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105)

“你不喜欢他和你没有讨厌他那是一回事儿吗?打个比方,我也不讨厌路炀,甚至我还喜欢他,但是我也不可能对说爱情故事里的台词啊!”

“你没说过吗?”贺止休突然在背后冷不丁地出声。

“?”宋达困惑回头:“我说过吗?”

“那我怎么听许棉枫说,你之前有次把路炀堵在了教室里,对他来了个座位壁咚,然后还念了句特别大声的台词,”

贺止休话音一顿,突然低咳着清了清嗓子,张口沉声道:“如果你不依,我保证只要你出了教室,全校都——”

“闭嘴。”

隔壁桌前,从头至尾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的路炀缓缓睁开眼睛,危险地紧盯着贺止休:“别逼我在这里揍你。”

贺止休眉峰一扬,丝毫不见收敛地走近倾身。

气息扑鼻而来的瞬间,路炀下意识就要站起身。

然而不等他动作,下一秒一杯硕大的奶茶陡然压在了桌面上。

路炀愣了愣:“我不喝。”

“无糖,应该不甜。”

贺止休直起身,习惯性就要帮他撕开吸管。

然而指尖刚捏住包装,他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松开了手,捏着吸管放在奶茶旁侧,转而道:“不喝也行,我让冲的微烫,就当暖手宝了捂一捂手了。”

路炀略微一怔,不自觉地攥了下方才被冷水浸透后,此刻依然冰冷的有些僵硬的手。

桌边,贺止休已然收回视线,撕开吸管戳开了另一杯,旁边的宋达见状以为是给自己的,立马毕恭毕敬抬起双手。

“你的在里面,自己去拿。”贺止休挑着眉拍开他的手:“怎么能让请客的人还服务你呢?太不懂事了。”

“……”宋达满头问号地一指路炀:“那为啥路炀就可以被你服务?”

路炀:“……”

关他屁事?

路炀冻着脸想,他怎么就被贺止休服务了?

就听贺止休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因为路炀跟你不一样了。”

路炀心下一怔,不受控制地朝贺止休瞟去。

Alpha面朝隔壁桌,从路炀角度只能窥见对方四分之一的侧脸,神情是与往日毫无差别的散漫轻佻,唇角浅淡的笑意仿佛与生俱来般悬挂着。

方才洗手间内,那突如其来的攻击性仿若只是路炀凭空而生地错觉,此刻被牢牢压进了看不见的幽暗深处。

“哪儿不一样?”宋达狐疑道:“因为他长得比我帅了点?”

“谦虚了朋友,去掉点。”贺止休低笑一声,在宋达愈发幽怨危险地目光中,终于道:“因为路炀是我同桌,自然有特殊待遇。”

“……行吧,”

宋达一脸无语地叹了口气,认命起身朝小超市走去,哼哼唧唧道: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看在你请客的份上,今天勉为其难把路炀炀好朋友的位置给你沾沾。”

贺止休抓着奶茶轻轻晃了晃,无声地动了动口形:“那还是算了吧。”

“你说什么?”

贺止休唔了声,下意识回头:“什么?”

“没问你,”路炀倚在靠背上瞟了眼他,继而视线越过桌子间的空隙,落在了数米之外的季炎身上,“你刚说什么?”

季炎显而易见是属于那种家境尤为出挑、且父母格外纵容着长大的类型。

Alpha与生俱来的优势让他在成长路途中可以说是没吃过任何亏,尤其是在人际上,从小走到哪儿无一不是被人吹着捧着的存在,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跟任何人“成为朋友”,而在应中没有,也只是因为他不想这么做罢了。

与路炀不想惹人注目的情况不同,季炎显然更多是出自某种倨傲心作祟。

却独独没有料到最后会在文锦之身上吃瘪。

长风拂过头顶枝叶,南方秋末时节仍旧茂密的树冠轻微晃动,沙沙作响中,季炎终于缓缓抬起了脸。

他面上的烦躁毫不作伪,然而紧抿的唇角又显出一丝极为少见地局促不安来。

片刻后,才听他低哑小声道:“……我说,那我应该怎么办。”

贺止休生怕路炀听不见似得,跟着回头:“他说他应该怎么办。”

“……”路炀额角青筋一蹦:“我听得见。”

“嗯哼?”贺止休漫不经心地晃着奶茶,又问“那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路炀:“……”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事实上路炀也没料到晚自习上,季炎那出突如其来的行为与台词,居然是宋达间接性促成的结果。

按照方才季炎的自述,最开始他仅仅只是想对文锦之就先前那句无心之言道歉。

然而因为本身脾性缘故,外加过往的成长经历中从未有过类似的情况,也从来没接触过类似文锦之这类型的人,以至于在发觉文锦之有意无意避开他后,这才不得已问了宋达。

恰好当时,宋达正为自己写到一半的情书而埋头钻研所谓的恋爱圣经,当场直接把这玩意儿往季炎手里一塞——尽管按照宋达的自述,他是好意。

而且最初的原话是:

“你可以好好学习一下这个人真诚的态度!要抒发出你内心的想法,比如这一句:命都给你——多诚恳啊!一听就让人忍不住想想原谅他呢!”

结果哪知道季炎脑回路比宋达瘸腿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两个字浑然未觉,光把“命都给你”四个字听进去了的。

当天晚自习就按着文锦之一板一眼地来了这么一出。

然后文锦之就被吓得躲得更远了。

路炀不由回忆起那天手机上的短信,忍不住问:“你不喜欢文锦之?”

季炎没料到路炀顶着那张冷冰冰地面孔能问出这么直接的话,当场面色一红,下意识否认:“不喜欢!”

“真的?”

“……”季炎揉搓着耳朵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喜欢过人!”

路炀沉思片刻,还是忍不住道:“你不喜欢,那你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觉得那是道歉能说的话?你说出来就不觉得尴尬么?”

“那不是没辙了吗?”

季炎暴躁的抓耳挠腮道:“我前面都试了好多次想跟他道歉,结果他一见我就跟狼来了似得躲得远远地,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

贺止休若有所思地问:“然后你就原封不动把那句话照搬了?”

大概是回过味来也觉得丢人,季炎愣是别过脸没吭声。

“很实诚啊朋友,”

贺止休饶有兴致道:“不过与其在这里问我们,不如去找开诚布公地跟他聊聊,正儿八经地道个歉更实在。”

“你说的容易,什么才算开诚布公和正儿八经?”

季炎烦躁地踹了下桌腿,没好气道:“再说了,我感觉他根本不是因为那句话才躲着我,而是因为其他,但是怎么问他他都不说。”

他顿了顿,忽地抬眼看向贺止休:

“你有什么办法……就是至少能让他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躲着我么?我他妈昨晚想了一夜脑子都快想炸了也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