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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34)+番外

现在呢?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爱情,越看不清它本来的面目。也许正因为身处其中,落笔时便失去了创作最该有的抽离与冷静。

江砚怔怔地望着楼梯,那里已经空了,陈简早就上楼去,关门时一声巨响,简直故意给他听。江砚不懂陈简为什么这么介意,不论如何,他跟了上去。

陈简在卧室坐着,看见他,抬眼一瞥。江砚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陈简先问了:“如果没灵感了呢?”

江砚愣愣地:“什么?”

陈简说:“如果你对我没灵感了,还喜欢么?”

“我——”

江砚刚要说话,被陈简打断,“先别急着回答,让我猜一下。你以前的男朋友都是这样吧,你腻了就甩了他们,寻找下一个灵感,对不对?”

对。江砚无法反驳,以前的确如此,但是——

“那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陈简皱起眉,神情严肃,似乎一定要他给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否则这事儿没完。

气氛太夸张,江砚有点忐忑,摸不透陈简心里的标准答案是什么。他看着陈简,头皮发麻地说:“当然不一样,以前是他们追我,现在是我追你啊……”

陈简:“……”

江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不不,我意思是,我喜欢你,不喜欢他们。”

陈简冷哼一声。

江砚使出百发百中杀手锏,扑过去抱住陈简,把每个字的发音都拖得极长,趴在陈简耳边,用悄悄话的音量又甜又腻地说,“陈先生,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喜欢死了,没灵感也喜欢。”

“……”陈简被他压在床上,热气全吹进耳朵里,简直绷不住冷脸,色厉内荏地道,“不许撒娇,好好说话。”

“说什么,我都说完了。”江砚话锋一转,“洗碗机坏了,今天你洗。”

陈简:“……”

陈简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他觉得应该冷静一段时间,否则迟早被江砚腻死,最近做事难以集中精力,动不动走神,已经严重影响他的工作了。

最不能接受的是,江砚是他们公司的代言人,不知和宣传搞什么活动,因“官方原因”进了他办公室。

然后陈简做了他有生以来最色令智昏的一件事——和江砚在办公室里做了一场。

不得不承认,过程是美妙而刺激的,中途Jenny敲门送咖啡,江砚不敢叫出声,死死咬住陈简的衣服,声音全都闷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声压抑的喘息,痛苦又愉悦。

陈简热血沸腾,人性没剩下几分。江砚一边忍受他的折磨,一边还要防止Jenny再敲门——这妞儿果然是真爱粉,脑子被驴踢了似的,敲一次门没人理还不反省,为了见偶像不择手段,十分钟内至少换了三个理由敲了三次门。

江砚很崩溃,好在后来Jenny不知是怂了,还是终于反应过来了,很懂事,没有再敲。江砚长长舒了口气,一口气没喘到底,陈简突然用力顶进来,那呼吸猝然被撞碎,变成一声百转千回的呻吟,陈简射在他身体里。

江砚不喜欢被内射,可陈简做上头了就忍不住,似乎这样才算完完整整做过一场。这种时候,其实没力气计较这个,江砚听见陈简在他耳边说,“明天我出差。”

“去哪?”江砚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法国。”陈简说,“你爸妈在法国哪里?”

“……”

“……”

“怎、怎么了?你要见他们吗?”

江砚变脸的速度肉眼可见,陈简可以确定上次微信不是自己敏感过头了,这个人的确有点不对劲,看上去特别……心虚?

“不见,我问问而已。”陈简危险地眯起眼睛,捏住江砚的下巴,左右转了两下,仔细打量他的表情,警告说,“江砚,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最好早点坦白。”

第31章

那天,江砚没说出个子丑寅卯,只说他自己也很久没见他爸妈了。陈简当他有苦衷,不逼问,心里却有点疙瘩,不满于江砚的不坦诚。可究竟是什么原由陈简不知道,没必要在不明情况时猜疑太多,只得把这事放下了。

这次去法国,陈简是为了一桩收购案。陈昌平当年在巴黎开了一个高档酒店,并陆续并购了当地一些大大小小的酒店品牌,陈简有意加紧整合海外市场,这次的目标是一家法国著名的酒店集团,如果能够按照计划顺利取得控股权,出差时间不会太久,他想早点回来,但同时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冷静”的机会。

热恋令人失控,陈简不喜欢失控的感觉,降降温正好。

话虽如此,可第二天早上,当江砚抱着他不放手,说“你还没走,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时,陈简好不容易硬下来的心肠又被融化,感觉自己简直不能行了,理智抛到九霄云外,提前预见到分开之后会有多煎熬,恨不得不去了。

尽管心里一番翻江倒海,陈简面上忍住了,早餐之后,他与江砚道别,独自出了门。

B市飞巴黎,上午有一趟直飞航班,要十多个小时。陈简需要带的东西Jenny早已准备好,她作为私人助理兼翻译这一趟全程陪同,一同去的还有一位姓张的副总。

Jenny和张副总的车等在门外,陈简上了车,一路直奔机场。意外的是,竟然在机场碰见了两个熟人,其中一个是顾青蓝,另一个是那个周什么……周贺。

这可真不巧,如果让陈简列一个最不想见的人名单,他们二位一定榜上有名,可碰见了就得打招呼。

“你也去法国吗?”顾青蓝并没有笑。

陈简点头说是,出差。

顾青蓝说他去巴黎办画展,面色冷淡,只这么一句。旁边的周贺却客气过头了,主动跟陈简握手,他说:“陈先生,你是阿砚现在的男朋友?”

“……”

他措辞微妙,陈简不答话,冷着一张脸,很快抽手,眼里结了一层冰似的,一点耐心都欠奉。周贺不尴尬也不恼火,识趣地不再提江砚,拉着顾青蓝走开了。

坐同一班飞机,难免再碰到。

陈简特地和张副总交换了座位,离他们远一点。手机上微信亮着,江砚问他上飞机了没,陈简有点不高兴,知道如果再对江砚发脾气纯属毫无道理的迁怒,可憋着更不爽。

陈简想了想,忍了,打字说:“我关机了。”

江砚:“好,我会想你的#亲亲#亲亲,晚点给我打电话。”

“……”

表情动画很傻很蠢,江砚发了一堆,等了几秒没回复,又发一排问号。

陈简不得不回:“好。”

江砚:“你好冷淡,亲我一下。”

陈简面无表情:“#亲亲。”

坐在旁边不小心偷窥了全程的Jenny:“……”

落地时巴黎下午四点多,国内已经入夜。陈简一行有人接机,直接去了自家酒店。顾青蓝应某美术协会的邀请过来办画展,入住的酒店由协会安排,他前几次来巴黎都住同一个地方,这次协会负责人也按照惯例办事,给他定了同一家酒店——就是陈简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