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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212)

“……”

某种微妙的直觉触动神经末梢,路炀冻着脸没有半丝犹豫地回答:“不想。”

“那不行,作为一个富有A德的Alpha,我不能对男朋友有半丝隐瞒,”

话落的同时,贺止休拿起手机,指尖飞快在屏幕上一点。

紧接着熟悉的“咣当!”声响彻整间教室,只见屏幕上赫然播放着那天烂尾楼时,路炀跃下高耸台阶的身姿。

与网上流传的仅仅一闪而过的片段不同,这个视频完整稳当,视角高悬,且镜头紧跟路炀身影,每一个跳跃避障与拐弯都清晰摄入。

少年发丝与衣摆高高飞起,夕阳镀在他身上,昏暗中仿若发着光。

路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无人机拍的?”

“嗯,文件太大,之前一直没去拷出来,剪了一部分才勉强传进手机,还没来得及降噪,风声一吹就太吵了。不过本来也就自己看看,也无所谓,等我回头有时间了再弄。”

贺止休仰着下巴与路炀对视,故意问:“怎么样,我网恋对象是不是很帅?”

路炀:“……”

就知道这里头没藏好事儿。

“怎么不说话,不会真吃醋了吧?”贺止休立刻做作地倒吸一口冷气,锁上屏幕满脸正色道:“别怕,你跟他我一定更爱你。”

贺止休说过很多次喜欢,但却是头一回用“爱”这个字眼,即便这句话无论从语境还是现况来看,都只是在犯不正经,路炀却仍旧不自在地别过视线。

“滚蛋,”路炀木着脸转移话题:“那你什么时候把完整版的拷出来,发我一份。”

贺止休难得一愣:“你也要?”

“嗯,正好看看有没有哪个地方没做到位,到四楼的时候,落地再起步感觉动作没到位,但情况太紧急来不及细想,正好有视频,到时候看看。”

路炀说完,才发现贺止休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他不由也扬起一侧眉梢:“不行?”

“当然可以,内存卡直接给你都行,”贺止休笑道:“就是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很讨厌被拍,也不喜欢有人把它留下来。”

“有些动作自己做起来和第三方看着效果不同,录像正好可以检查,”路炀淡淡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被其他人拍了传播。”

贺止休恍然大悟,习惯性般顺口一问:“那我呢?”

——都说Alpha性格强硬,说一不二,仿佛骨子里就带着股高高在上的傲劲,但贺止休却格外不同。

他既不强硬,也没有说一不二,嘴欠的招人烦,却也从不越界,仿佛天生很有边界感,知道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踩;

高高在上更是从未见过,仰头讨疼求吻却不少,烦人的像只黏着人不放的金毛大犬,无时不刻渴求着直白而炙热的爱意。

路炀身体微微后弓,低着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人黝黑的瞳孔,半晌终于如他所愿:“你又不是其他人。”

即便料到路炀也许会说出口,但却未想过会这么直接,也没想过听见这句话的瞬间,贺止休心底难以遏制地涌出一股残暴的冲动。

远处传来五十米速跑即将开始的广播通报,操场上似乎有一片位置音量倍增,四面窗帘紧闭的教室略显昏暗,仅与窗帘缝隙中遗漏出数道金线将桌椅分割,其中一道恰好落在贺止休高挺的鼻梁处。

炽热吐息与潮湿水意将冰冷干燥的空气点燃,贺止休亟不可待地含吮着那片熟悉微凉的薄唇,力道凶横,动作急切,仿若在确定什么令他不安的存在一般,却又在舔开路炀唇缝与齿关的时候,所有动作蓦然一顿,毫无征兆地停下。

他们接过很多次吻,甚至更亲密的行为都早已有过,停下的方式也有很多,有回甚至是因为贺止休吻过来太凶太急,从而不小心撞到了牙齿。

那天俩人唇角齐齐破了口,肿起一块镜像的血色小包,被宋达疑惑了很久为什么蚊子改行喜欢叮别人嘴唇了。

却独独没有这么戛然而止过。

饶是路炀也不由生出几分错愕,气息不稳道:“怎么了?”

“……我怕待会把你亲肿了,宋达看见又要问蚊子怎么专盯咱俩的嘴咬,”贺止休抹去男朋友唇边残留的水渍,话锋一转:“那你以前有自己拍过么?”

路炀顿了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录像的事。

“没有,小时候我爸给我拍过,用来纠正动作,”路炀实话实说:“后来他不在了,我自己懒得架,除了宋达偶尔会录,我就看下。”

“你爸是从小就带你玩滑板么?”贺止休手指一滑,挪到耳畔处,轻轻用指腹搔刮过耳廓。

酥麻痒意让路炀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短暂僵硬后,贺止休以为他会躲开站起时,路炀出乎意料地居然只是略微调整了下动作,手臂虚虚圈住Alpha脖颈,整个人罕见放松地趴伏在贺止休身上。

“应该是,不太记得了,”路炀懒洋洋地眯着眼睛,说:“也可能是本能的觉得这东西挺有趣,然后就顺势跟着玩起来了。”

贺止休唔了声,饶有兴味地调侃:“那你是不是从小就是一方霸主,同龄人里杀遍天下无敌手的存在?”

路炀:“……”

这都什么见鬼形容。

“不知道,我一般自己玩,没怎么跟人比过,”路炀顿了下,又道:“小时候参加过一些小型赛事,拿过点第一。”

贺止休眉峰轻轻扬起:“点?”

路炀也扬起一侧眉峰:“四五个,有问题?”

“必须没有,谁叫我男朋友这么厉害呢,只要他在,他是第二就没人能拿第一,”贺止休一本正经地夸张道:“大魔王绝杀的存在啊。”

路炀无语凝噎:“……没有吹逼大赛供你大展拳脚真是委屈了你这张嘴。”

“真有我也展不了,”贺止休闷笑道:“它也就只能吹吹你了。”

路炀愣了下,旋即不知想起什么,耳朵无端红了几分,咬牙冷声骂道:“……滚蛋。”

再胡扯下去可能真的要没完没了了,路炀深吸一口气,松开圈住贺止休的手,屈指一弹这人肩膀:“放开我,该下楼了。”

贺止休却风马牛不相及地说:“我是认真的。”

“什么?”

“只要你第二,就没人是第一,无论小比赛,还是大赛事,你比我见过的人都要厉害。”

路炀一怔,贺止休却已经松手将他放开。

兜里手机震动,是宋达打来问他们在哪儿的:“滑板场子都准备开始布置了,你俩人呢!?又背着我偷偷私奔去爪哇国了吗!?”

“……”

有些人文科成绩不行不是没有原因的。

路炀懒得搭理这个低级质问,道:“拿东西,下去了。”

挂断电话后,他从桌底拉出一个长方形布袋,弯腰拿起时衣摆却不小心被桌沿的钩子勾住,后领口直接拉出很长一块。

运动会,天又难得晴朗,操场上走一圈几乎没几人还能把外套裹得严实,饶是路炀这个怕冷体质,今天也不得不把缠了好些天的围巾给摘了下来——虽然主要原因还是戴着下楼晃悠一圈就能即刻回收无数道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