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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带刀入洞房(38)

作者: 雷恩那 阅读记录

傅瑾熙完全不在意凤清澄一脸轻蔑的表情,他拉下阔袖收回刚被对方号过脉象的手,笑着看向一旁的穆开微。

这一边,穆开微在仔细观摩了师父凤清澄切脉、号脉的独持手法后,正一手按着自个儿的腕脉试着,察觉到男人的注视,她下意识回望过去,一下子对上康王爷那漂亮凤眼,她心头一悸。

“微微,凤前辈说我养好了,虽然养了三四天才好,但到底是养好了。”他话里的重点是“养好了”三字。“让你久等了。”

王爷,我等你。

穆开微听出他的意思,耳根不禁热红,不敢相信他竟当着师父凤清澄的面意图调戏地。

“你等这小子干什么?”凤清澄关怀自个儿的关门弟子,自当问个清楚明白。

“是啊,微微,你那日说要等我,我也有些没搞懂,你等我养好了要我干什么?”康王爷这完全是“落井下石”无误。

穆开微红着脸咬咬牙,放到红木雕花桌案下的手陡地出招,伸去偷掐康王爷腰肉,下一瞬就被反制,小手被男人的五指亲密纠缠,缠在足能掩人耳目的阔袖中。

精气神全面恢复的康王爷没打算轻易放手,她只得清清喉咙对凤清澄道,“父,徒儿是等他……等他养好了,陪我一块儿练武。”

傅瑾熙看凤清澄欢快点头。“是啊风前辈,我陪她,她陪我,我与她一块儿练,这武才能练得圆圆。”

见师父怀疑地皱起眉头,穆开微顾不得再驳斥康王爷,转了话题便问:“左都御史周家的那一双孩儿最终会被送往何处?这几日全赖哑婆照看,但也不能让两孩子一直待在师父的后院小居。目前局势未时,若周家当真撑不住,及早安排好孩子们的落脚处,能大大降低他们被寻获的风险。”

提到周家那一对孩儿,傅瑾熙没再闹她,袖中的五指也没再扣紧不放,反倒是缓缓摩挲她的手背,似要她安心。

“这事你来答吧。”凤清澄一指指向康王爷,撇撇嘴。“反正最会惹事的定然是你。”

“多谢前辈夸赞。”被骂到很习惯了,傅瑾熙不痛不痒地咧嘴笑。

直接将凤清澄的那一声重重冷哼忽略掉,他转向穆开微道,“周家老太太托孤,望我把孩子往南边送,南边靠海的常县有周老太太的远房亲戚,虽是远房,私底下却颇有联系,眼下我状况恢复了,是要亲送这一趟的。”

那是。穆开微胸中一热。总归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此生死交关的时际,把两个孩子送到周老太太指定的人手中,也才不辜负对方信任。

岂料康王爷仿佛想过又想,想了许久终于毅然决然道:“微微,毕竟周家的事情急如星火,更不……要不我把孩子送达南边,将琐碎之事全解决了,咱们俩再好好地一块儿练武?卯起来练,练他个七、八日,可好?”

好个头。

与左都御史周家可能满抄斩的势态相较,她与他什么……什么“一块儿练武”的事哪里还称得上紧要?

她内心直叹气,都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还知事有轻重缓急,百般踌躇之后还知道得将两孩子先送到周老太太指定的人手里。

她用力反握他的手,道:“我跟王爷一块儿亲送,将周家孩子送到被托孤的人家手里。”

“不成!”傅瑾熙立时驳了她的要求。“路上不知会遇到何事,到了南边,对方是什么底细一时间亦未得知,祸福难料,你还是镇守康王府才是正事。”

穆开微想也不想便道:“你单独行动,我岂能安心?”

