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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237)+番外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超级认真地强调:“不然你就要守寡了。”

宿怀璟:“……?”

大反派反应了半天,才终于弄明白自家小菩萨这么凶巴巴地宣告这些,是为了什么,稍懵了一下,就忍不住笑意,闷声咳了咳,虚弱地问:“守寡的话,我是不是会被人欺负啊?”

是的是的!

容棠点头,眼神坚毅:“嗯。”

“我传染棠棠,害棠棠生病走了的话,棠棠会不会就不来人间看我了?”宿怀璟又问。

是的是的!

容棠:“对。”

“啊……”宿怀璟长叹一声,“那好吓人啊。”

容棠心里疯狂点头,大反派说:“那我还是搬回自己房间吧。”

容小世子表情放松了一点儿,宿怀璟憋着笑,却说:“那好了之后我能搬回去跟棠棠睡吗?”

容棠刚想拒绝,一眼看见宿怀璟那副虚弱可怜、像是随时都会晕倒过去的样子,顿了一秒,道:“此事再议。”

说完就起身走人,多一眼都不看大反派,留宿怀璟一个人在原地闷闷地笑了好久。

半夜,容棠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边没人挨着自己睡觉,外间也没有平稳的呼吸声,他望着床板犹豫了两秒钟,确定系统在休眠不会突然跳出来谴责自己,起身披了外袍出门,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宿怀璟的房间。

那晚之后,他在家里都会下意识躲着这间房,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踏进来。

天色昏暗,屋内除了角落取暖的炭火,再没有其他光源,容棠眨了眨眼睛适应黑暗,接着才抬脚往里屋走去。

被子都是今年新做的,灌满了鹅毛,丝绸做被套,盖在身上很难不舒服。

容棠走到床边,低下头伸手,动作轻柔地探了下宿怀璟的额温。

略停留了几秒钟,容棠撤开手,跟自己的做了个对比,确认宿怀璟没发烧之后,又替他倒了一杯茶放在床头小几上,才有悄悄摸摸地离开了房间回去睡觉。

心稍微定了定,容棠睡得很是安稳,徒留宿怀璟在房门合上之后,睁开眼看着床头那盏还冒着热气的茶水闷笑。

不是怕传染吗,小骗子。

宿怀璟拿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素日喝惯的茶水却品出了一股清香,他放下茶盏,转过身安寝。

宿怀璟“病”了五天,容棠愁得想替他请大夫,大反派却一直自己煎药。

容棠看着那一碗碗黑乎乎不知疗效的药汤,一句“庸医”卡在喉咙里,话音出口说的却是:“要你不知节制,年纪轻轻,生病了吧。”

宿怀璟闻言愣了好一会儿,讶异地看向容棠,这人却一派正气凛然,说得认真又严肃:“你以前从来没生过病。”

不论是没日没夜地处理政事、安置灾民,还是贴身照顾容棠一宿又一宿,宿怀璟身体素质相当好,不知道疲倦和饥寒一般。

如今刚做完就病了,容棠不得不怀疑这就是纵欲过度伤了身。

他还有证据!

——虽然都被清理出去了,但也曾经存在过,还撑得很!

容小世子丝毫不提自己让大反派睡了好些天小榻的行径,谴责得有理有据,宿怀璟懵了半天,气笑了。

装什么病,这下好了,棠棠以为他不行。

宿怀璟喝下半碗药,漫不经心地问:“棠棠这些天睡得好吗?”

容棠反问:“我有什么睡得不好的?”

“是吗?”宿怀璟闲适悠然,“那日日夜间溜进我房中摸我脸亲我嘴巴的是谁?”

容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我什么时候有亲你!?”

“那棠棠就是承认摸我了?”宿怀璟反问。

容棠瞬间噤声,耳根缓缓开始升温。

宿怀璟:“我还以为棠棠是关心我,才要日日探我体温,看我什么时候可以痊愈。却原来是食髓知味、欲求不满,嫌我久久不能恢复,无法让夫君舒服了?”

容棠嘴巴张了张,整张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

还没等他出声指责宿怀璟颠倒黑白,这人已经轻轻一低头,告歉道:“是我的错,我这就早点好起来,争取让相公舒服快活。”

容棠耳根子上那点红迅速泛滥,几乎要冲上整张脸庞。

他发现大反派这种面不改色搞黄色的本领特别耍流氓,分明讲的话没有一个字在调上,可偏偏就让人没办法反驳他。

这根本就不是应该正经拿出来讨论的问题啊!

容棠气结,闷了大半天,愤愤甩袖离开。

可是当天晚上,不知道是宿怀璟傍晚说的那些话进了脑袋,还是那天确实做得很舒服,容棠睡着睡着,做起了春梦……

他懵懵然起身,屋子里还是燃着熏香和炭炉,冬夜虫鸟在窗外轻轻地唤,门外檐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提着灯笼走来,推开房门,绕过屏风,恰好与他对视。

身下有一点潮湿,容小世子生起了闷气。

宿怀璟站在他床边,瞧见人醒着,略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还想着半夜来爬床,棠棠这是不睡觉在逮我吗?”

容棠没好气道:“把你逮了送去大理寺。”

“以什么罪名呢?”宿怀璟坐了下来,替他端来一杯水缓解清醒后的干渴。

容棠抿了半口茶,闷闷道:“耍流氓犯不犯法?”

“犯的。”宿怀璟失笑,“庶民犯法杖二十,服刑两年;官僚犯法杖三十,服刑三年。”

容棠闻言皱了下眉,小声道:“这么严啊……”

“是的呢。”宿怀璟轻声道。

眼睛适应了黑暗,容棠轻缓了缓,说不清自己到底清不清醒,但有些感知和欲望清晰明了,他又信奉人生苦短、知足常乐,沉默片刻,问:“那包庇流氓犯法吗?”

宿怀璟一下就笑了:“棠棠要包庇我吗?”

容棠:“你风寒好了吗?”

宿怀璟点头:“早就好了,装得可怜些,想让棠棠心疼我罢了。”

“……好过分。”容棠小声嘀咕。

他望了望窗外天色,问:“几时起来上朝?”

宿怀璟:“寅时中起床,卯时末上朝。”

“好早。”容棠皱了皱眉,犹豫着问:“半个时辰你能结束吗?”

宿怀璟微微一怔,意识到他在问什么,诚实摇头:“有点难。”

容棠立马就打退堂鼓:“那算了,你回房间——”

宿怀璟手已经伸到了被子里,轻声诱哄:“一个时辰好不好?”

容棠呼吸微滞,手抓了抓被子:“伤身……”

“不舒服吗?”宿怀璟低声问,凤眸漂亮极了,含着盈盈笑意,像是天上星辰,又似林间精怪。

容棠心跳一乱,挣扎好久,最终还是认了命,手伸进被窝抓住宿怀璟那只已经开始作乱的爪子,恶狠狠地威胁:“再乱来真的没下次了!”

“上次是我没经验,太过孟浪,这次一定不会了。”宿怀璟低声保证。

容棠跟他对视片刻,松开手,往下一躺:“你快点,我还要睡觉,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