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狐邪看着身旁的人睡熟后,才慢慢起身,然后没有停留的往书房走去,对身后的身影说道,“去把二王子叫来。”
黑暗中的熬拓领命,身子一闪哪里还有他的身影?耶律狐邪抬头看着天空中朦胧的月光,对于那个倔强的女人白天说的话,他后来不是没有细品,毕竟对于倔强的她来说,不可能扯出来那么一个借口,但是她到底要说什么呢?
绿色的眸子阴鸷的在黑夜里,如狼一样闪着亮光,紧绷着危险,冷硬的脸更让人不敢靠近。不再停留,耶律狐邪大步的离开兰院。
在他离开后,另一条身影从兰院里闪出,跳上高墙向王府外快速离去。黑影在冷风中快速的前进,似对于道路很熟,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后,拐过一道又一道弯后,黑影最终在一处不起眼的府门前停下,身子一跃跃进了府内。
轻声的落地后,对府内道路熟悉的他,一路不停留的往后院奔去,最后在有光亮的房间门口停下,没有犹豫的直接推门进入,这里室内才传出微小的对话声。
“烈儿,可相信娘亲?”此烈儿不是彼烈儿,白鑫兰的声音,原来那条从王府出来的灵活的身影就是她。
“想,娘亲为何几个月才看一次烈儿?”稚嫩的小孩声音。
“娘亲有事情要做啊,告诉娘亲有没有乖乖的听奶娘的话?”原来这是白鑫兰那个私底下的孩子。
“有,娘亲,爹爹也在啊,烈儿很乖。”
白鑫兰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如果烈儿不说,只怕你现在还没有看到一直站在一旁的我吧?”男子的声音。
“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你现在没事情?”白鑫兰指责完后又问。
他回道,“没事的,不会有人注意这些,我倒是没什么事情可忙,你-有事?”
不确定的语气,没有得到回复,不久看到两条身影一前一后的从室内走了出来,月光被乌云遮住,根本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能清楚的看到他挺岸的身材。
“她好像听到我有一私生子的事情了?”白鑫兰寻思了许久后,才淡淡的说。
看不清男子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很淡,“你把她丫头绿儿扔到湖里溺死,她没有起疑心?”
“就算她想到我身上,也只有想到是丫头所为,谁会猜到我的身上?何况他已将兰院那班丫头全换掉了,没留一个活口,即使留活口,那日也没有人看到我将那死丫头扔进湖里的事情。”她平日里柔弱似风,谁会想到她能有力气弄那种事情?
男子叹了口气,“你说只是想得到耶律狐邪的宠爱,为何要伤及他人性命呢?”
“如果不是那丫头撞到你们在一起谈话,我又怎么能那样做?要怪只怪她自己命不好,那时候走过来。”白鑫兰此时的狠毒语气,可猜到脸颊也一定很狰狞。
“那丫头也只是看到你们在谈话,离的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到说什么内容?”男子冷然背过身,对于这样狠毒的她,一时也接受不了,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她毕竟会和那女人说起我们认识的事情,那样对你们都不好,不是吗?”白鑫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男子。
男子又叹了口气,身子没动保持着不变的姿势说道,“他到底哪里值得你这么爱?”
“我们还是进去看看烈儿吧。”白鑫兰没有回他的话,松开搂着他腰的手,然后一只手牵着他的大手。
最后,两个人才走进室内,夜又恢复了安静。
二王子府内,也是灯火灼亮,原因别无其它,只因他们的主子正在花园里买醉。
“爷,别喝了。”班阁忍不住低声的劝慰道。
从梅园回来后,主子就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喝酒,从开始的用小杯,到最后的用壶,现在已经对着坛子在喝了,向来外表文雅的主子哪有这样过?
要梅园分开时,他见主子和王妃还好好的,两个人难舍难分的,可是回到府之后就变了样子,白色的衣服到处是酒渍,平时主子是个爱干净的人,什么时候让衣服这样过?叹了口气,见主子又拿起坛子喝了一大口,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班阁,你说王兄对我可好?”耶律狐楚终于开口,说出了回府后的第一句话。
“再没有比王爷对你好的人了。”班阁直说。
而他说的也是实话,从小就在王庭中被人欺负的主子,如果不是有王爷的照顾,哪里会活到现在?早在别人的踢打和陷害中死掉,在王庭里,一个不得势的主子,还不如一个得势的奴才。
“是不是我不该背叛王兄?”耶律狐楚一脸的苦楚,低声问身旁的班阁,似在一个人低喃。
“爷,如果是因为与王妃之间的事情,属下认为爷还是放手吧。”
“是吗?”耶律狐楚立刻反驳开口。
“可是爷此时又是如此痛苦,难道就要这样下去吗?”班阁叹了口气,怎么爷向来果断冷静的人,如今只因见了几次面的女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等那件事情过后,我可以求王兄把彼岸给我,毕竟他不爱她。”耶律狐楚看向远方,喃喃的说道。
“那件事?”班阁一脸的不明白。
耶律狐邪楚没有说话,拿起酒猛烈的灌着自己,希望这样可以麻痹自己,可是越喝却只能让他头脑越清晰,想到彼岸听到他的承诺一脸的幸福样子,想到她对自己的信心,猛然间将手里的酒坛子扔到地上。
闷响的声音,耶律狐楚直直的看着那半坛酒一瞬间铺在地上,还在破裂的坛子,在心里问自己,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属下熬拓给二王子请安。”熬拓不知何时闪身进来,单腿跪在地上。
“不必说了,是王兄找我吗?”耶律狐楚全然没有喝过酒的样子。
“是。”熬拓回道。
“你回去告诉王兄,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耶律狐楚说完,大步的离开花园。
班阁看着主子离去的背影,这才转身看向起身的熬拓,不明白的问,“到底是什么计划?”
熬拓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什么样的计划?熬拓出了王子府后,抬头看向乌黑的夜空,也许要变天了,希望二王子不要后悔自己主导的这一切。
……
雪下过之后,天气越加的寒冷。
彼岸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后便哄着烈儿,绿儿离去的一个多月来,儿子都是被奶娘带着的,如今她也缓了过来,才又亲自带儿子。
儿子已经八个多月,会对人笑,越加的可爱。彼岸逗弄着怀里的儿子,‘咦’了一声,从儿子手里拿出一块红色玉佩,她不是很懂这些,可是也看得出这块玉佩的价钱不菲,只是谁会拿这么贵重的玉佩给儿子玩呢?
“红儿。”
“来了,王妃。”一抹红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