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好久没见过庄静了。不知道她去吐蕃这一年里过得好不好,适不适应那里的环境。”
沈定笑着宽慰她道:“她有嫡出长公主这个身份在身,吐蕃王朝也不敢为难她,吐蕃王和吐蕃王子也十分尊敬她这个公主,你就放心吧。”
林祯这才想起来,如今庄静可是记在她名下的公主,想她年纪轻轻,就儿女双全,前段时间有了外孙女,再过不久,又要有儿媳妇了,还真是种其妙的体验,换做常人怕是想都想不到呢!
她一时有些得意,很快就进入母亲的角色,为儿女们操心张罗起来。
“那庄静回朝,住哪里呀,还像以前那样住宫里的公主殿吗?要不要我先让人去收拾一番?”
沈定回答道:“她如今已经嫁给吐蕃王子,身份不仅仅是公主那么简单了,更是吐蕃的王子妃,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住在宫里了。朕会让人在宫外给他们准备一处住所供他们小住,你若是想她,尽管召她进宫陪你便是。”
林祯觉得也是这个理,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到了万寿节那天,沈定考虑到林祯已经许久没和家人团聚,所以那日他特许镇国公一家提前进宫去栖凤宫和林祯小聚。
所以那日一早,镇国公的马车就从青龙门低调地驶进了皇宫,往栖凤宫的方向去。
今日宫中会格外地忙,林祯也没办法睡懒觉了。送皇帝出门上朝后,她就开始让玉兰等宫人帮她梳妆更衣。这样重要的节日,她作为皇帝的正妻是要盛装出席的,宴会前她还要接受众命妇和臣女的拜谒。
她要戴上十二树花冠,再插十二支钿钗,身穿好几层青色钿钗礼衣。光是要穿戴这些,就要花费两个时辰,不是坐着就是站着,极其累人。
林祯本就不是这么有耐心的人,更何况她还在服用避子药,身体不适,玉兰总担心她撑不住,时不时就关心地问她一下。但林祯觉得今天这么重要的节日,她不能失了皇后的礼数,让皇帝丢了面子,说什么她都要咬牙撑过去,所以她只是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也好在她现在体虚身寒,不然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多衣服得热死,现在只是有些重得累得慌而已。毕竟头上那些首饰可是纯金打造的,身上的礼服也是织金,穿戴在身上十分沉重。
几个宫女围着她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宫人进来禀告道:“皇后殿下,镇国公夫妇和康静公主以及小郡主到了。”
林祯听说他们来了,脸上一喜,下意识就想出去迎接,但动了一下才想起来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好,只好耐下心来继续让宫女帮她穿衣,只交代宫人道:“你们先好生招待着,等本宫这边弄好了再出去接待他们。”
殿外,林敬则等人被赵公公恭恭敬敬地请进来。他们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来栖凤宫了,想到林祯曾在这里被害,栖凤宫还因此废弃过一段时间,如今林祯终于回来,栖凤宫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他们就感慨不已。
再想到一会就要见到许久没见的女儿,林敬则夫妇心中更是激动不已,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总要亲眼看到了才能安心。
进到殿里,赵公公才赔着笑对他们说道:“公主,大人和夫人请在这里坐着喝茶稍等片刻,皇后殿下还在更衣,等会就出来了。”
林敬则和林夫人也忙道:“不急,有劳公公了。”
赵公公就让宫人给他们上了茶水点心,又亲自伺候,别提多殷切了,让林敬则夫妇感到受宠若惊,这也是看在林祯的面子上。
康静公主坐下后从奶娘手中接过还不满一岁的小郡主。比起去年满月进宫那次,林怀书长大了不少,整个人都长开了,白白胖胖的,五官更加明显地看得出来像林祯了,简直就跟林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知道皇帝喜爱林怀书,康静更是对林怀书宠爱有加,平日里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光是奶娘嬷嬷就请了好几个,全天候伺候林怀书。林怀书在家中可谓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小小年纪就骄横无比,也是仗着家里人都宠爱她了。
她胆子大,进了宫也不害怕。被康静抱在怀里,不停地东张西望。她还是第一次来栖凤宫,栖凤宫的装潢比家中要奢华多了。
而且当初沈定考虑到林祯年轻,重新装修栖凤宫的时候,室内布置都选用色彩比较鲜艳活泼的物件,最容易抓住小孩子的眼球,所以林怀书看得眼睛都直了,两只小手在半空中乱舞,激动得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康静见她这样也觉得好笑,对她说道:“怀书喜欢这里是不是?等会儿小姑姑出来了,你好好给小姑姑卖个乖,让她留你在栖凤宫住几天。”
林怀书像是听懂了一样,叫得更激动了,好像真的能在栖凤宫住下了那样开心得不了,惹得林敬则夫妇和在场的宫人发笑。
没过多久,内殿的帘子被撩开,身穿盛装的林祯缓缓走了出来。因为怕爹娘担心她的身体,以往都不化妆的她让李从筠给她抹了个腮红,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
林敬则夫妇果然没看出她身子虚弱,光是见到她全须全尾地站在面前,就感动不已了。他们连忙上前去抓住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她没事后,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
“皇后殿下前些日子受苦了,臣/臣妇都没机会进宫看望您。”
林祯看到他们担忧的样子,急忙安慰他们道:“爹爹,娘亲,我好着呢,你们不用担心我。你们才是,一早就进宫累了吧,快去坐下喝茶。”
这么久没见女儿,林敬则夫妇发现她又懂事了些,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拉着她在榻上坐下,跟她嘘寒问暖。
而林祯的注意力全被康静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给吸引去了。她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小娃娃,惊喜地问道:“这就是小哥哥和康静公主的孩子吧?都长这么大了,好可爱啊!来让小姑姑看看。”
康静就亲自抱着林怀书到林祯身边坐下,好让林祯看个够。
林祯拿起小娃娃藕一样的手臂晃了晃,小娃娃就开心得咯咯笑了起来,一点都不怕生,甚至还想伸手去抓林祯头上的花树冠。
康静忙将她的手抓回去,低声教训她道:“不要乱碰小姑姑的发饰,这是不尊敬小姑姑的行为。”
林祯便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小孩子也只是好奇而已。对了我还没问,这娃娃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上次林怀书进宫的时候,林祯正在病中,没什么印象也是正常的。所以康静公主就给她回答道:“这孩子十个月大了,叫林怀书,怀书是父皇给赐的名字,还破格封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