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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公子(25)

沈碧染稍呆了呆,这边熹逸的又恢复了往常的笑意盈盈,“小东西,快点进水里,这样的天很容易着凉。”

沈小哥慌忙转过身迈进木桶里。水的温度刚刚好,漫过身体的感觉很舒服,仿佛刚才的大火不过一场梦。

熹逸在木桶边上垫了厚厚的毛巾,让沈碧染的头枕上去,然后细细为他清洗长发。

屋里蒸汽氤氲,空气里弥漫了安神香淡淡的味道,浴桶中少年的身体因为热水的浸泡而泛着撩人的粉色,水流顺着光洁如玉的皮肤滑下,骨骼流畅的线条,细瘦的腰肢,诱人的身体若隐若现。

熹逸的声音依旧安然,呼吸也如常平稳,只是眼神掩饰不了慌乱,他若无其事的道:“水有些凉了,我去命人加水。”说完,快步走出去房间。

沈碧染感觉有些头晕,想叫住熹逸说自己已经洗好了,又发不了声,无奈看着熹逸离开的背影,然后走出浴桶,胡乱擦了擦水抹了抹药,又随便拿床上的衣服套上,放松般的躺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20.查找真凶

这几日,京城里人人茶余饭后讲的多的,就是醉薇阁的那场大火了。醉薇阁后院阁楼大火,起火地点在一楼,由于东风太强,上窜至整个阁楼都被燃烧殆尽。官府赶来,发现一男两女三具尸体,那两具女尸经确认为醉薇阁的打扫丫鬟,可那男尸的身份竟然是吏部尚书萧延之子萧平。更重要的是,经刑部查证,这起火灾,并非意外,实属人为。

那萧平仗着父亲手握吏部大权,向来骄横纵欲,乃是醉薇阁的常客了。最近他无意中在后院看上了新来的一个叫流觞的小倌,色心不已,硬是立刻就要占为己有。谁知那流觞刚被卖进来,性格倔强,被迫进了醉薇阁后,就以绝食相挟,死活不接客。对于没经调教的小倌,老鸨是怎样也不敢让他接客的,可这萧平肆无忌惮惯了,竟偷偷溜到后院流觞房间去,强上了他。

查证后,最初起火地点正是阁楼一楼流觞的房间,起火之前,萧平刚以暴虐的方式强上过流觞,而起火之时,流觞竟然出逃。经此,府尹捕头立刻就认证,这场火灾为流觞所为,也没认真去探究其它疑点,就迅速将他捉拿归案,入牢候审。

那日沈碧染回宫后,先是调了药,把自己的喉咙治了个差不多,又想起熹逸被烧伤的皮肤,亲自拿了妙手山庄专治烧伤的碧凝膏送去。老老实实又呆了一天,除了熹瀚,也没发觉太后等其它人有任何问询责怪的意思,才知道原来熹逸他们事先处理过,没让这起火灾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沈小哥这下放心起来,想到夜雪不知如何了,便偷溜出宫去看他。

沈碧染见了夜雪,确认他仅仅摔伤了脚而已,松了口气,拍着胸叹那日真是惊险,道:“真不知这火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人故意纵火的吧?”

话刚落音,就见夜雪向他跪了下来。沈小哥吓了一跳,正欲开口被夜雪截住,细讲了这两日刑部的查证和萧平一事的来龙去脉,求道:“碧染,我虽不知你是什么人,但想必你一定会有法子,我自知没资格求你,可是这两日不知求了多少官差,都没有结果,现下是实在没法子了……流觞虽性子倔强刚烈,却极其善良,纵使被人侮辱,这等杀人纵火的事绝对做不出来。他是我老家那边的,他父母以前帮过我,父母双亡后竟被大伯卖了来……求你再托人查查这案子,我相信这事不是他做的……”

沈碧染想这官府也委实太草率了,也不讲证据就依据推测拿人。这等杀人纵火之罪,一定是死罪。再一想萧平蛮横可恨,流觞倔强可怜,便扶起夜雪:“这事,我会想办法重新查证。”

要么就直接不答应,倘若真答应了别人,就一定尽最大所能,这一向是沈小哥为人原则。回去一路上他都在思量,就算是动用侯爷或皇子的权势,也是要讲究证据的。唯今最关键的是能证明这流觞的确是被冤枉的。他先去案发地又认真看了看,然后找了府衙的捕快详细打探了他们查证的情况,最后决定去牢里见见流觞。

沈碧染有皇家令牌,门口侍卫狱卒虽不识他,也心知拥有这种东西的不是侯爷就是皇子,忙不迭带他前去。快行至流觞关押的牢房,沈碧染远远的听到猥亵及呻吟之声传来。他赶忙疾步走去,竟然见到两个狱卒正行苟且之事,地上那个少年手上带着拷链,全身青红相交,□被狠狠穿插,红白相见的浑浊液体顺着大腿缓缓流下来。

沈碧染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景,震惊之余是满满的愤怒,而带他前来的那个狱卒一看竟然是这种情况,也心里慌的要命,在他还没爆发前就抢先道,“武二,刘四,你们在做什么?!快滚下去!”

那两个狱卒竟然毫不在意,头也不回的慢慢停了手,“不就是玩玩这低贱的小倌么,他等两日就问斩了,萧大人特别吩咐照顾照顾他。”

还没说完沈碧染一声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私自动朝廷命犯,违章犯纪,来人,现在就把这两人押起来!”远处几个侍卫听到声音,立刻上去将那两人押下来。

这种事情其实在监狱里时常暗地发生,所以两个狱卒都不以为意。此刻才发现竟然是有人来了,还没来及转头看,就被拽出来押到地上。

“违章犯纪应该处什么罪?”沈碧染生气之下全身散发一股威严的气势,沉声问。

“回大人,应鞭挞三十,革职一级。”另一个狱卒微抖的跪下来道。

“不知反省,再加二十。”沈碧染看了侍卫一眼,“拖一边儿去打,别让我看着闹心。”又对刚回话的狱卒说,“去拿药还有干净毛巾及衣服来,再准备些温水。”

一个个得了令,均下去了。沈碧染这才走过去看地上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漂亮的眼睛半睁着,泛着满满的空洞和绝望。精致的身体布满红紫血迹,反而有一种让人心惊的美。沈碧染看的心神一颤,他走过去试图扶他起来,“流觞……”

流觞面无表情的挣开他,麻木的说,“你是叫我来认罪的么?我都认了,全是我做的……只求你让我快点死吧。”

“真的都是你做的?”沈碧染直直看着他,“那我问你,你是在什么时刻开始点火的?是用什么工具点燃的?放火的时候将那萧宁安放在屋子的何处?”

流觞明显一震,随即又茫然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可知夜雪为了救你求了多少人,死活不信是你做的。你的房间就在他的楼下,你怎么狠心放火烧了整个阁楼,害他差点丧命?”

“他竟然出事了?他现在怎样?”空洞的脸忽然急切起来。

“他没事。”沈碧染顿了顿,“你听闻他出事了就那样着急,又怎么会放火连累到他?”接着道,“你若这样认罪,岂不是便宜了真凶?你可知被烧死的还有两个丫鬟,她们又何辜?你若这样死了,让真凶逍遥法外,不仅对不起枉死的人,对不起夜雪,更对不起你离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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