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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天下(5)

沈从玉看到别人在打量他,也毫不畏惧地打量回去,青年虽然穿着一身青色瘦身长衫,模样看起来也像个贵公子,可他用实践得出,眼前这青年必定是练过武的,肌肉那么硬。嗯,皮肤没他白,眼睛深邃没他的勾人,鼻子不够小巧,嘴唇不厚不薄,眉骨很俊朗,眉目间有种与生俱来的气势,还挺耐看的。想到这里他又打了个酒嗝:“你没我好看,燕来姐姐不会喜欢你的,哈哈哈哈——”

青年一阵无言,看他那么嚣张又想灭灭他的威风:“你能与女子行房了么?”

沈从玉顿时红了脸,气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小、小爷告诉你!我去年就亲了燕来了!你、你不信我、我做给你看!”说罢他身子一探,就朝青年的唇上吻了过去。

青年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不过他早已习惯不动声色,然后他按着沈从玉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对方舌齿之间都是竹叶青的味道,清淡得就像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孩子。

老鸨和燕来在门外等了很久,又想进去看看,可惜那几个侍从挡在门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又担心里面发生什么事——如果沈家的小公子在她们店里被打了,沈老爷那边可不好交代了。

好在没过多久门就开了,青年像没事人一样从她们中间走了过去,头也不回。老鸨跟燕来赶紧进屋去看,只见沈家那小少爷正躺在床上流口水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这类文_(:з」∠)_好久没写过古代的了,可能会有些错误,我果然很合适跑题,正文跟文案完全是两个世界T_T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怒改文案(╯‵□′)╯︵┻━┻

PS:这是一个很大的坑

☆、沈家大宅

第二天沈家庄又是一片阴云。小公子又在紫玉楼闹事了,沈金阳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罚那不省事的小子去跪祠堂了,还吩咐下人看住小少爷,让他禁足几天。

沈从玉跪在祠堂也不安分,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灵位抱着桌角呼呼补眠,他昨晚醉得厉害,就在燕来房间睡下了,哪想到他爹一大早不见他人就派人去找他,结果他就被几个下人抬了回来,他爹见他夜不归宿,一气之下把他弄来面对老祖宗忏悔了。

结果他头一歪,撞了桌子,上面沈老祖宗的灵牌就倒了下来,刚好砸在他头上,把他给吓醒了。看到掉下来的是爷爷的灵位,吓得赶紧捡起来摆回去,磕了几个头他也不困了,可这冷清清的祠堂一点趣都没有,他又抬头看他爷爷的灵牌,墙上贴着他爷爷年轻时的画像——沈老祖宗其实长得也很俊俏,人家都说他爷爷跟先先帝有过一段令人唏嘘的爱情故事,不过无疾而终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摇摇头,想到书上写的那些:最是无情帝王家,一入宫门深似海,又有点遗憾他爷爷和太祖之间的感情。

“以后我要是喜欢上谁了,绝对不会因为外部因素放弃的。”他喃喃道,又想到古代皇帝都有九重深宫锁美人的霸道,他疑惑了,为何当初太祖不把老祖宗锁在宫里?

沈从玉自幼聪明,三岁读三字经,五岁背古诗词,七岁就会写诗做赋,九岁开始读四书五经,再大一点后他就把他爷爷的藏书都读完了,包括那些杂书杂谈民间传说。如果不是当初太祖下令不许沈家后代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说不定他都要变成最小的状元爷了。沈金阳也颇遗憾,如果这小儿能当个一官半职的,以后也不愁被为难,于是更加怜惜他了。不过沈从玉也没有考取功名当官的意愿,他就想被人养着,整天寻欢作乐喝酒吟诗。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半大的少年郎,但早已在江南名声大噪,甚至还有名妓给他作了首诗:江南谁言美娇儿,旧时花街寻欢巷;紫玉楼中摔酒觞,千金一掷逗歌娘。夜里秦淮岸笙歌,靡音细诉薄情郎;少年不问俗世苦,醉笑风流生倜傥。这首歌一唱就在江南地区传开了,从此人们都知道沈家小公子是个风流才子。当时他还赏了那歌妓千金,算是对上那句千金一掷了。这就成为一段风流佳谈。

半天光景不到,沈从玉便安静不下来了,这里又没人也没有声音,甚至连本书都没有,而且他连早饭都没吃,现在也饿得不行了。可是祠堂被锁着,外面倒是有两个侍从,沈从玉知道他爹大概真被他气到了,希望不要气出病才好,他还想陪着他爹好好过日子,唉。可是这么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待会爹被气到,我又饿得晕过去,那爹还不是要心疼,不如我先吃饱了再安慰他,这真是个好办法。沈从玉兀自暗喜自己想到这么个好办法。

于是半响后听说小儿子饿昏在祠堂的沈老爷连午觉都不睡了,急匆匆就跑过来,却不想听到他儿子在祠堂里面和祖宗们的哭喊:“爷爷啊,孙儿命好苦啊,从小就没了娘,爹又对我那么苟责,三天两头罚我跪您老人家,孙儿在家里过得这么苦,您不如就大发慈悲将孙儿带走吧——”沈老爷听到儿子哭得这么凄凉,也不禁红了眼眶,想来这孩子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从小没娘管教疼爱,自己又成天在外,忽视了他,而他能长成这个样子也不应该再苟刻什么了,唉。想到这里沈金阳开了门,看到自己小儿子正抱着他爷爷的灵牌哭得脸都花了,心一疼就吩咐下人带少爷下去洗漱吃点东西再睡一觉。沈从玉见他爹不生气了,赶紧把自己爷爷的灵牌放回原处,心里默念:爷爷刚才我和您老人家说笑的,别见怪啊更别想念孙子啊。然后就装作虚弱的样子由小厮扶出去了。

回到自己院子沈从玉赶紧让自己小厮给他烧热水洗澡,昨晚喝得一身酒味,一大早又在祠堂染了一身灰,脏得自己都受不了了。

他房里的小丫头过来给他更衣的时候发现他的发式变了,弄了几下都没解开来,头发扯得沈从玉生疼,小丫头有点急,就问这是不是紫玉楼的姑娘给他扎的,尽乱来。

沈从玉想了想,昨晚的事他还真没什么印象了,这头发什么时候散的?又是谁给他扎上的?好像还有个身上带着龙涎香的男人?接着他的思绪就被头上的疼痛打断了,吹梅那丫头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硬生生把玉箸从头发里扯出来,还带着断了好几根长发。他看着那几条细黑的头发,嘴里连声叹着这几条断发得让江南多少女子心碎啊,吹梅你真不会怜香惜玉。

吹梅听后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揶揄道:“那我近日出门可得防着点儿,不然被少爷您的爱慕者用臭鸡蛋砸死就没人伺候您了。”

沈从玉笑了,把头发一扔靠着木桶由吹梅给他梳发:“这话我爱听!”

吹梅是沈从玉从一房小妾那边搬出来后沈金阳给他买的小丫头,来的时候才十五岁,长得伶俐可人的,很讨沈从玉的欢心,她这一服侍就是两三年,跟沈从玉的关系虽然是主仆但更像姐弟。

沐浴更衣之后沈金阳那院的小厮来了,带着那边厨房的吃食,带话说是老爷怕少爷饿着特意做了带过来的。沈从玉也饿了,二话不说就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挑剔地说没有福满楼的厨子做得好吃,但还是很给面子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