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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31)

一抹绿影走了进来,彼岸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有说什么,径自等她走近了主动开口,她可记得当日她是怎么对待锐儿的,也许是不能违背耶律狐邪的命令,但是彼岸更看得出那晚她眼里的讥讽。

“彼岸?真的是你?我听下人说爷带回来一个正妃,而且还为爷生下一子,不想这个人竟然是你?真是太好了,”乌娜依旧是像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热情开朗。

只是彼岸却明白,这热情开朗背后,又是怎么样的一副尊容。

“姐姐怎么没有在大王子身边?”彼岸和以往一样,表面上对她的态度没有什么两样。

“妹妹怎么还叫爷大王子呢?爷在半年前就被单于封为王爷了。”乌娜嘴上笑着,眼睛却盯着那怀里酣睡的婴儿。

看着那绿色的小眸子时,掩饰极好的乌娜,神情还是有那么一少的错愕,这个只被爷宠幸两次的异国女子,如今又为爷生下长子,心似被利剑戳痛一般,让她窒息。

“姐姐不舒服吗?”当然要不舒服了,她亦是爱那个男人的吧?情字还真是让人难懂。

“噢,没什么,小王子的眸子真漂亮。”语气难免失落。

“是啊。”如果不是绿色的眸子,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了。

“起风了,妹妹还是回吧。”乌娜收回眼神。

彼岸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见熬拓大步冷然的走了进来,直走到离彼岸几步前,才收住步子,微微倾下身子,“王妃,王爷让属下带王妃马上回沁心园。”

低沉的声音,不变的冷漠,可是就是这个人曾在自己逃离那天的马上放了香料,不然岂会那么快找到她?这也是后来送她回大周的尤阁无意间说起的,才会明白。

彼岸点点头,小步向沁心园走,前面是领路的熬拓,绕了几处后,两人才来到沁心园。

“王妃,王爷就在里面。”熬拓退到一旁,而没有走进沁心园内。

彼岸没停留的向里面走去,这时听到后面又传来熬拓低沉的声音,“为了王妃自己,请王妃要忍耐脾气。”

停下脚步,彼岸没有回头,但是她相信此时熬拓一定在看着她,这是在关心她吗?但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还可以相信他吗?

在这里已经没有她可以相信的人了,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耶律狐邪这么快就找到自己,想必白鑫兰的伤已安排妥当了吧?不然他怎么可能有时间找自己?

收起思绪,彼岸大步的向书房走去,还没有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震怒的怒骂声,走进时就看到几个侍卫灰头灰脸的跪退了出来。

几个人见到彼岸微微一愣,规矩的请安,“王妃。”

“起来吧。”没想到这消息这么快,只怕府里没有不知道她这个新上位的王妃了吧?

“还不滚进来!”里面传来耶律狐邪的怒吼声。

彼岸眉头一皱,轻手拍了拍被吼醒的孩子,才坦然的迈进书房。

脚还没有站稳,从里面扔过来的黑物来不及避开就砸到了彼岸额头上,怕硬物掉下打到怀里孩子的身上,彼岸慌忙伸手一拦,将东西挡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声音再一次将怀里的小人惊醒,虽然头上刺裂的疼痛,让彼岸紧拧秀眉,还是先轻声哄着怀里惊醒的儿子,真到一滴滴鲜红的血落到儿子白嫩的脸上,彼岸才一愣。

纤指拉着衣袖,轻柔的擦拭着儿子脸上的血滴,刚刚擦净,头上又重新滴掉下来,彼岸又不厌其烦的重新擦拭。

耶律狐邪冷然的坐在书桌后,冷冷盯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却还是被他的怒气埋没掉。

另一双小绿眸,无辜的眨着眼睛,安静的任娘亲抚弄着他的小脸,彼岸微微一笑,把脸错过一点位置,轻轻的擦着儿子脸上最后几滴血,血滴虽然被擦掉了,白嫩的小脸上却留下红色的印迹,看着儿子脏兮兮的小脸,彼岸柔柔的扬起嘴角,此时额上的血已不再是滴,而是顺着她的脸颊,沿着白晳的脖子流下,染红了那白色绒毛的狐裘。

再生事端

彼岸抬起头,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那无净无邪的微笑,只是这微笑却冷冷的直射耶律狐邪最柔软处,那微笑是绝望,是对他的绝望吗?

一个冷血连自己孩子生死都不顾及的男人,彼岸是绝望了,绝望和这样冷血的男人谈条件,那些无形的承诺,也只是在敷衍她罢了。

“还不知错吗?”低沉稳重的声音,已少了些许怒气。

“知错?”彼岸看着这个冷酷孤傲的男人,一个为保护心爱女人而不择手段的男人,一个冷血连亲生骨肉都不在意的男人,在他的世界里对与错的尺度又是用什么来衡量?

彼岸优雅的抬起衣袖轻拭着额头的伤口,“王爷,你认为彼岸错在哪里了呢?”

“大胆,难道你还不知悔改?就不怕本王-”眼神一厉,最后停在她怀里抱的孩子身上。

他恼羞成怒了吗?彼岸嘲讽的眯起眼睛,“怕,当然怕,而且还怕死了,不然也不至于在此苟活于世。”

一句话顶的耶律狐邪倒吸一口气,是啊,她的嘴本来就这么刻薄,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如今处在这样的环境,她竟然没有一点惧意。

迎着他犀利的眸子,彼岸又淡淡开口,却句句如刀,“王爷认为彼岸错在不应挡回那热盅,即使它烫到了怀里的孩子也没有关系,可是王爷好像没有明白,彼岸之所以在这里承受一切,就是因为怀里的孩子。白鑫兰烫伤王爷心疼了,换成怀里的孩子烫伤,彼岸也会心疼。但有一点王爷要记住,那汤盅可是从白鑫兰手里扔过来的,彼岸挡回去又有何错?王爷如果因为彼岸把汤盅挡回去烫到你心爱的女人,彼岸是不会认错的,因为王爷应该记得彼岸曾经说过,如果有人伤害我的孩子一下,即使彼岸生不如死,也不会放过她。”

“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句句话尖酸刻薄。”几声巴掌声,耶律狐邪扬起邪魅的嘴角。

彼岸冷哼一声,“尖酸刻薄?如果与王爷的不择手段,冷血相比,彼岸这点尖酸刻薄又算得了什么?王爷说不是吗?”

紧抿着薄唇,耶律狐邪压制着燃燃火气,走到彼岸面前,粗糙的大手捏起她的下巴,这张清秀的小脸,为何总能一次次挑起他的怒气,压在下巴上的大手指来回的揣摩,没有上过任何胭脂水粉,她的肌肤很好。

眼睛一亮,他想到了更好的方法来对付她高焰的气势,性感的薄唇张启,“兰儿说喜欢烈儿,你又新进府,定有太多的不习惯,所以本王已答应兰儿,把烈儿过继给她了。”

“不可能!”彼岸甩掉他的大手,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他莞尔一笑,“不可能?还没有什么本王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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