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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45)

“乌娜有没有送衣服过去?”又问。

绿儿低声回答,“有。”

“好,你还没有狡辩。”耶律狐邪嘲讽的扬起嘴角,胆敢坏他王府的名声?他岂会轻饶?

厅内如今众人连倒吸气的声音都没有了,沉静的有些可怕。

“来人。”冰冷的声音再次打破寂静。

彼岸抱着孩子倏然的跪在地上,“请王爷饶了绿儿不懂规矩乱说话。”

“王妃岂是忘记了,王府也有王府的规矩,如若今日本王饶了她,他日其他下人犯了同样的错,本王是不是也要饶了?”耶律狐邪一只胳膊支撑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盯着彼岸。

他喜欢看她一张倔强的小脸,也有些怀念她反抗时的模样,只是像现在这般求饶还真是让他心里不舒服,平时连自己的死活她不在意,如今为了一个下人,竟然可以给他跪下,想想他心里就更加气恼。

“小姐,绿儿不怕,只是以后不能再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了。”绿儿抬起头,一脸的泪痕,终于有些明白小姐在这王府里真正的地位,只是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

“绿儿。”冷瞪了绿儿一眼,彼岸转过头看向耶律狐邪,才明白跟他这种人求根本没有用,既然如此,现在为了保护绿儿,就不能怕她不给他留情面了。

“王爷,既然说到乌娜送衣服了,为何不问问彼岸为何不穿呢?”嘲弄的看向白鑫兰,只怕这里也有她的份吧?

耶律狐邪扬起嘴角,见她开始反抗,也心情一悦,异常平静的问道,“噢?那王妃为什么不穿呢?”

他还真笑得出来?彼岸也扬起嘴角,还不忘轻拍着怀里醒来的孩子,“那衣服是蓝颜色的。”

耶律狐邪皱起眉头,对于这下面的事情,他向来是交待乌娜去办,只是不明白这颜色有什么说法?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灵云,她是姑娘家,想必是最明白这些。

灵云收到耶律狐邪的眼神后,心里一乐,其实她早就等在这了,关于这次秋宴王后穿的颜色已通知了下来,她自是明白,只是也才发现乌娜竟然这么蠢,这样的办法也敢拿出手?

“王爷,这王家举行宴会,最忌讳的就是撞色,所以在宴会开始之前,都会通知下面王后着装的颜色,以便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影响了众人的心情。”

耶律狐邪点点头,最后将目光锁在乌娜身上,此时的乌娜已全身发抖的跪在了地上,她明白彼岸并不知这些规矩才这样做,可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告诉了她?

“乌娜你可知罪?”耶律狐邪平淡的声音,却更加的冰冷。

“爷,乌娜,乌娜……”也是听了兰主子的意思?在这种时候,她当然要为自己的挣脱。

白鑫兰突然插话道,“邪,都怪兰儿不懂这些规矩,那日见那蓝色的衣裳,发觉很好看,而配起李妃清秀的容颜更是好看,才让乌娜送去的,所以也没有注意听乌娜说了些什么,要怪就怪兰儿吧。”

语罢,白鑫兰起身,往大厅走去,走到彼岸身边拉起下裙也跪在了地上,眼帘低垂任人看不清刀的喜怒哀乐。

彼岸嘲弄的扬起嘴角,恃宠而骄是不是就是她这样的?好个白鑫兰竟然一次次来招惹自己,然后倏然的抬起头看向主座上的那个无情的男人,这样的女人为何他就看不清楚?难道真是说在爱情中,会变成傻子吗?

“既然事情也弄清楚了,兰姑娘也承认是自己的错了,这事就等晚上回来再处理吧。”灵云先开口,看看外面已黑下的天色,才又对身旁的侍女吩咐,“去,把我那几身没穿过的衣服拿来给李妃选一套。”

显然耶律狐邪正不知要找什么借口,见灵云这样一说,也附和道,“此事回来再说,现在进王庭里赴宴要紧。”

彼岸一脸的困惑,但是如今能先保住绿儿的命,只能先如此了。不然今天只怕大家又要弄的鱼死网破,但为了绿儿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灵云贴身女婢拿来的衣服当中,彼岸选了一身白色衣装,穿完之后众人才出府上马车向王庭走去。怀里抱着又安睡过去的孩子,彼岸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好无助,也许今天让她这样脆弱的不是耶律狐邪,而是那个失信的人吧?

一切都是梦吧,那样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意她?失信,只能怕自己对他有太多的企盼吧?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吧?

高贵不失典雅,亭台楼阁错相映衬,人工开凿的小溪正款款的流着泉水,里面还可见红色的小鱼游来游去,一行人耶律狐邪、灵云郡主、白鑫兰,最后的才是彼岸。

每个人又皆有一名贴身丫头,所以浩浩荡荡的八个人绕过几处亭台楼阁后,穿过几步一位侍卫站立的走廊后,才来到举行秋宴的宣然殿。

众人见到耶律狐邪皆站起身来问安,显然最有权势的匈奴单于和王后还没有到,彼岸坐到位置上偷扫了一眼,并未发现右贤王,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坐在自己右方的二王子耶律狐楚。

最后单于到宣然殿后,宴会也就开始了。穿梭忙碌的宫女,大厅正中央是歌舞,彼岸却没有心情欣赏,感到右侧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让她坐立不安,而她更想做的却只是想问问他,为何言而无信?但是最后却放弃了,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高高在上的王子?

为了不再让自己被那眼神左右,彼岸打量着四周。白鑫兰坐在耶律狐邪的左侧,而另一侧坐着灵云,自己则挨着灵云,这样的坐位对于爱议论的大臣来说,当然知道一些耶律狐邪的私下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把没有得到旨意指婚的女子这样明晃晃的带在身边,更多的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坐在外边,受冷落的彼岸。

对于这些,彼岸只是淡淡一笑,他的爱她本就不稀罕,所以这些对她来说根本是毫无重要的事情,只是看到白鑫兰一脸柔弱的样子,倒是让她不觉间扬起嘲讽的嘴角,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虚伪的用温柔装饰表面,内心却狠毒冷血,只怕到最后她什么也得不到吧?

“彼岸姐姐,灵云看这宴会也没什么看头,不如灵云带你去看看王庭的景色如何?”灵云突然回过头来建议。

彼岸一愣,后又微微一笑,“那就有劳云妹妹了。”

于是两人悄然的退出宴会,离开宣然殿,自始至终被人围着敬酒的耶律狐邪都没有发现离去的二人,倒是白鑫兰温柔的一脸柔笑,在看到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时,眼里却闪过一抹恨意。

灵云和彼岸并肩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贴身女婢和抱着孩子的绿儿。四个人借着月光慢步的走在御花园的石路上。

“彼岸姐姐,你怪灵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吗?”灵云没有看彼岸,抬起头看向夜空中圆而亮的月亮,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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