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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206)

宋达:“……”

贺止休:“…………”

被迫坐在贺止休腿上的路炀:“……………………”

·

“不是我说,哥们儿,”

许久之后,洗手台前。

宋达终于提着裤子走出来,满脸一言难尽地说:

“方佩佩那仨再怎么逼得紧,你们再怎么难以忍受,一块儿藏同个厕所隔间里躲人这事儿还是太他妈超前了——我他妈差点被你们吓尿了好吗!?”

“那你尿了吗?”

“……当然没有,”

宋达深吸一口气,板正表情,刚想再说点什么对眼前俩人表达一下自己在五分钟前心灵饱受的震撼,结果一抬头,就发现贺止休正侧倚着洗手台。

少年半眯着眼,不见丝毫刚经历过被陡然撞上诡异场面的尴尬,甚至还有心思眯着眼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圈宋达。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眉眼神色间还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与……怜悯。

刹那间宋达神识不知飘去哪个爪哇国,猛地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警惕:

“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对Alpha毫无兴趣,我的精神与灵魂都属于小花!”

他顿了顿,又立马补充:“肉/体也是!”

贺止休:“……”

“我很好奇,贵发小当初到底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隔壁小花的?”

短暂沉默后,贺止休想也不想直接无视了自我意识过剩的宋达,微微一侧,贴在路炀耳边说:

“以他这情商,分明应该十年后蓦然回首才想起来那个女孩子原来是我的初恋这样才对。”

路炀正站在洗手台前伸手,镜框下神色已然恢复往日里的冷淡,窥不见半丝情绪。然而在贺止休贴近的瞬间,他身体忽然轻轻朝另一侧微微倾斜了下。

——那其实是个很细微的动作,说是巧合都没问题。

但霎那间,贺止休还是敏感地顿了下。

“我怎么知道,好奇自己问,”路炀关掉水龙头,刚准备甩干手上的水滴,一张白纸倏然递来,轻轻压在他的手背上。

“擦干缩回兜里,”贺止休说:“免得一会儿又冻的发僵。”

路炀微怔,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贺止休又说:“还是说等待会冻僵了,好找理由让我帮你亲手焐热?”

路炀:“…………”

“从现在开始,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去跟班主任申请换位,我坐第一组,你坐第四组,除了检查作业,任何时候过来一次罚抄错题十遍。”

路炀面若冰霜地擦干手,把纸巾团成一团,全靠从小到大过人的涵养与素质,才勉强忍住了把它砸在贺止休脸上的欲望,转而丟回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外走去。

贺止休出乎意料地没有立马跟上,而是背对着洗手台紧紧凝望着路炀的背影,以及触感柔软的黑发下方,那块被围巾重新紧密包裹、不见寸许皮肤外露的后脖颈。

——假如Beta分化成Omega,要如何干预才能延迟分化?

假如Beta分化成Omega。

……

分化成Omega。

四周沉寂如深水,贺止休难以遏制地再次回忆起昨天在网咖里无意窥见的聊天框,有那么瞬间他涌出追上探究的冲动。

但仅仅只是一瞬,这点冲动又一次被某种更深的、源自内心深处难以露齿的东西沉沉压了回去。

“……休?贺止休??”

一旁宋达接连喊了几声也不见人动静,终于话音一转,气沉丹田:“路炀同桌!!”

“嗯?”贺止休终于施施然回神,掏了下耳朵,反问:“干什么?”

宋达:“……”

“你他妈真的,”

宋达简直目瞪口呆,种种惊诧与头脑风暴之中,他愣是没真出个什么来,最终变成一句:“……我问你还有纸巾没,我手甩冻僵了。”

“没了,刚刚那是最后一张,”贺止休一拍宋达肩膀:“没事,冻僵就冻僵,回教室放屁股底下压一压就焐热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抬步追上前方,路炀停在外头,转身催促的身影。

转瞬间偌大洗手间徒留宋达一人杵在原地,以及一句后知后觉的怒吼:

“你他妈没纸了自己不甩干擦我肩膀上——贺止休你特么是不是人!?”

第90章 花依依

走廊上安静的只剩寒风, 宋达嘹亮的嗓门率先冲了出来。

路炀懒得搭理这俩货,见他们跟上,转身正要继续往前,一道身影陡然停在前方。

“咦, ”只见花依依抱着一叠作业, 神情略显困惑地转过身:“宋达的声音?”

话音刚落,就见贺止休与宋达一前一后踏出洗手间, 后者正伸着两只手疯狂试图往贺止休衣服上抹, 嘴上还不忘自以为恶狠狠地:

“别以为有路炀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小爷我今天必让你悔恨终——”

终什么还没来得终出来, 所有话音在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隔壁小花身影时,立刻戛然而止。

须臾错愕后,只见宋达猛地收回刚准备往贺止休校服上擦拭的手, 满脸尴尬而局促道:“小花——咳, 花依依,你怎么在这?”

“我去交作业。”

花依依轻轻颠了下满怀的作业本, 笑道:“好巧呀。”

宋达与路炀完全相反, 天性开朗,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个伶牙俐齿、话多到招人烦的类型,从小到大因为喜欢讲话没少被老师点名批评、甚至是投诉举报;

上高中后曾为了装逼,短暂尝试过立酷哥人设,为此还学路炀的惜字如金。

然而没维持多久就因为路炀陡然转学过来而彻底破功, 抓到发小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坦坦荡荡地交代了自己情窦初开的对象,并且还附带了自己的追人大计, 洋洋洒洒自信满满地讲了半个多钟。

最后重归把路炀烦得险些没一碗鸡汤盖他脑门上,这才终于堪堪歇止。

然而私底下的滔滔不绝与伶牙俐齿在此刻真正面对花依依时, 猝然失了效。

宋达就那么杵在原地,近乎结巴道:“啊,对,是,要回去了要回去了。”

他顿了顿,又问:“那群人后来还有再去找你吗?”

昨天战役结束后,花依依就提前一步被老师叫走,直至此刻才再一次巧合偶遇。

只见花依依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几个是高三的,通常情况不会跑来高二,毕竟有老师盯着,跨年级窜教学楼还是挺明显的。”

宋达恍然大悟,点点头:“没有就好,如果要是还来找你,你跟我说,我一定……”

他还没定出个什么,又忽然想到自己告过白,也被拒了,发生什么事其实都跟自己没关系,也没有立场管这些。

所有声音都哽在了喉咙,不知道怎么吐出,也不知道要不要咽下。

两相拉扯中,忽地听一旁的路炀替他接了话:“他一定替你教训那几位。”

“路炀说的对,”贺止休一唱一和道:“尽管说,不用担心。那几人欠成那样,不给点教训是不长记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