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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19)

“他是我的暗卫,只有在我危及性命时才出现。暗卫是张底牌,自然不会轻易让人见到。”

“哦。那他为什么叫暗七啊?”

“暗卫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他编号是七。”

“那他平时都藏在哪里啊?他时刻跟着你,是不是你做什么他都知道?”

“身为一个优秀的暗卫,自然有一套别人无法察觉的隐匿方法,也自然懂得该看什么不该看。”赵宗治莫名开始不悦,冷冷问,“你对暗七很感兴趣?”

慕君颉听出赵宗治语气中的不耐烦,便压下满肚子的问题,答:“……没,没有。”

纵然慕君颉很喜欢暗七,但他现在不方便走路而被赵宗治背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向是慕君颉最崇尚的哲理之一,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惹这根喜怒无常又冷冰冰的木头。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林子回到正道上,一抬头竟看那两个小偷站在大道边,似乎正在等他们。下一刻,小偷已迎面跑来,对慕君颉道:“大侠,我先前已按您的吩咐帮你找来了这位木头大侠,方才也按您说的把包袱还给了失主,求您大发慈悲,把解药给我……”

解药?赵宗治正有些疑惑,却见慕君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小丸,煞有介事的道:“给,直接咽下即可。”

小偷忙接了,还一脸感恩戴德:“谢大侠饶命!”

待两人走远了,赵宗治才问:“你刚才给他的是什么解药?”

“不是什么解药,就是普通的糖丸。”

赵宗治冷哼道:“你又骗人了是不是?”

慕君颉却理直气壮:“我脚崴了不能走,不骗他说给他下了毒,他怎么会乖乖的帮我把你找来?”

赵宗治也知道慕君颉从来不是那种无知善良的乖宝宝,可他偏偏越来越喜欢小孩这种性格,反倒是对整天悲天悯人、愚蠢的跟朵白莲花似的那种,一向都没好感。慕君颉趴在赵宗治背上,柔顺的发丝垂下来,带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清香。赵宗治轻吸了口气,问:“你脚还疼吗?”

“不疼了。”

“回去之后,记得再涂点药酒。”

“哦。”

下台阶本来就比上台阶容易,两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就走完台阶到达山下。待到山下取回马,赵宗治先扶慕君颉到马上坐好,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双双往栖霞山庄奔去。

午后金灿灿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马蹄翻飞,风猎猎作响,让人生舒畅。

回到栖霞山庄已是下午,慕君颉下马试着走了两步,感觉脚已经没什么事了,心想这个时间苏琅琛可能还在外面忙,就放心的溜回琅阁。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慕君颉才一踏进琅阁,就听见大厅里传来苏琅琛和东方远的说话声。这时候想退回去也来不及了,苏琅琛已经一眼就看到他:“慕慕,你先前去哪了?”

“我去后山练武了。”慕君颉说谎一点也不脸红,歪歪脑袋问:“琅琛,你今天不忙么,怎么会在这个时辰和东方大哥在琅阁?”

东方远名义上是栖霞山庄总管,实际上是苏琅琛的好友,更是堂堂逍遥楼的楼主,在苏琅琛还没掌管栖霞山庄时便曾一起闯荡江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东方远的武功和智谋都不逊于苏琅琛,却因爱人的背叛而心灰意冷让出了楼主的位子,然后躲到了栖霞山庄来。

“马上要过年了,我来问问慕慕想怎么过。”东方远笑着对慕君颉道,“过年想看什么表演?我这边有好几家戏班子歌舞班子的名单,还有各类杂耍和把戏,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还有烟花想要什么样式的?烟花店老板说今年新研究出了很多新品种,若命人在空地排上几十排一起燃放,场面会很美。商会那边还弄来了很多其他新鲜玩意,要不要来看看?

慕君颉一听到有好玩的,立马开心的道:“我要看!”

“慕慕,你脚怎么了?”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苏琅琛忽然一脸凝重,眉头也皱起来。

慕君颉暗道不好,心想自己的脚明明已经没事了,苏琅琛是怎么看出来不对劲的啊?小孩最是擅长装无辜,于是决定死不松口:“我脚没怎么呀!”

“过来我看看。”

“琅琛……”

慕君颉还没说完就被苏琅琛打断,苏琅琛语气严肃,不容置疑:“过来。”

公报私仇

慕君颉扁扁嘴,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向苏琅琛走去。苏琅琛嫌慕君颉走的慢,起身径直将他抱了过来,放到自己腿上坐好,然后弯下腰去看他的脚。

一脱掉靴子卷起裤管,苏琅琛就倒吸了口气,指着脚踝那一片瘀青,“你这是怎么回事?”

慕君颉脱臼的骨头虽然正回来了,但淤青没那么快消散,表面看起来似乎很严重的样子。苏琅琛眉头紧皱,吩咐道:“苏婉,快拿药来。”

“琅琛,我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苏琅琛沉着脸不说话,接过苏婉取来的药酒,涂抹在慕君颉的脚踝上,然后力道适中的仔细按揉。

药酒在皮肤上火辣辣的,随着苏琅琛的按揉,慕君颉感觉连骨头都在发热,又疼又辣,慕君颉终于忍不住了:“琅琛,我已经好了,不用再涂了,涂药好疼……”

“你现在知道疼了?你私自跑出去扭伤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不会疼?”苏琅琛鲜少用这种生冷的语气对慕君颉说话,抬起头,看到小孩咬着嘴唇忍疼的样子又开始心软,“乖,再忍一忍,这药就是要揉开才能更有效的痊愈,不然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待把药涂的差不多了,苏琅琛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到底去哪了?”

“……去寺庙烧香了。”

“和谁去的?”

慕君颉知道就算不说实话也会被苏琅琛查到,便乖乖的答:“和赵宗治。”

苏琅琛面上依旧一副优雅淡定的样子,语气却明显有些生硬了,“我不是让你离赵宗治远点吗?你若想去寺院,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不是在忙吗?我不想打扰你,又找不到其他人陪我去。”慕君颉说着说着便撅起嘴,恶人先告状:“而且你上天答应过要带我出庄去,可到现在都没兑现,我才不要找你。”

苏琅琛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说:“等你脚上的瘀青消了就带你去。以后想去哪就跟我说好不好?不要去找赵宗治了。”

“哦。”慕君颉随口应了一声,心里惦记着东方远那边的新鲜玩意,等苏琅琛一涂完药便要起身,“我要去东方大哥那儿!”

苏琅琛一把将慕君颉拉回来坐好,“乖乖待着,直到淤青散了前哪也不许去。”

慕君颉撅起嘴,“你刚刚还说想去哪都跟你说的。”

苏琅琛动作优雅的把药膏递给苏婉,“我只是让你想去哪都跟我讲,但没说你讲了就一定许你去。”

慕君颉立马要炸毛,“你骗人,你耍诈!”

苏琅琛面不改色的道:“你方才不也骗了我,说你去了后山,还说你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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