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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80)

灵云听后,‘噗’的抬衣袖抿嘴笑了起来,听到身旁的耶律狐曹轻咳后,才咬着唇压下笑意,调侃道,“邪哥哥,你家中不会有几年不吃肉了吧?”

看着大王兄越加发黑的脸,耶律狐曹冷声道,“灵云,你不是说饿了吗?还不吃饭?”

“是啊,今日是你的生辰,要多吃些。”彼岸也开口道,她当然了解耶律狐邪的脾气,可不想让他惹事让人发现他的身份,并不是担心他,而是他身边还有自己的儿子。

耶律狐邪挑挑眉,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双手盘在胸前,扬起魅惑人心的嘴角,“我怎么不记得灵云是今天的生辰?好像你的生辰要夏日荷花开时,才过吧?”

灵云慌忙低下头,抽动着嘴角,只觉一道杀人的目光直射向自己,不用看也猜到是彼岸姐姐,不觉间噘起小嘴,心里暗暗咒骂邪哥哥捅破这事,看来这几天彼岸姐姐是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了。

“额娘,烈儿还要。”此时烈儿已吃完一个鸡腿,瞪着灵活的眼睛,哪里还有平时的沉稳老成的样子。

彼岸抿嘴一笑,从怀里掏出帕子,想擦擦儿子满嘴的油渍,却碍于中间隔着一个耶律狐邪,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来。”耶律狐邪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帕子,粗糙的大手借机在她的小手上紧紧握了一下才松开。

彼岸脸一红,快速的收回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见儿子正扬着下巴看着自己,又改上一脸的温柔笑意,随后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耶律狐邪细心的给儿子擦着嘴巴,也就放心下来,没有自己在,儿子生活的也很好。

耶律狐曹只是静静的吃着,时而给怀里的烈儿夹些菜,灵云因为刚刚一事,也安静多了,只会时不时的逗逗烈儿。

“烈儿,你要叫我姑姑,知道吗?”灵云看着那当初几个月大的小娃长到这么大,心里满是羡慕。

“姑姑。”烈儿甜甜的叫了一声,然后接着低下头吃东西。

灵云听后高高扬起嘴角,又夹了一声肉放到烈儿的碗里,问道,“那姑姑漂不漂亮啊?”

“漂亮。”

彼岸抽动了一下嘴角,谁都看得出来,烈儿之所以回答的那么快,全是看在那些菜上,而某个人还兴奋的咧大了嘴角。

吃近饭后,熬拓也赶了回来,原来他是被派去打听彼岸的事情,哪知回来看到主子正和要打听的人走在一起,眼里闪过一抹吃惊,然后也默不出声的跟在后面。

“我想和你谈谈。”沉默过后,耶律狐邪开口。

彼岸直接拒绝,“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而且我与你也只是陌生人。”

“只是陌生人?”耶律狐邪阴鸷的猛然双手扳住她的肩,与她直直相对。

灵云慌忙开口道,“邪哥哥,你会吓到彼岸姐姐的。”

“你名义上还是本王的王妃,你可不要忘记了,虽然过了很多年,本王如果想追究……”

打断他要往下说的话,灵云马上开口说,“我什么也没看到,阿曹哥哥,咱们带着烈儿去那边看看捏糖人吧。”

想给二人制造机会,包括熬拓在内,三个大人带着烈儿向不远处的小摊子走去。彼岸冷眼看着不讲义气的几个人,心想一会儿回去再找他们算账。

回过头来,彼岸冷声喝道,“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你也不用妄想用烈儿威胁我,没有用的。”

她的先声制人,让耶律狐邪重新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三年未见,此时的她少了份清秀,多了些刚强,那双单凤眼里黑亮的眸子,似剑一样可以穿透到人的心里,白皙的肌肤略显干燥,看得出是因为经常被风沙吹所导致的。

“同样的方法,本王从来不用两次。”他喜欢看她倔强的样子,就像现在一样。

彼岸紧绷起脸颊,“呵呵,那看来真是小看你了,不知道这次你又换用什么来威胁我呢?”

第一次是锐儿,如今锐儿已被送到大周国国都去上私塾,第二次是他的亲生血脉,可惜他还是没有留住自己,这一次,她倒要看看他用什么手段。

“不,是本王小看了你。”耶律狐邪邪魅的扬起嘴角,猛然一拉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如今的彼岸可不是当年那个轻小无力的女子,只见彼岸下身双脚微错开,卯足了力气,双手一推,让耶律狐邪愣是往后退了几步。

他岂会轻易放弃?见此嘴角扬的更高,往前迈几步,在她还没有准备的过来的时候,又一次将她搂进了怀里,这一次如铁的双臂紧紧将她搂进怀里,任她扭动了几下身子,愣是被困住了。

“放手。”见四周看过来的目光,彼岸脸微微泛红。

“你不是有力气吗?如果挣脱出来,本王就放了你。”耶律狐邪故意暧昧的压低声音,热气抚到她耳朵上,引得她身子一颤。

“无耻!”她咒骂。

他轻笑,“是无耻,但你就好了吗?把八个月大的孩子丢下,然后一个人逃避,如果不是班阁发现了你女扮男装在军中,只怕这辈子本王都以为你死了。”

她恼羞成怒,“我丢下他,却也安排信任的人照顾他,是,我不配做一个娘亲,你就配做一个父亲了吗?你没有忘记你利用烈儿威胁我的事情吧?”

“是,本王是利用烈儿威胁你,可是本王可否伤过烈儿半下?”

她冷哼一声,嘲讽的扬起嘴角,“是啊,不曾伤过半下,那也是因为我没有反抗过你的命令不是吗?”

“你-”他被她顶撞的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怎么了?拿出任何一件事情,我做的都问心无愧。”忘记了两个人站在大街中间,忘记了路人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如果指责对方的过错,她可以说几天几夜。

但是那样无聊的事情,她不屑去做,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更对他没有一点感情。

“问心无愧?你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对烈儿说吗?”他见她一愣,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又接着说道,“想想他小小年纪就一个人生活在复杂的王庭,孤身一人,不知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你这个娘亲在做什么?在女扮男装参军,做一个好的士兵,却没有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几岁的儿子无人照顾的活在这个世上,你可真做的问心无愧啊。”

彼岸微咬下唇,虽然知道他是在有意让自己愧疚,可又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毕竟自己丢下了年幼的儿子,想起吃饭时烈儿大口吃肉的模样,心里一阵心疼,在王庭中儿子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怎么?不说话了吗?还是你的心根本就是冷的?”他不松口的跟逼着说。

“是,我是没有心,我的心是冷的,你可以放开我了吧?”收起自己的软弱,她相信凭现在他的这些话,他一定会好好善待烈儿。

“好,好一个无心冷血的,可是本王天生就爱挑战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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