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潇收起礼物的时候，云迟松了口气，慕潇自己也松了口气。
然后，看着云迟明显有些失落的表情，慕潇挑眉：“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云迟侧头看向无人的一侧，撇了下唇：“如果是她亲自来送的话，可能会高兴吧……啧，她是怎么想的啊，让一个Alpha给Omega送这个……还录像，双重公开处刑？”
慕潇没有回应。他把盒子塞到柜子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件东西：“陌柔还说了，如果你知道礼物是什么后不是很满意的话，再送你另一件东西。”
“嗯？”云迟果然振作起来，转回头。
然后他眼前出现了一枚水晶吊坠，是云朵的形状。
白色透明的水晶吊坠，用一根黑色的细绳串着。吊坠的表面很光滑，里面的质感，还真有点像云。
仔细看，似乎还刻着字？
云迟睁大眼睛，试图看清里面的字。
吊坠在他面前转了几圈，他看清其中一个字后，立刻猜到了其他的字是什么。
——自尊自爱。
云迟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笑了。
和先前官方的笑不同，这一次，他的眼中是真的有了笑意：“嘴上说要放弃我，结果还是忍不住想劝我？”
慕潇小心地把吊坠挂到他的脖子上：“只要你对待工作足够认真，你空闲的时候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管，但是，她让我转告你——如果想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得做到自尊。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自己，别人又凭什么来爱你。”
云迟抿了下唇，欲言又止。他想反驳——谁说他没有自尊自爱？
以前是被迫，没得选。现在，轮到他选别人了。
他也不是看谁都上的好吗？
不过，无所谓了。
云迟看向摄像头：“谢谢，我会记住的。你对我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忘记。我喜欢这个礼物，会戴一辈子的，爱你~”
*
解决完云迟礼物的事后，慕潇去了封亦的病房。
他总算醒了，据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观察下来没问题的话，当天就能出院。
毕竟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对Alpha来说完全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很容易自愈。
但慕潇还是试探着问了句：“感觉怎么样？”
“没事。”封亦说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失神。
注意到这一点的慕潇当即问出口：“在想什么？”
面对慕潇，封亦向来不设防，他问了，他便直接说了：“那个袭击我的人，我咋觉得他的脸这么眼熟呢？真是越想越觉得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慕潇疑惑地皱了下眉——他们不同军校，应该不可能认识才对。
封亦当然也这么认为：“我没道理认识他啊，也确实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就是觉得他的脸很眼熟……他有没有上过电视什么的？”
“怎么可能。”慕潇嘴上答着，心里突然想到了莫溪的父母在任务中双双去世的事，会不会在新闻里播报过？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然后他看到封亦的神情变了：“对，他的父亲。我不是在新闻里看到的，是在我爸的报告书里。”
慕潇更加疑惑，可同时也隐隐觉察到了什么，总觉得这会是条很重要的线索，便试着问了下去：“莫溪的父亲出现在了你爸的报告书里？为什么？”
封亦回想起那份报告书里的内容，忍不住嗤笑：“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父亲在一个se情组织里上了个Omega，被查处了，后来主动要求去前线将功赎罪，所以才会……”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慕潇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连Omega都敢卖的se情组织，应该不会有第二个。
难道……
“封亦，你有他父亲的照片吗？给我，我要去确认一件事。”
“啊？”
封亦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莫溪他爸的照片，但他断言莫溪跟他爸长得超像，绝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于是慕潇带着莫溪的照片，回到了云迟的病房。
云迟本来都打算睡了，看到慕潇进来，他一脸迷茫，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见他冲到他床边，把一个电子屏幕打开在他眼前，上面赫然是一张莫溪的照片。
云迟看着照片，依旧一脸迷茫：“干嘛？”
“认识这个人么？”
“这不废话么？”云迟觉得慕潇的脑子出问题了，“我们不是刚跟他交过手？”
“不是，你认识他的父亲么？”
“开玩笑，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认识他的父亲！”
慕潇看着生理年龄23岁、实际年龄32岁的云迟，说不出话。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云迟可不想听到任何跟他年龄有关的敏感话题，连忙赶在慕潇提醒之前，换上认真的语气，“我发誓，我真没见过他，或者跟他长得很像的人。”
“会不会是你忘了？”
“……你不会怀疑莫溪的父亲上过我吧？”云迟可算反应过来了，只觉一阵恶寒，“不会的……上过我的Alpha，我都有印象，毕竟，他们的size都很大……就记住了他们的脸。”
慕潇：“……”
慕潇微微皱眉。所以，该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他挣扎了一下，还是一咬牙，换了自己母亲的照片：“那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那一刻，云迟的瞳孔一缩，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无踪，甚至连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他过了好久才强迫自己发出声音：“那个跟我一起的……逃了的……Omega。”
第88章 了断
第四支队总部, 队长办公室。
陌柔看着面前的电子屏幕叹了口气。
坐在她对面的奚楠一脸嫌弃：“只要查到慕潇和奚楠的父亲，都跟云迟以前待的组织有过交集，就很容易查出慕潇母亲的真实身份——你真的有必要支开慕潇么？他早晚会知道。”
“谁说我让他去给云迟送生日礼物, 是为了支开他？”陌柔单手支着脑袋，语气十分平静，却掩饰不住脸上的担忧，“我只是觉得, 这种事，他自己调查出来会比较好。”
以她对慕潇的了解, 他现在应该已经自己查出来了才对——他的母亲, 就是云迟口中，那个跟他一样命途多舛, 最终扔下云迟逃走, 彻底失踪杳无音讯的Omega。
“啧，你真是太宠他了。”奚楠抬手抚平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他的感受？”
陌柔瞪他一眼。
“算了，谈正事吧。”奚楠撇了下唇, 然后一边滑动电子屏幕上的资料一边说, “根据当年那件事的报告，花怜的体质比云迟还弱, 所以做不了手术。为了防止怀孕，她接的Alpha很少, 只有两个，先是莫溪的父亲, 然后是慕潇的父亲。”
“前者应该是采取了一些避孕措施，后者么，我们现在知道了——彻底标记花怜，让她生下了慕潇。”
“不知道慕潇的父亲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可能是既想让Omega给他生孩子，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se情组织有过交集，就偷偷带走了花怜，对外隐瞒她的存在，导致了她的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