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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江湖飘(50)

风谣震惊地睁眼,几乎是本能地抬手缠住白霜的脖子,激烈地回应起他。

——唇舌交战,在这冰冷的寒气中,一个灼热的吻。

白霜将风谣推到洞壁上,一把扯下他的腰带,光滑的手探入他的衣袍,蜿蜒而下。风谣蓦地扬首,发出压抑的呻|吟……

☆、独属于我

风谣背靠在冰冷的洞壁上,任由白霜褪去他身上的衣物。赤|裸的身躯暴露在彻骨的寒气中,他却不觉得冷,满脑子都是对未知的不安和期待。

“白霜,你要做什么……我该怎么做?”

白霜没有回答——他一手将衣不蔽体的风谣捞进怀中,对着他的脸、他的锁骨、胸膛、小腹……一路吻下去。

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变为沉重的喘息。风谣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被动地配合着白霜,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终于……

三千年以来,第一次……

第一次——彻底放纵了自己。

一番缠绵过后,风谣在白霜怀里沉沉睡去。

白霜分不清他是睡着了,还是又一次陷入了昏迷。可是,看他的睡颜,那么安静,甚至带着一丝满足。

“风谣……”白霜低声轻念这个名字,伸手撩起风谣脸侧的长发——不知不觉中,已变得灰白。

“呵……”白霜放下手,自嘲地一笑,“我本有机会离开你,可我作茧自缚……也罢,既然我要了你,就不会扔下你不管。”

说完这句话,他动作轻柔地将风谣身上的痕迹擦拭干净,然后披上衣袍朝洞外走去——这里实在太冷了,风谣承受得住,他可承受不住,还是找床棉被来取暖吧。

洞穴位于北森深处,猛兽汇集之地,鲜少有人来往,再加上洞穴极深,温度奇低,常人难以忍受,所以白霜一点也不担心风谣的安危。

可他忘了一件事——黎魅身为弑天教主的护法,怎会不知道这个洞穴?

当黎魅抱着一个布包出现在风谣身侧时,白霜已经走远,风谣睡得正熟。

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腥味,黎魅在风谣身侧跪下,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欲言又止——“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眼看记忆就要完全恢复了,却在这个时候……

呵,只希望你记忆恢复的那一刻,不会后悔。

黎魅抿了下唇,将布包放在地上,缓缓打开,竟是一床琴,琴侧刻着两个娟秀的小字——风瑶。

一段时间后,白霜背着两床棉被和一些食物回来了——黎魅已经离开,可他的妖气……

白霜吓了一跳,连忙扔下棉被,去看风谣的情况,见他毫发未损,这才放下心来。

黎魅来过这里?他来做什么?

白霜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在冰柱之下看到了一些……木屑?

正欲走过去一探究竟,身侧的风谣忽然睁开了双眼:“白霜……”

白霜蓦地回头:“醒了?”

“嗯。”风谣轻声应着,从地上坐起,觉察到白霜脸上的不安,他微微一怔,“怎么了?”

白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刚才出去了一下,黎魅好像来过。”顿了顿,指着木屑所在的方向,“那应该是他留下的。”

听到“黎魅”这个名字,风谣失神了一瞬,知道白霜不喜欢黎魅,只好对他避而不谈,转而说起别的:“白霜,我又做梦了,这次梦见了夜欢。”

“……”白霜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不想说话。

“原来,我真是他主人,夜欢这个名字……真是我起的。”风谣说着,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我以为他不会变成妖怪……”

“哦。”

“我说真的……”

“我知道。”白霜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风谣的脑袋——他的头发,已经彻底变成了如雪的白,白得刺眼……

坐在白霜带来的棉被上啃着他摘的水果,风谣微微侧头,看了眼身侧的白霜,只见他正把玩着一片木屑:“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白霜漫不经心地答着,将手中的木片随手往地上一扔——这木片其中一面很光滑,似乎被人精心磨过,不知是用来干嘛的。

——黎魅到底来这里做了什么?

风谣好奇地拾起木片,仔细观察了一下:“是桐木。”

“啊?”白霜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风谣没有回应,一段时间后,他放下木片,皱眉道:“这是……我的桐木古琴。夜欢从百草屿上带回来的,被人摔烂了……”

“是黎魅。”这个白霜可以确定,可……“你确定这是古琴的碎片?黎魅摔你的琴做什么?”

“不知道……”风谣发出一声叹息,“这琴是我亲手所制,陪了我很多年……可惜了。”

听到这句话,白霜眼中闪过一道光,隐约觉察到了什么:“锁妖链也是你亲手所制,锁妖链一碎,你便找回了身为道长时的记忆。这琴一砸,你便想起了夜欢……呵,我知道黎魅想做什么了。”

“他想替我找回记忆?!”风谣抢先一步,惊讶开口,却又很快露出了释然的笑,“我就知道他没有背叛我。”

看着他脸上的笑,白霜欲言又止——黎魅与其说是在替风谣找回记忆,不如说在替弑天教主找回记忆……

风谣是他的人,可弑天教主不一定。

白霜真的好怕——好怕突然有一天,一觉醒来,身边的风谣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变成了——“阴险狠毒”的弑天教主。

史书上的记载不一定都是真的,可一定有这么记载的理由。

就说黎魅,或许他真的是被几百人上了,而不是主动上了几百人,可他与几百人上过床却是事实。

后几日,风谣时醒时睡,几乎每次醒来,都会想起些什么,让白霜越来越不安……

终于有一天,他哭着从梦中惊醒,不由分说地将白霜按倒在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砸落在白霜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世的我都不得善终?为什么所有我爱的人,最终都会离我远去?”

白霜怔怔地看着身上的风谣,试探着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我还在你身边。”

“白霜,你会离开我么?”

“不会。”白霜毫不犹豫地回答,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我信你……我信你。”三个字,风谣重复了两遍,比起回应白霜,更像在说服自己。忽然,他低头吻上白霜的唇,主动深入。

白霜想要叹气,却做不到,只能被动回应。

衣襟被风谣一把扯开,连同松松垮垮的腰带。雪色的长发垂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痒痒的。

好几次,白霜想要翻身把风谣压在身下,却都被风谣阻止了。

“你是我的人——独属于我。”风谣在白霜耳畔轻声说着,好听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强硬。

白霜闭上双眼,任由风谣摆布,双手却蓦地握成了拳——风谣,你变了……

风谣没有觉察到白霜的抗拒,他整个人趴在白霜身上,赤|裸的小腹紧贴着他,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悬着的心渐渐落下——嗯,白霜不会离开他,永远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