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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请出洞(52)+番外

为什么有的人拼了命的去争取,有的人却又可以对死亡如此默然呢?

黑煞没有再想,因为他已经站在了浮尧的面前。

“神刃。”这是黑煞第一次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浮尧面前,尽管他曾经无数次的见过这人,甚至是交过手,但如此面对面却是第一次。

第一次,却已经让他热血沸腾。

“武林盟?北岛孤城?还是白帝教?”浮尧看着他拔出了剑。

黑煞摇了摇头,“我必须阻止你,但其实我一直期待着与你的这一战。”

浮尧又将对面的男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一袭黑衣,深邃的双眼炯炯有神,细看倒是看出了几分英俊的味道。但这人却很低调,无论是气质还是内功似乎都在压抑着自己。

浮尧看着他摸出腰间的弯刀缓缓地□□,银亮的光芒一晃霎时英气逼人。

刀剑相抵,只是第一招,浮尧便知道这人是个高手。

“你叫什么名字?”浮尧问。

黑煞犹豫了一下,“黑煞。”

作为一个暗卫,其实他已经坏了规矩。但作为一名武林中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报出名讳。因为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堂堂正正的和浮尧一较高下,从第一次见面时便一直期待到现在。

他有着武林高手多有的通病,好战。尤其是在几番接触发现了浮尧愈加强大的实力之后,尽管明知不敌,但他还是忍不住热血沸腾了起来。

刀光剑影,眨眼便过几十招。浮尧也从游刃有余到了眉头紧锁。

如果可以,黑煞更希望能跟全盛时期的浮尧对打,而不是现在这个被五倒还魂水和内功不调折磨到失去了半数武功的神刃。但可悲的是,这偏偏是他唯一的筹码。

两人这一打足足打了半个时辰,都已是筋疲力尽。浮尧忽然停了下来抬手将长剑抛向空中。

黑煞机警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可下一瞬他却忽然发现面前的人消失了!四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毫无生气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感觉不到。

但就在这错愕之间,黑煞蓦地胸口一痛,几乎是同时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整个人忽的飞出二三米。

“涟沚。”浮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黑煞身边,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竟然是涟沚。”黑煞苦笑一声,与云雨转势相同,是剑宗古书剑谱中的一种。涟漪为止,剑先止。说的便是这招,杀人快到无形。

“我不杀你。”浮尧看着他,忽的也吐出一口血,他踉跄两步伸手抹掉了。“你……是不是花梅令的人?”

刚刚的比拼中,浮尧总是觉得这人的武功异常熟悉,过了很久才发现竟是与花梅令的武功同出一辙。

黑煞闭上了嘴巴,明显不会再说话。

浮尧便也不再问了,收起剑转身便走。黑煞却突然在他身后喊了一句,“别杀战天下!”

浮尧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就听黑煞又说:“那是他最后一块保命金牌。”

浮尧只是那么一听,便不再说话大步离开了。

黑煞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知自己这句话能有多大的转机,他只是躺在地上想啊想。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个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面孔在眼前骤然放大。

“你就是花梅令的影子吧?”那人笑,黑煞却一瞬间连毛孔都收缩了起来。

因为那人竟是孟三千!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哦不对,是第三次。”孟三千笑眯眯地说,“当初神刃刚刚出洞,假扮成花梅令的样子杀了陈叔平的人也是你吧?”

“你有什么目的?”黑煞问,但其实他只是在拖延时间来冲开身上的穴道。

“其实也没什么,你我无冤无仇。但可惜,你碍了我的事。”孟三千依旧笑的如同一个刚刚及第的书生。

孟三千说着拔出了剑,叹息道,“本来你还可以再多活一阵子的,可谁知花梅令偏偏要派你来阻止神刃。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说花梅令要是知道你被神刃杀了,还会爱他么?”

黑煞顿时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了下来,孟三千竟然想杀了他嫁祸给浮尧,“孟教主真是好计谋。”

“花庄主也很聪明。”孟三千灿烂一笑,“只可惜,他忘了我这只背后的黄雀。”

说完一剑挥下,几乎是同时黑煞猛地冲开穴道,扬起一把沙子便飞了出去,孟三千眼疾手快,举剑朝黑煞的脚踝处划去。

“教主!”孟三千的手下看着空无一人的树林慌了。

“别急,”孟三千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笑了,“我挑断了他的脚筋,他跑不远的,去追!”

“是!”几人立刻分头追去。

孟三千收起剑又喃喃自语,“就算追不上,一个瘸子也不足为患了。花梅令啊花梅令,你到底还是没我技高一筹。我早就跟你说过,做事,就要心狠。”

花梅令在分舵一直等着黑煞的消息,可最后等来的却是黑煞的人。他收到消息匆匆忙忙跑过去时,就见白抚面色惨白地站在门前。

“白抚……”花梅令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自己冲动了,算错了。他问不出口,他无法自欺欺人,但同样也无法接受最后那一个结果。

“庄主……”白抚抬头,下唇已经被咬出了一道血痕。“他还活着。”

花梅令的心却吊的更高了,白抚紧紧地攥着颤抖的拳头,许久才开口道,“但是,他被挑断了脚筋。”

花梅令忽然全身一激灵,他拔腿便跑进了屋只见黑煞安然地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庄主。”

与往常无异,花梅令的目光慢慢转向了他那被被子盖住的双腿,双眼失了焦距。

“庄主,不是神刃。”黑煞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花梅令不要伤上加伤,“是孟三千。”

但其实,无论哪个都是伤,都是愧疚弥补不了的。

“白抚,他还好吗?”黑煞轻轻地问,花梅令这才发现白抚到现在都还站在门外不肯进来。

“我好像……吓到他了。”黑煞摸了摸鼻子。

花梅令的心顿时就像被人深深地刺了一刀,他宁远黑煞骂他凶他不理他,也不想看到这个跟往常一样,似乎丝毫都不在意的黑煞。

伫立良久,花梅令忽然开口道,“白抚,你带着黑煞回老家吧!”

黑煞一愣,白抚突然冲进来跪在花梅令的面前,“庄主!白抚誓死守在庄主身边!就算黑煞他……他……我也可以保护庄主!”

“你是想保护我,还是想为他报仇?”

白抚一怔,花梅令俯身捏住他的下颚,硬是将他的头转向了身后的黑煞。

“你这张脸不应该对着我。”花梅令说,因为白抚的脸上早已遍布泪痕。

黑煞顿时怔住了,眼中只剩下白抚那盈盈的眼珠中不停翻涌的泪花。他何时见过白抚这样,顿时只觉一颗心都被揉成了一团。

“白抚……”黑煞终于皱起眉将他揽入怀中,“别哭了,我应该再小心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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