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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50)+番外

这些天宿怀璟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容棠起了依赖,不仅院中私库的钥匙交给了他,就连每次上街也都是把钱胡乱往宿怀璟兜里一塞,自己两手空空抱着个手炉就往外溜达。

这次来折花会也是如此,他身上压根一分钱也没带,他钱要么在双福那,要么在宿怀璟那。

如今跟这两人打牌输了钱,要找媳妇要赌资什么的……

容棠面上有些臊得慌。

宿怀璟却笑,反手解开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把碎银子跟铜板,往容棠面前一堆,小声道:“要记得还我哦。”

容棠被他逗得简直没脸看人,都快忘了这钱本来就全都是自己的,胡乱答应了下来,又从那堆小山中拈出两枚铜板递给宿怀璟做了赌资。

系统啧啧称奇:【宿主,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情-趣吗?】

分明容棠给宿怀璟的银票全都是一百两起步,而今这一堆小山状的银钱加起来都没十两,两人还要还来还去,弄得像调-情似的。

系统其实想把这个结论直接说出口,但又清楚自家宿主脸皮实在薄,自己消化了一下,在系统空间里转了转,又缩成一团窝在容棠腿上看他打牌。

要玩扑克的是容棠,最后输的连裤子都不剩的也是容棠,他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堆铜钱原封不动地又回到宿怀璟的钱袋子里,很是不解:“你之前都在演我?”

宿怀璟笑:“没有。”

容棠压根不信他,见双福也输得愁眉苦脸的,便将跟前还剩的两枚碎银子递过去,原本想要全部给他的,又清楚双福不会收,道:“一枚给你,一枚帮我存着,下回打牌你再给我。”

双福看看他,又看看宿怀璟,犹豫半晌,到底还是收了,转身退出车外。

容棠输了一整场,难得的脾气不太好,生闷气似的喝了大半杯茶,还要再倒,宿怀璟一伸手拦住了他。

容棠没好气地睨他,宿怀璟垂着眉眼,有几分可怜,又有几分委屈:“棠棠哥哥把我的零花钱给别人了。”

容棠头皮发麻:“不是要还你吗?”

宿怀璟又说:“棠棠哥哥在赌气。”

容棠反驳:“我没有。”

宿怀璟不信,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摇头,下了结论:“就是在赌气。”

容棠:“……”

他跟宿怀璟对峙两秒钟,泄下气来,果断承认:“对,我是有点生气。”

他不解地问:“你是不是会算牌呀?”

宿怀璟眨眨眼:“又不难。”

容棠被他这么轻松的语气噎地一愣,半晌才没好气地小声抱怨:“打牌算牌多没意思,跟脱光了站你面前似的。”

宿怀璟眼色微深,倏尔又散开,笑着哄:“我错了,下次不记牌了。”

容棠狐疑地看他:“真的?”

宿怀璟点头:“真的。”

容棠又问:“那你这次为什么要记牌?”

宿怀璟笑弯起了眼睛:“因为棠棠哥哥说会还我。”

容棠:“?你缺钱?”

宿怀璟摇头:“不缺。”

“那……?”容棠更不解了。

宿怀璟道:“库房钥匙在我手里,王府月例银子我收着,棠棠哥哥刚成亲就把现银全给我做了零用钱……棠棠,你现在手里应该没有钱吧?”

他笑得又温和又恬淡,容棠却好像看到一只狐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宿怀璟向前握住他手,慢条斯理地捏了捏:“还不了钱的话,棠棠哥哥还我点别的东西。”

容棠消化了半天,嗓音发涩:“你要什么?”

宿怀璟乖乖地一摇头:“还没想好,等想到了再跟你说。”

容棠差点给他气死,咬了咬唇,正要发作,手被人捏了又捏,宿怀璟松开他,将手心摊在他面前,袖子往上捋:“疼……”

容棠一愣,低下头看去,大反派素净白皙的手腕上错综复杂地布了许多道嫣红的伤痕,每一道都很新鲜,是草茎或者枝干划拉出的痕迹。

容棠想到之前双福说的话,那点恼怒立马就消了,甚至还有点心疼。宿怀璟抬起眼看他,声音又轻又软:“好不好?”

容棠:“……好好好。”

他能怎么办,他自己要娶回家的老婆。

宿怀璟笑开,又撒娇:“那棠棠帮我擦药,可以吗?”

容棠:“……”

王府大夫配的膏药很好用,容棠之前用完还剩了点,这次出门双福一并打包在行李里带了过来。

他翻了翻,找到那瓶黑色的药膏,打开舀出来一点,想起上次在永安巷的时候面前这人一边帮他涂药一边近乎要杀人的气场,没忍住,瞪了宿怀璟一眼,语意不善:“采露水还能把自己伤到,你不该去收。”

宿怀璟觉得这句式很熟悉,愣了一瞬,回忆两秒钟,闷闷地笑出声,手腕也不动,任容棠帮他涂着药,却道:“不对。”

容棠看他,眼带不解。

宿怀璟说:“应该是‘采露水怎么还能把自己伤到,怀璟你不该去收’。”

‘怀璟’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别扭,甚至勾着几分低低沉沉的慵懒,仿佛含了情丝一般,黏黏糊糊的。

宿怀璟说完,眼睛亮闪闪地看向容棠:“棠棠重新说一遍?”

容棠:“……”我拒绝。

【你活该。】系统再一次怼自家宿主。

它也很不能理解,明明宿主也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大反派的对手,偏要一次又一次地招惹他,非把自己弄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了才能消停一会儿。

容棠道:“你闭嘴。”

他说不过宿怀璟,还能说不过系统这个小笨蛋吗。

【你就知道对我凶!】系统愤愤道,泄愤似的在容棠那个虚拟人物的腿上上下蹦跶了好多下。

宿怀璟听不到回答,声调竟又软了许多,比之前还要黏糊:“棠棠?”

容棠耳根止不住地有些发热,实在是没办法,声线微弱,特别没力度地要求:“你不要这样喊我。”

宿怀璟微怔,旋即笑开,膏药已经涂好了,手腕上一段草药香味,宿怀璟将手收了回来,单手支着下巴,抬起眼笑眯眯地看容棠:“棠棠哥哥欺负我。”

容棠更崩了。

宿怀璟说:“既不准我叫夫君,也不准我喊棠棠,那我唤你什么才好?”

他停了停,笑意愈深,轻声问:“……相公?”

容棠慌不择路,身子往前一探,手心直接贴到宿怀璟嘴巴上,死死按住他,耳廓愈红,眼神躲闪,恨不得原地找个地洞钻进去,脸上写满了羞赧。

可偏偏手指恰好按在宿怀璟支在颊边的手背上,宿怀璟微顿,视线下移,唇角微微溢出一个笑意,容棠跟被烫到似的一个瑟缩,手却没拿开。宿怀璟便就着这个姿势,左手换了个动作,指尖一点点、一点点的,从容棠指缝间钻了进去,直到双手交握,被他拿了下来,又笑着举到容棠面前。

献宝似的:“看,十指交握!”

容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