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没事吧?”八贤王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南宫离冷面上闪过不屑,“她命大着呢。”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屋里所有的人听到,众人向来知道将军不喜欢少夫人,自然垂眉只当没有听到,只有八贤王若有若无的挑了挑眉。
老夫人在外人面前一直维护着府里的形象,看了儿子一眼,才笑着扯开话题,“小八这次回来可要多呆几天啊。”
八贤王文雅一笑,“到时还有打扰老夫人的地方,您可别嫌烦就成。”
老夫人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你要是真不想让我烦,就早点娶个媳妇,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说句不敬的,可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你也该娶个媳妇了。”
八贤王呵呵的笑,却也不接话,只又抿了口嘴,眼睛望着门外若有所思。
见他不爱听这些,老夫人也不多说,只叹了口气,“到是离儿,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了,出征也能弄出这事情来。”
也不顾还有明日要进门的王慕青和桑菊在场,看得出来,是真的不喜欢这件事情。
“老夫人,眼下少夫人病了,明日的婚礼敬茶时怎么办?”李姨娘适时的开口。
老夫人眉头一紧,“礼不可失,病着也要挺一挺。”
见她们说起女人的事,八贤王只觉得无趣,看了南宫离一眼,南宫离知其意,转身对母亲道,“娘,我和小八去书房了。”
“去吧去吧”能在一起吃顿饭就难得了,老夫人心里很满意,一边又交待,“晚上莫在多喝酒了。”
两人一走,李姨娘只觉得无趣,也不在像之前一样表现,安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回老夫人的话一句,到是坐在角落里的刘如娟。
她双眸盯着门口离去的身影好一会才收回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般温文尔雅的男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暖意,更让人心为之一动。
“表姐”暗下,王慕青偷偷拉了一她一下。
刘如娟忙收回神,脸上闪过红色。
“表姐、、、莫不是看上八贤王了?”王慕青是过来人,看得懂那种眼神。
“别乱说,我们是不可能的。”刘如娟有自知知明,从始至终,八贤王也没有看自己一眼,何况身份地位在那里,不过是她妄想罢了。
王慕青没有再说话,只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自己走到这一步,最明白其中的道理,她不想看着表姐也踏进这一步,太苦了。
此时此刻,清院里早早的就落了锁,雪竹清退了所有下人,还是一脸的不放心,在屋里来回的跺着步子,只希望将军今晚不要过来。
“主子,门上了锁真的行吗?”
“不行、也没有办法。”上官清明才退了浑身的衣服,正舒服的喘着气。
实在不行,大不了背着荡*妇的罪名被休出府,但是她也不傻,在古代这种事情要被浸猪笼的,她还没有活够,更没有好好享受古代生活呢,怎么可以死。
看着主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雪竹跺跺脚,“主子,不然今晚你睡到奴婢那里吧,这里就的个小丫头进来躺。”
上官清明‘嗯’了一声,看着雪竹挑眉。
雪竹也不怕了,硬生道,“奴婢也看出来了,主子对将军是跟本没有一点情,何况将军也不把主子当人,既然如此,将军有多少个女人,主子一定不会在乎,不如就找个想爬上将军床的丫头过来,挺过这一关。”
“主子,你还笑,奴婢也是一心为主子好。”雪竹知道一个未出嫁的丫头,说出这些来总是不好,脸也不由得一热。
主仆正聊着,就听到有急急跑来的脚步声,门同时被叩响,“少夫人,院门外有人敲门。”
雪竹交待过,只要有人敲门,不许应声,只管先过来通报。
“可知是谁?”雪竹的脸色一白。
“奴婢透过门缝,看着前面是将军身边的八哥,想必是将军过来了。”
一句话,让屋里瞬间静了许久。
“只当、不知道,你们、睡觉去吧。”上官清明冷静的坐起来。
她是明白南宫离的,那种要面子的男人,自然不会砸门,想必没有人开门,定会又怒气的离开,而去别的女人那里寻找*吧?
外面的小丫头应了一声,才退了下去。
雪竹咬着唇,不敢说一句话,生怕会被院门外的人听到。
正文 夜宿
借着酒劲,再次被关在门外的南宫离,久等不来人开门,一把扯开前身的八哥,抬腿一脚就踹了上去,上等的实木门,被踹的‘咯吱’直响,前后动了动,又恢复了原样。
八哥紧憋着呼吸,是一动也不敢动。
他现在是越来越配服少夫人了,竟然能敢两次把爷关在门外,在哪个府上也没有听说夫人将老爷关在门外的事情啊。
这根本是不把一家之主放在眼里嘛。
南宫离看着不为所动的实木门,牙咬的咯咯直响,该死的女人,还真以为一道门就可以将他挡在了外面吗?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耐力,很好,很好。
好不容易将好友灌趴下,南宫离就急着过来算帐,不想等着自己的仍旧是紧锁的院门,这无形中是在火中浇了油。
“将军、、、”低弱的声音,隐隐从身后传来。
八哥偷偷看过去,竟然是明日就要进府的桑姨娘,她怎么在这里?
南宫离冷然的回过身子,看清楚站在角落里的人之后,脸上的冷冽之色退了几分,强忍下心里的怒意,“桑菊怎么在这里?”
从那次在书房发生的事情之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说话,自然有些尴尬,那事情不光彩,两人的身份也让对方彼此感到尴尬。
桑菊垂下头,用几乎不能让人听到的声音道,“妾身见少夫人病了,想过来探视,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将军。”
柔弱的身子在黑暗的角落里,越发显的孤单无助,又一次勾起了南宫离的回意,他与桑兰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般无助。
“妾身一直愧对少夫人,找不到机会赔罪,只想少夫人病了,能近身服侍,也算是妾身赔罪了。”
“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南宫离久久才回过神来,语气里掩着一抹落寞。
桑菊倔强的摇摇头,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满是泪珠,“妾身知道都是妾身的错,才让少夫人小产,让少夫人与将军之间生了间隙,少夫人一直对妾身亲如姐妹,而妾身、、、妾身却、、、”
剩下的话,化成嘤嘤的哭声,身子晃了晃,更是软软的颠到地上。
南宫离仰头着看暗淡的月色,声音低沉,“这事不怪你。”
桑菊用力的咬着唇,“将军,妾身不能再对不起少夫人了,求将军送妾身去姑子庙吧,让妾身下半生在庙里为做过的错事祈福。”
“不要在胡说了,我既决定纳了你,你就好好的吧。”南宫离走过去,扶起已哭的无力的桑菊。
转头看了一眼垂头的八哥,总觉得不妥,只能好自己扶着她回了院子,“怎么不见小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