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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丧,我断袖了怎么办(21)+番外

再后来,父亲卧病在床,精神萎靡。直到去世魏桑也未曾和父亲好好说上几句话。等父亲去世,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更是无人倾诉。

如今有了暄儿,便什么话都想与他说。

暄儿不太喜欢说话,但是听的很认真。两个人一人说,一人听,竟到了后半夜才安睡。

有了杜语柔给的银子,魏桑第二日便把父亲下葬了。家里没有亲戚,不需要风光大葬,只有暄儿陪他一起,在远郊的一片树林里寻了一块地,把棺材埋了,再烧些纸钱便算了。

余下的钱魏桑便挑着着急的还了债。想着以后再慢慢攒些钱还给杜语柔,然后多做些工,好养活他与暄儿。

有个人陪着自己,当真是不一样的。

魏桑只觉得满心都是快活的,纵然父亲去世很是难过,但只要一想到暄儿在家,有个伴陪他,他便快活。

日子总会渐渐好起来的。

只是好景不长。

魏桑第一次知道暄儿会写字,是看见他用树枝子当笔在雪地里划拉。

他不识字,也知道暄儿的字写的十分好看,端正娟秀。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魏桑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便要暄儿给他讲解。

“这诗的意思是虽常在花丛里穿行,我却没有心思欣赏花朵,一半是因为自己已经修道,一半是因为心里只有你。”

暄儿一字一句的教,又逐字逐句的解释给他听。讲得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这是魏桑唯一会的一句诗。

后来魏桑发现暄儿不仅仅是会一句两句诗文。有几次路过私塾,暄儿甚至可以和私塾里的老师说上半天,口里都是魏桑听不懂的之乎者也。

魏桑这才发现,他的暄儿从一开始便隐瞒了他。

他的暄儿,本来是要进京赶考的,是路上被人抢了钱财,家里的护卫书童全都走失,这才无处可去流落街头。

暄儿文采斐然,家世显赫,还是难得一见的神童。

魏桑家境不好,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只有一座破旧的毛坯房,甚至有时赚不到钱连吃的都要克扣。

他怎么能让他的暄儿跟着他吃苦?

于是他偷偷卖了房子,又和杜家签了卖身契。这才攒出了几十两银子供暄儿进京赶考。

只是家里的老房子有些舍不得。

魏桑终于攒够了五十两,便揣着银子告诉暄儿。

谁知暄儿并不领情。

“我不要!我不走!哥哥你要赶我走?”暄儿这几个月身量长高了些,总算看上去像个十六的少年了。听见魏桑这话脸都气的发红。

“不进京赶考怎么会有出息!”魏桑气急,自己卖了身为他筹钱,这小子竟然还不领情。

“你哪里来的钱?哥哥做了什么,这么快筹到五十两!”暄儿生怕魏桑做了傻事。他来了几个月,早就把魏桑的家底摸清,他还欠着钱,如何能凑够五十两银子!

“我能做什么!又没杀人放火!”魏桑听了气的口不择言,“不进京赶考,难不成你还要赖我一辈子!”

话一出口,魏桑便后悔了。

他的暄儿……他竟这样说他捧在怀里当宝贝的暄儿。

哪怕暄儿真的赖他一辈子,他也愿意。

只是他不能耽误了暄儿。

暄儿红了眼眶,却半句话都不曾说。

寒冬过去,万物复苏。

魏桑亲眼见他的暄儿离开,一个人踏上了进京的路。

只是他不知道。

他的暄儿吃了多少苦才独自到了京城,中了探花。

也不知道他中了探花之后,多次向上边请求,要留任冀州。

只是为了回来看看他的魏桑哥哥。

三年后,待他回来,他的魏桑哥哥却已经忘了他,还要与别人私奔。

于是那一夜,刚刚到任的贺大人,买下了他的魏桑哥哥。

第十六章

第二日一大早,魏桑揉着腰醒了过来。

平日里他起的都不晚,即便昨夜累极了今日也早早醒来。回想起昨日贺暄说三年前,这才想起来三年前暄儿的事。

贺暄,暄儿,他确实是未曾联系到一起。

三年前暄儿又瘦又小,贺暄高大健壮,怎么看也不像同一个人。

暄儿走后,他觉得甚是无趣,又卖了身,便麻木的活着还债。

也不敢想有一天暄儿会回来找他,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没想到有一日会和杜语柔私奔,直接被卖到他的暄儿手里。

想起柔儿来,那天确实是他过分了些。

贺暄比魏桑醒的早些,只见魏桑一醒来直愣愣的盯着床上的纱帘,傻乎乎的,便伸手勾了勾那人的鼻尖。

“在想什么?”贺暄貌似不经意的问。

“在想柔儿。”魏桑没反应过来。

贺暄的脸再次扭曲了。

“暄儿?”魏桑这才反应过来贺暄已经醒了,激动的撑起身子追问,没想到动作太大牵扯到腰部,又软绵绵的躺了回去。

“我的魏桑哥哥,你怎么才想起来。”贺暄揽住魏桑,轻柔的给他揉腰。

当年魏桑把他从寒冷的雪地里抱回去,仔仔细细的养了那么多日子,他早已在心里刻下了魏桑的影子。

进京赶考的这三年,他日日夜夜都在想着魏桑。也是因为魏桑才如此努力,只愿有朝一日能让他的魏桑哥哥过上好日子。

不必卖身,不必拾柴,不必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可最后他发现,他还想占有他的魏桑哥哥。

想把他抱在怀里,肆意亲吻,想狠狠地欺负他,让他只能在自己怀里抽泣。

这种想法太可怕,也太舒爽,他最终还是未能敌过自己的欲望。

他喜欢他的魏桑哥哥。

如今,他的魏桑哥哥就在他的怀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贺暄只觉得满足得要开花,要飞上天了。

又缠绵了一会儿,魏桑便推搡着贺暄马上起床吃饭。

不过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贺暄便是当年的暄儿,每每贺暄想亲近他,他都觉得更加羞耻。

不过既已说清楚,魏桑自然是相信贺暄定然会秉公执法。

没想到的是,先来找他的竟是赵酩。

他是来请辞的。

魏桑能看得出来赵酩对赵徽是有些情愫的,只是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赵酩竟真的同意了。

“赵徽他……他放弃了家产。”很难得的,赵酩和魏桑坐在一起说这样的事。“他违背父母之命,不管赵嘉能不能从狱中出来,他都不会再要赵家一分一毫。”

魏桑也没有想到赵徽会如此。平时见赵徽这人总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浪荡样子,没想到竟会为赵酩做到如此地步。

“如今父亲母亲为了逼他,处处刁难于他。”赵酩眼中也不是没有感动之色的,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望着魏桑说:“既然他已做出选择,我也该有所抉择。他过得艰难,我也该施以援手。”

“这辈子难得有一个体己人,希望你也别错过。”

留下这句话,赵酩把这一年的账目都交给魏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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