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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56)

“王妃,王爷要奴婢把这身衣服拿给你穿,说一起去赏梅。”红儿一脸高兴的把衣服放在床上,然后拿起来细细的看着,还忍不住开口道,“这衣服可真漂亮,衣领和袖边都用红色狐裘装饰,奴婢听说这红色的狐裘可是难得的,而且还是大汗赐给王爷的呢。”

“噢?地看来王爷对我真是好呢。”彼岸嘲讽的扬起嘴角,他有这么好心?

心里却又是一阵失落,难怪耶律狐楚会来找自己踏雪,原来是所有人都去,而他只是来给自己送信罢了。站起身来,任红儿给自己换衣服,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头人般,直到红儿手巧的给她盘好头发后,她才在镜中打量起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而自己这份娇颜又是为谁而容?收起那抹失落,彼岸才与红儿向王府的门口走去,天气很能够冷,对于从小生活在江南的彼岸来说,实在有些吃不消这样的天气。

但是对于心情低落的她来说,这样的天气岂不是正适合她?走到大门时,只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这时才见熬拓走了过来,行过礼后才开口道,“王妃,王爷已先行,命属下护送王妃。”

“有劳熬侍卫了。”彼岸点点头。

在红儿的搀扶下走上了马车,见到车里还坐着一个人后,刚要开口,只见耶律狐楚伸手捂住她的嘴,然后低声的说,“嘘,我是趁熬拓没注意偷偷躲进来的。”

然后倏然一拉,把彼岸拉进了怀里,捂在她嘴上的手才拿开。这时马车也开始了走动,因为红儿和熬拓就在外面的马车两边,所以许久彼岸就任他这样抱着自己,直到平复了慌乱的心跳,才挣脱出他的怀抱。

“请二王子自重。”见他不放手,彼岸压低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耶律狐楚将脸埋进她的脖子,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彼岸,为什么一直拒绝我?是因为那晚我吻了你吗?如果是因为那样,我道歉好吗?”

彼岸脸色一沉,“二王子多想了,彼岸不记得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不理会她的挣扎,耶律狐楚依旧呢喃道,“那天在秋宴上,我一直在等着你,可是当我看到你身上的衣服时,还有你冷淡的态度,我的心里真的好感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穿我送去的衣服,可是你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你给我送过衣服?”彼岸骤然回过头。

“是啊,让我的贴身侍卫班阁送去的,而且还是我亲自去给你选的衣服。”耶律狐楚点点头。

彼岸回过头,才说道,“我等了一天,也没有收到你的衣服,后来因为此时我穿了一件平时的衣服,绿儿为我辩解,差点被你王兄处死。”

绿儿,那一次绿儿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顾,而自己还没来得及谢绿儿,她就这么被人害了,眼睛一湿,泪瞬间又流了下来。

“可是我真的命班阁送过衣服,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耶律狐楚把那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希望能借此给她一些力量。

彼岸侧过身子,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这中间一定是出了错,是自己错怪他了,想到他说又是亲自去选的衣服,彼岸心里一暖,用力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你这阵子生病了吗?”她开口问。

耶律狐楚眼里闪过一抹错愕,后才淡淡的开口道,“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了?”

“你身上有草药味。”她指出。

他扳过她的脸,深情的看着她,“彼岸,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没有。”脸一红,她错开与他相对的视线。

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调侃道,“真的没有?”

“阿楚,是真的没有,别闹了。”她怎么好意思承认这些?而且她的身份还是他的皇嫂……

他不理会,脸靠近她的脸,灼热的气息吹到彼岸脸上,让她的清秀的脸越加红艳,“你都叫我阿楚了,还不承认心里没有我吗?”

“阿楚,不是你说的-”

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放大的脸已吻上她的红唇,细腻缠绵的吻,直到彼岸无法喘息时,他才离开她的唇。

她靠在他的胸口,喘息着,耳朵却一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谁也不曾开口打破这气氛。只是这份温馨并没有持续多久,彼岸就记起了两个人之间那不可跨越的界线。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其实我也因为那样而有一段时间拒绝过去见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你,可是错了,我发现越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想你,更加想见到你,听说你从绿儿死了以后就不再开口说话时,我什么也不想再顾忌,只想第一时间见到你,然后看你好不好?”耶律狐楚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两个人对视后,他对又接着说道,“爱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是爱你的,哪怕你不爱我,讨厌我,冷淡的对我,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而你是第一个闯进我心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最后一个。”

彼岸眼睛一湿,“阿楚,可是我们-”

“不管将来如何,也不管后果会如何,只要你爱我,不怕吃苦,相信我,我王子的身份可以不要,但是我不会扔下你,两个人踏遍海角天涯,相依相伴。”

没有感动人心的故事,但是两个初尝爱果的人,终于不顾一切,可以坦露心声,立下海誓山盟。冷风停了,马车的窗外又飘起了雪花,车内两个人紧紧相依。

……

到了郊外的一处梅园外,马车停了下来,为了不怕人起疑心,没等红儿来掀车帘,彼岸先自己跳下了车,然后在熬拓的引领下,向梅园走去。

还没有走近人群,就听到白鑫兰的笑声,彼岸虽然知道不可能少了她,但是听到她的声音,还是皱起了眉头,毕竟绿儿的死定与她有关,自己查不到一点线索。

到了跟前,除了耶律狐邪与白鑫兰外,还有那如妖媚的三王子耶律狐曹,这倒是让彼岸吃了一惊。听闻单于因为宠爱王后的原因,也爱极了这三王子,更有意改他为太子,让他继承王位。

“彼岸妹妹来了,身子可好了些?”白鑫兰从耶律狐邪怀里起身,小碎步的走到彼岸面前,亲密的拉过彼岸的手,又说道,“兰儿知道姐姐和绿儿情同姐妹,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姐姐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彼岸抽回手,冷淡道,“兰姑娘的话彼岸听到了,也谢过兰姑娘的关心。”

“彼岸妹妹客气了。”白鑫兰尴尬的笔了笑,温柔的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一时间热闹气氛也沉了下来,耶律狐曹静静的坐在一旁,依旧品着手里的茶,白鑫兰站在那里,是回去也不是,是呆愣站在这里也不是,脸色此时也乍青乍白。

耶律狐邪心脸色一沉,低声道,“兰儿也是一番好意,王妃这样岂不是伤了兰儿?有什么怨气也不必发在兰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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