闻得此言,见她真情流露的眉眸,傅瑾熙傻了似的咧嘴笑。

倒是一旁的凤清澄被两个小的弄得不甚自在,遂重重一咳,召回康王爷夫妇俩的注意力——

“我这儿还有一事,需提早知会你们才好。”她从怀中掏出折成四方的巾帕,缓缓在他们面前摊开。“那一日洛玉江上游船遇袭,王妃被回府后换下衣物,这是为师从你那件湿衣里练化之后留下的意儿。”

闻言,傅瑾熙与穆开微回过伸长颈项看去,就见那巾帕里包裹着一堆色粉末,散出淡淡腥臭气味。

穆开微皱皱鼻头忽地场睫。“师父,正是这气味。先有香气后浮腥臭,以为是花染熏香、甜中带酸,却又不然。”

凤清澄道:“此为蚀梦花。当然,在你们眼前的仅是粉末残余,活生生的蚀梦花为血红色,连蕊心和茎干部分亦红若渗血,盛开时有巴掌那么大,也是毒性最强之时。此花之毒甚奇,用量若控制得当,辅以摄魂术,能将他人意志掌控在自己手里。”

傅瑾熙眉目一拢,将心中所想直接道出,“凤前辈的意思是说,当日在画舫上的那些刺客是被人以蚀梦花之毒操控,而微微的衣上在某个瞬间亦沾染了蚀梦花的气味,那些人认这股独特气味行事,所以才群起围攻?”

有什么从脑中掠过,穆开微闭眼努力回想。

“微微?”傅瑾熙握了握她的手,“想到什么了?”

她张开双眸看向眼节两人,沉沉吁出一口气。“我记起来了,当日我是先至大理寺监牢见落网受审的钦犯,在那牢中,也闻到那蚀梦花的气味,但地牢中气味纷杂,我当时并不在意,后来去到画舫上,柳言过与我见礼时,才觉一股气味扑面而来。”

傅瑾熙沉吟,“虽知过此人古怪,但一直握不到有力证据,难以向三法司衙门举报,如今他又成皇帝身边的近臣……仅是为名为利而已吗?最终的目的究竟为何?”凤清澄瞅着那一小堆褐色粉末,突地一笑,眼中却无笑意。“以蚀梦花为蛊胆练毒者,掌握蚀梦花的用量是一切的关键,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仅能操控人心志,亦可造成活物假死之貌,外表探不出丁点儿心跳就脉动,气血褪尽,体温冰凉,实则是进到龟息状态。”神情嘲弄。“所以说,什么能起死回生的人……呵,令其假死再醒,不过尔尔。”

康王夫妇俩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出对方所想。

他们二人想到一样的事——柳言过号称自身有起死回生之术,观止临死前曾说亲眼见过,之后是黎王,他亦自己亲眼所见,再来是太后养在康闲居、那只溺后复活的小雪球白犬,令宫中贵人们身历其境,亲身见识。

所以这一切,不过是令其假死再醒,如此而已?

这一边,凤清澄已将巾帕折成四方收起,语气有些慢悠悠。“这蚀梦花仅开在西南地方极深的渊谷中,十年才得一次花开,将盛开的花摘下,以干净的女体为器,亦以女体血肉为食,如此才能炼制出这能控制心魂和意志的奇毒。而这一手邪门的炼毒术,是西南某个小国的皇族中人惯用的伎俩,小国人口不足五万,因上处偏僻,自成一方,与邻国和周遭部族原也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天朝皇帝为得到更多的进贡,终被说服,派兵助另一小国一举灭了对方。”

傅瑾熙与穆开微再一次觑向对方,内心皆是凛然。

“琼沧小国!”

“是琼沧!”夫妻二人竟是异口同声道出小国国名。

“算来已是十五年前旧事,那时我刚回京不久,记忆甚深。”傅瑾熙道:“记得天朝仅借出兵马两万,助扶黎小国轻松拿下几是与世隔绝的琼沧,琼沧国土被并,天朝遂得扶黎年年进贡,贡品中最受兴显帝喜爱的是产于琼沧的珍珠白草,据闻长期服用,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返老还重。”

“这事我亦记得。”穆升微神情略显沉肃,静了会儿又道,“假使柳言过真是琼沧皇族的遗孤,如今他去到天朝皇上身边,会做出什么事来?”

凤清澄笑笑道:“他已经在做了,且做得极好,不是?”

与权贵交好,拿皇五子黎王为跳板,一跳跳进宫中,先讨得宫中女人们的欢心,再设法引起帝王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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