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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253)+番外

容棠:“……”

怎么连阴暗小蘑菇版的大反派也说不过啊?

他哭笑不得,直接跨坐在宿怀璟身上,顶着他错愕迷茫的视线轻轻舔了一下他唇角的伤口,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哄人格外走心,筹码又足够诱人。

“我并不曾跟他亲密过,我了解的全都令人厌烦不悦,而你令我快乐。”

宿怀璟眸中还裹着几分不解,更深的却已经被不可置信所取代。

容棠笑了一声,再次舔破他唇角伤口,逼其渗出血珠,然后又卷进自己唇舌。

仙人坐在他的信徒身上,吃进他的血液,如同完成献祭,然后给予奖励。

“不是说想试试这个姿势吗,你还有半个时辰。”

“做完就不准乱吃醋了。”

“你真的是小醋坛子吧?”容棠笑着问他,以最纯净的表情,做这世上最蛊惑人心的行为。

……

“我喜欢你的,怀璟。”容棠蹭了蹭他鼻子,小小声说:“我只喜欢你的。”

第145章

容棠觉得自己有点不长教训,如果系统还住在他脑袋里,估计一天能把他骂十遍。

但是统统不在,统统看不见,于是棠棠就开始反复作死。

第二天醒来,容棠看着院外的阳光,开始沉思自己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将底线一退再退,以至于让他差点死在马车上的?

室外、上位、主动……每一个点都吓人得厉害,宿怀璟也凶得离谱。

容棠心说,自己好像没有饿过他,怎么能凶成这个样子?

他早上穿衣服的时候甚至看见自己腰上有几个重叠的指痕。

——大反派好像忘了理智是什么,反反复复地索取,半个时辰被他延迟,容棠觉得他们差点要死在逐渐寂静的虞京长街上,被巡逻的金吾卫押回官府。

容小世子站檐廊下,吹着初夏的风,恍惚中有些后悔,开始做深刻反省。

做完反省他回书房,身子有点酸,心情也算不上太差,没打算抄默经书,只是在书架上扫视了一圈,准备挑一本新买的话本看。

然后转身,恰巧瞥见多宝阁上放着一只锦盒,里面盛着慧缅之前送他的画。

容棠想了想,放下书籍打开了盒子。

初夏的阳光散落进木质窗棱,蝉在树下鸣叫,时光悠然静谧,四下俱是惬意。

身形单薄的青年站在多宝阁前,展开画卷,光线投射至古朴佛像之上,容棠看见水墨画像后,莲台绽出的一点花蕊。

他望着那片莲台,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

他很确信,最开始这只是一片含苞的模样,从不曾在尖儿上冒出任何嫩绿或粉色的颜色。

而今这点颜色凭空出现,点缀了一整张水墨画卷。

容棠看了一会儿,再次将佛像收回了盒中。

屋外夏日渐长,爬山虎爬满了院墙。

-

端阳节后,盛承星为他的口无遮拦买了单。

先是蕙贵妃在宫内因为跋扈善妒被仁寿帝斥责,后是夏元帅亲孙、盛承星表兄被弹劾贬斥,三皇子党的势力遭到削弱。

但好在他还有一个“身负天命”的弟弟,六皇子入朝听政后,某种程度上来说,既是盛承星的对手,也是他的助力,因此三皇子短期内倒也能维系。

容棠在棠璟宅和沐府两边转悠,偶尔也会去京郊看望祖母和王秀玉,日子一日日地过。

柯鸿雪有事没事就想榨他话,商人思维始终觉得他既然这么“料事如神”,干脆就多利用一些。

虽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往往套出来没多久,必然会遭到宿怀璟的打击报复。

但柯鸿雪还敢。

柯少傅站在京城的夏日晴空下,看着沅沅在院子里捉蛐蛐玩儿,问容棠:“世子爷觉得盛承星这次会吃什么苦头?”

容棠瞥他一眼,视线又落到书房窗后正处理公务的沐景序身上。

柯鸿雪瞬间就笑:“你看学兄做什么?”

容棠摇头,淡声道:“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你好像从来没有完完整整地称呼过盛承星为三殿下。”

柯鸿雪微怔了怔,还没等他出声,容棠回了他前面那个问题:“盛承星到底是皇子,素来风流是全皇城的人都知道的事,这次事故往小了说,无人引申弹劾,大家也不会真的往淑妃身上提去。于他而言的损失,不过是短时间内的帝心不悦。”

“你觉得会无人引申吗?”柯鸿雪问他。

容棠摇头:“既然做了局,自然要用到极致。”

他说:“皇后宴上离席,是因为八皇子突发高热,之所以要将年幼的皇子也算计到这一环来,一是为了借皇后的手引出当年毒物,二来大抵也存了想要戕害幼弟的心思。”

“三皇子席上失言,已惹得皇帝动怒,牵连蕙贵妃。以贵妃娘娘那骄纵的性子,断然不会吃下这个亏,必定会闹得整座宫闱不得安宁,言语间恐有失格。这个时候抛出淑妃和大皇子当年的死亡另有隐情,陛下厌烦、皇后心力不济,怡妃——怡答应极有可能反扑,打蕙贵妃一个措手不及。”

柯鸿雪挑了挑眉,接道:“幕后黑手原就是怡妃,所以她更清楚该怎么去栽赃陷害。此举一来可以打压素日压自己一头的蕙贵妃,二来于其自身有望复宠,三则若是八殿下在此次事故中有所闪失,她或许能设法将亲子接回自己膝下抚养。”

容棠点点头,抿下一口清茶。

柯鸿雪笑说:“这桩桩件件全都需要缜密的部署,一次御前失言不至于引发这么多事故,但若是好好谋划,三位娘娘及他们膝下三位皇子,全都会被算计。先借蕙贵妃的口将事情闹大,然后从皇后宫中传出毒草的信息,引起皇帝怀疑,使帝后离心;再将矛头指向蕙贵妃,使其竭尽全力自证清白,查出真凶。”

“不费吹灰之力为母妃平了冤,又可以打压其他皇子,更能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小可怜形象,不得不说,咱们这位五殿下心思之深,令人害怕。”

柯鸿雪低低地笑,似乎已经默认了盛承厉完全有能力做成以上那几件事。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世子爷打算插手吗?”

沅沅捉到一只蛐蛐,正兴奋地放到竹筒里就要往外跑,找他前些天结识的邻居小弟弟斗蛐蛐玩儿。

容棠叮嘱了一句小心点,然后摇头:“不打算。”

柯鸿雪有些诧异:“为何?”

既然已经猜到了他之后每一步的行动,为何不设计阻拦,使其竹篮打水一场空?

容棠随口道:“陛下也会在这一连串的阴谋阳谋之中受害,心力交瘁。”

他记得很清楚,前两世淑妃案子平反之后,仁寿帝全都生了一场重病。

虽然当时是秋冬之交,人本来就比夏天更容易生病,但容棠认为,有盛承厉这个“气运之子”在,这辈子还是会触发这个剧情,来让他在皇帝生病期间进一步获得帝王的信任。

他说的真实又从容,柯鸿雪望他几眼,没有再劝。

夏日的风吹过檐廊,有公子坐在窗边纸笔,姿态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