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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150)

但与路苑柯的简洁有力且带有压迫感的质问不同,周妙如显而易见情绪更加外放,下边是跟宋达几乎同样风格地问号与感叹号组合。

-周姨:你跟姓曹的比了!???

-还是在这种地方!??!??

-你个小王八羔子!!!

-你完了路炀!

-这要被你妈看到得抽死你

-我是不会为你说话的了这次!

路炀冷静回复:已经看到了

周妙如显然字打一半又陡然被这句回复给当场噎住,头顶的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半天,时间长的够写一篇小作文了,她才终于又发来一句。

-那她怎么说?

-路炀:期中考成绩超过上次月考就行

-周妙如:……

-你上次738,行吗?

路炀冷淡敲字:行

换个人说这种话大概率只会让人觉得这人在死鸭子嘴硬,打肿脸非要充胖子。

但偏偏这人是路炀,学霸的从容自信是有绝对的实力与行为所支撑的。

周妙如盯着手机上那个简洁利落的字眼,愣是被嚣张了一脸也没能想到什么噎人的话,最终只能咬着烟嘴笑骂出了声。

-行吧,你最牛

-我刚已经找人了解完情况了,卫一一那傻缺最近为了追求流量,接二连三到违规地进行直播,被抓了几次后这次终于捅到上头去了,拘留了一礼拜,平台也不保他了,直接进行了永久封禁

-曹卢围那扑街货最近跟卫一一天天合作搞这些有的没的,也被当成一丘之貉逮进去了,所以这俩人出来就当场翻脸

-这视频发出来主要是为了针对他,结果这傻缺没剪辑,直接给你也爆出来了,后边还有个他还没从烂尾楼里出来,就被城管逮住的视频,

最后一个逗号打的格外突兀,也不知是误触,还是敲了什么字但又觉得不妥而删除,却又因为手快而没把标点符号删去。

头顶输入中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接着周妙如又发来消息。

-我问过了,这视频估计活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删除,大早上的也传播不了太广

-但下不为例啊!

-不为别的也为你妈心脏想想,那可是烂尾楼呢大侄子,别说你妈了,我刚看完特么都差点没给你吓晕过去

路炀一愣,不由指尖上拉,再次点开那个视频。

方才路苑柯发来后,路炀只随手点开看了两秒,看见柴瘦板寸托着手机把镜头朝向自己,且对着自己的脸放大后,他就关了没看下去。

路炀原以为路苑柯是通过周围环境与后期配字,才发现自己是在烂尾楼的。

但此刻将进度条往后一拉,路炀陡然发现,在倒计时归零滑板飞出之后,柴瘦助理依然没有停止拍摄。

一直到尽头,他和曹卢围先后一个飞跃消失在楼梯转角时,柴瘦助理才在手机后面感叹了两句。

接着只见镜头一转,也不知是为了向观众提高刺激性,亦或者是想表明他们没有在“虚假作秀”,视频画面陡然被一步一步挪动到了边缘栏杆处。

镜头朝下,二三十米的高楼之下,所有人影与物体都化作了蚂蚱大小的黑影,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阵悚然。

怪不得周妙如会说差点没吓晕过去,路炀误触点开评论区时,第一条热评便是恐高相关。

甚至还有人在问这是不是极限运动。

但下面更多的是围绕曹卢围相关的讨论。

有嘲讽幸灾乐祸的,也有追问曹卢围这样,是不是等于彻底无缘于不久之后的国际预选赛了。

【这是当然的了吧?好歹是国际预选赛,如果参赛运动员连最基本的道德品行都过不了关,那不是出去给咱们丢脸么?】

【但他不去也少了个大将诶……别的不说,曹卢围技术还是挺牛的】

【板圈牛人多得是,差他一个?再说了,视频里的另一位小哥不是也挺牛的,听说这次对决他才是赢家,曹卢围中间走捷径作弊都没超过他】

【我靠?作弊?这也太恶心了吧,看错他了】

【之前卫一一滑板带货那期,那个人也很厉害啊,他俩顶上不就可以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俩人就是同一个人?】

【那不是更好?】

【好个屁啦!小道消息,这届比赛好像要加一条规则,Omega禁止参赛——这人要是个Omega就彻底完犊子了】

路炀划过屏幕的指尖猝然停住,片刻后他罕见地点下回复,朝最后那句禁止Omega参赛的评论打下一句:

【什么意思?】

然而刚摁下确认回复,页面倏地弹出一条视频已被删除的提醒。

大概确实是牵涉问题繁多,几乎眨眼间所有相关视频都被删了个空,有关曹卢围的所有讨论都转化为了负面。

这种情况下,恐怕就算曹卢围输了想毁约也没可能了。

国际预选赛从此将彻底与他无缘。

路炀翻过繁杂缭乱的各路信息,试图寻找那条回复中Omega禁止参赛的相关规则讨论。

然而那句话仿若真的只是一句尚未来得及被传播的小道消息,任凭路炀如何搜索相关信息,也没能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非说要沾边的也有,但都是一些零散的不认同Omega参加的。

一是因为人数少,组不成比拼队伍;

二是因为大部分技术不佳,不具备观赏性,认为其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还有一些完全凭借主观喜厌就恶言相对的,放眼望去鱼龙混杂毫无逻辑。

路炀脑袋本就因为高烧未退而昏沉发晕的,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信息过后,直觉太阳穴到眉峰一圈都开始阵阵刺痛。

他拧着眉彻底放弃搜索,息了屏,拎着手机就要转身出门。

然而步伐刚踏出,余光陡然在身侧洗手台上的镜子轻轻一触。

白炽光线中,干净明亮的镜面倒映出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形,清晨来校时的那件连帽衫早已被换做了浅色圆领打底,薄薄一件,此刻因为路炀后腰压住洗手台边缘许久的缘故,本就宽松的领口直接被动作带的向后拽去。

刹那间,线条漂亮的脖颈线、连同后颈那片瓷白的肌肤,都一并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场梦境之后,路炀有一段时间格外在意这个位置,在意自己的“腺体”。

但伴随着抽签换位的随机性并未将他与贺止休安排在一起,且脖颈后的这块肌肤并未因为梦境、亦或者他的在意而产生任何变化之后,路炀虽仍旧保持警惕,但也没再那么疑神疑鬼。

而之后与贺止休成为同桌,他也曾考虑过相关的可能性,但主动提出换位的人是他,班主任的安排与其说是巧合,不如更多是刻意为止。

——无非是觉得他太孤僻,而贺止休是转学生,更有利于建立关系。

一如当初月考结束后再寝室单独对他说的那段话。

时至今日,数周过去,后脖颈这块肌肤除却那天在鬼屋里被贺止休不经意擦过之外,再也没有过任何多余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