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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27)+番外

江砚吻得认真,陈简突然推开他,江砚一愣,没来得及发问,外面有人敲门。

郑成都带苏凉来了。

第25章

郑成都只在门外敲了两下,没得到回应就立刻会意,回楼下等着去了。

卧室里,床上一片狼藉,尴尬的是陈简还硬着,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最痛恨的莫过于大脑和下半身并不能时刻统一观点。

陈简忍下复杂的心情,把江砚推开,自己去浴室解决。

他下床时没看江砚的脸,不知道江砚此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这些细节被他刻意忽略了,包括地上凌乱的衣物,压皱的床单,江砚送他的那条蓝色领带,都从眼前匆匆掠过,被一起关在浴室门外。

费了点力气才搞定,陈简洗了个澡,出来时江砚已经穿戴完毕,坐在床边抽烟,是从他西装口袋里掏出来的烟。

“你不是说伤嗓子,不抽?”

“伤嗓子总比伤心好。”

“……”

江砚远远地冲陈简吹了一口烟圈,脸庞隐在青烟背后,露出一个假意的微笑。他抽烟的姿势并不熟练,八成是从电影里学的,故作轻松的动作显得十分生硬,况且眼眶还红着。

陈简没走太近,开口说:“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分手比较好。”

“……”现在他说什么江砚都不会感到吃惊,神经早已麻木了,但还是问:“为什么?你刚才明明说不分。”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陈简言简意赅。

江砚怔怔的:“……为什么,我不明白,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因为周贺?我说了他不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陈简不回答,江砚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仿佛凝固了的五官下透出几分难以形容的凄惶,他轻声说:“陈简,今天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我不理解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以为你说的那些大多是气话,我不当真,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你比每一次都认真……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就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陈简受不了他深情款款的口吻,多听一句,心里反复不定的相信和猜疑就拉扯得更厉害。

“抱歉。”陈简说,“就当因为周贺吧,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原因,结果就是我和你在一起并不能像以前那么轻松,而我过够了充满争吵和怀疑的生活,不论爱人,还是无关爱情的伴侣,相比之下性格单纯听话的人才更适合我。”

“单纯听话?”江砚声调拔高了一些,“什么叫单纯听话,苏凉那样的?”

“……”陈简一顿,“你可以这么理解。”

话已至此,再无话可说。

陈简脱下浴袍,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换上,送江砚出去。

楼下气氛很静,郑成都事情办完已经走了,苏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了半天不见陈简出来,没想到一下等出两个人,“陈、陈总,江先生……”苏凉站起来,语气忐忑,悄悄瞄了一眼江砚,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

陈简点了点头,江砚却根本不甩他,也不跟陈简道别,步履生风地走了。关门时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震得客厅里花瓶直打颤。

“……”

陈简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没办过这么糟糕的事。他没心情应付苏凉,可人家是他亲自叫过来的,莫名其妙把人找来,再莫名其妙赶走,那真是非常过分了,于情于理都过意不去。

“您、您找我有事吗?”

苏凉说话总是这样,磕磕巴巴的,陈简怀疑他拍戏时是不是也这样,台词能念利索吗?

“没什么事。”

“啊?那您……”

“陪我聊聊吧。”

“……”

“耽误你工作了吗?”

陈简态度太好,苏凉受宠若惊,连忙说:“没、没有,没耽误!”

陈简在沙发坐下,示意苏凉也坐,然后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过程中苏凉一直低着头,想看他并不敢看,神情害羞又紧张,坐立难安。

“您想聊什么?”苏凉鼓起勇气问。

“……”

陈简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跟苏凉有什么好聊的?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可对这个人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章莉的表哥,长得不错,很像顾青蓝”的阶段,其他一概不了解。

他们是交易关系,身份悬殊,倒不是陈简特别高高在上看不上苏凉,而是压根就没正眼看过他。

现在面对面坐下聊天,陈简只能胡乱开腔:“你是哪的人?”

苏凉说了个地名,陈简说去过,那儿的特产不错。苏凉很开心,就家乡的话题喋喋不休说了起来。——他情商一般般,脑子也不算聪明,只想和陈简有共同话题可聊,尽量套近乎。于是几句话就被带偏了,忘了追究陈简找他的初衷,也忘了江砚。

相比之下,陈简颇有点心不在焉,一面应着他,一面忍不住看表。二十分钟,江砚估计已经走出小区,打到车,在路上了。陈简使自己集中精神,问苏凉:“谈过恋爱吗?”

苏凉愣了下,低头笑:“没、没有。”

陈简诧异:“上学时没人追你么?”

苏凉迟疑了一下,如实说:“有女生追,但我不喜欢女生,我没出柜。后来就……事业为重吧。”

说到事业两个字,苏凉有些尴尬,在陈先生面前提事业好像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可他一时找不到别的词表达,好在陈简并没有嘲笑他。

……

后来又聊了很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陈简浪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听苏凉闲扯,听得昏昏欲睡,神奇的是,他烦躁的心情渐渐被一句句没有重点的废话抚平,权当催眠。

再晚一点,陈简的确去睡了,苏凉得到允许进了厨房,准备了一桌晚餐,可惜楼上的人从黄昏一直睡到半夜,错过了他的一片心意。

夜里十一点多,陈简睡醒了,下来时发现苏凉还没走,在沙发上睡着,睡相很安稳,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陈简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特别荒唐的感觉,无关苏凉,纯粹是对自己生活的感慨。

陈简想起狗还没喂,不过喂不喂也没差,旺财这两天愈发不精神,心情好了才肯赏脸吃一点,多数时间在昏睡。陈简越来越不敢看它,能拖则拖,怕手一伸过去,摸到是凉的。

陈简忍不住,又点了根烟。他最近抽烟的频率急剧增高,心情不好,控制不住。苏凉还睡着,他善心大发,随手拿了张薄毯帮忙盖上,自己出门透气。

夜晚风凉,天上没有星星,黑漆漆一片,可能又要下雨了。

院里没开灯,陈简摸黑往前走了几步,恍惚间看见游泳池边上好像有一个人。

“……”

陈简怀疑自己看错了,又走近了些,果然是有人的,那人坐在水池边,背对着他,黑暗中看不清楚,但陈简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砚?”他难以置信,惊疑不定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