇到了。”

贺止休定在原地,彻底明白路炀为何突然提起成绩。

“你做到了,我也不想爽约,”

路炀握紧南京锁,继而抬眸,将自己送进贺止休眼中:“我想兑现奖励,男朋友。”

第121章 标记

打车平台的订单最终还是没取消。

从大厦到小区统共半个多钟的路程, 深夜街头寂静无声,车厢内也没人开口,司机音响播放的听书声近乎催眠,但从头至尾没有任何人生出半丝睡意。

路炀好似铁了心, 分不清是没分解完的酒精在作祟, 还是他早早便做好了准备。

单元楼电梯抵达,声控灯跟随脚步一盏接着一盏在楼道亮起, 直至防盗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满室熟悉的黑暗映入眼帘,他才终于缓缓松开手。

“到了。”路炀终于开口打断了一路的沉默。

却见贺止休没有动。

他手臂垂落五指微张, 仍旧保持着被放开时候的姿势,闻言好似终于回过神,停顿两秒后才哑声问:“路炀, 你认真的么?”

“怎么, ”路炀抬头,隔空对上他双目:“你未成年吗?”

“不是, 我就是在想……”

“还是事到如今, 你还在害怕什么?”路炀冷冷打断, 尽管从酒精下夺回了大半意识,但后劲仍旧残留。

他眯起眼不留余地地刺激:“你说要一直跟我在一起,是想有朝一日爽约吗?”

话音刚落,路炀还没来得及看清贺止休此刻是何表情, 就觉手臂被人重重一拽。

紧接着只听防盗门被用力甩上,视野从清明到黑暗只用不过半秒,不等回神, 滚烫鼻息与被深夜寒风吹拂过的微凉薄唇沉重压下。

与在包间那个贺止休索要来的吻不同,不知是环境因素, 还是被路炀话语刺激地缘故,这一次贺止休亲的格外用力。

他双臂穿过外套下摆牢牢禁锢在路炀腰间,胸膛紧密相贴,项链磕碰撞击,在黑暗中叮铃作响。

好似缠绵之中混乱心跳被具象化交织响彻。

不知过去多久,路炀才感觉自己被松开,但距离并没有拉开,贺止休不退反进,把人挤压在自己与房门之间。

“你不放弃我又哪里舍得离开,我脑子被驴踢了才想爽约呢,”

Alpha声音低沉喑哑,话语间带着几分微喘。

他一手搂着路炀,一手抬起,指腹不轻不重地在对方唇角处一抹,“我刚刚是想说,你家里有东西吗?”

路炀大脑还没转过来,闻言不由愣怔,罕见懵道:“什么东西?”

贺止休贴在路炀耳边报了串名词。

“车上被你的直球打的我大脑一片空白,上来了才想起少了东西,本来在想叫个外卖或找个药店便利店,”

贺止休意味深长地低语:“哪知道男朋友这么着急。”

“……”

路炀耳梢不受控制地发热,被酒意冲击的大脑终于缓慢转过劲儿来。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不及脱口,按在唇边的指腹陡然朝后滑去,掌心贴向敏感后颈,紧接着被毫无间隔地牢牢攥住。

“没有就算了,反正现在这么晚估计也买不着了。”

贺止休在男朋友耳垂上咬了一口,旋即手臂一个用力将人抱起,转身朝卧室而去:“——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也着急了。”

南方的深冬室内冰冷刺骨,寒意往往能透过衣服钻入皮肤,路炀性格冷淡却又天生格外怕冷,入了冬的夜往往要把棉被在身上裹成团,但这样也不一定能把手脚彻底暖和,因此时常在冰冷中入睡,又在冰冷中醒来。

这一夜却前所未有地被烈焰灼烧。

尤其是被咬住后颈的刹那。

浑身炙热仿佛都在这一刻幻化做无数电流,任凭路炀前头如何紧咬牙关,此刻也情难自已地泄出丁点声音。

“疼吗?”贺止休敏锐觉察,松开齿关在后颈处亲吻了下。

信息素倾泻而出,源自性别带来的所有本能被强烈勾起,他忍得呼吸都不受控地粗重几分,却也没有再多动作,只是空出一只手去握床头紧攥着被单的手。

屋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小夜灯,少年指骨分明的修长指节被一寸寸掰开,皙白手背与黑丝绒形成鲜明反差。

路炀将脸埋在枕头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下接一下的细吻安抚中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