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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正忙,请稍后再拨/湿身(26)

作者: 芯宁 阅读记录

他的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勾起了我心底里,最深最软的疼痛。

因为,他也是这样,觉得有空可以看我的时候,人还在北京,可是下一个小时,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五月,他往返北京的次数极多,却始终找不到空陪我回公寓。他在公司开会,我在他的车子里看资料等他,等到他下来了,往往就是直接奔赴机场……

我心疼了,非常非常心疼,所以,想了想,忍不住又咬牙骂:“你说那个姓梁的到底是不是变态?他自己要比赛,比他的就是了,干嘛牵扯别人。他自己不休息,还不让别人休息,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他听不下去了,俯身咬住了我的嘴巴,慢慢啃,慢慢咬,许久,才松开嘴,一字一句地说:“小姑娘不能这么恶毒……”

我挑眉,挑衅地看着他,说:“我就是恶毒,就要诅咒他,怎么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他当然是有本事咬我的,事实上,他非常喜欢咬我。他立即又咬住了我的嘴唇,然后,毫不客气地扒开了我的衣服,在我身上四处开咬……我被他咬得呀、被他咬得呀……只好大声说:“停,你停下!你要再不停下,我就、我就咬你了啊……”猛地窜起来,狠狠地咬他的肩、他的手臂、他的腿、他的……

我们太难见面了,其实也很难有面对面说话的时间,更难有卸下所有负担,纵情欢乐的时刻,所以,一旦见了面,一旦彼此宣战、一旦战火点燃,战况总是异常激烈。我们从床上折腾到了地上,又从地上折腾回了床上……在他疲极而眠之前,我只来得及灌输了他这样一个伟大的道理:“做人当有做人的尊严!”

我说:“你们那个什么破梁先生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凭什么不能骂?如果仅仅因为我骂了他,你就觉得我有胆色、有个性,只说明骨子里,你挺把领导当回事儿、挺奴颜媚骨、挺奴性十足……我觉得只要他是个人,只要他做了没品的事儿,当骂则骂,管他是联合国秘书长还是世界首富!”

他笑着问:“那如果是神仙做了没品的事儿呢?”

我想了想,说:“照骂不误!”

他服了!

直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才可怜兮兮地说:“我必须得奴颜媚骨、奴性十足地去伺候我老板了,否则就没钱养家!”

我听得心里那个酸、那个疼、那个不忍啊……只好柔情似水地安慰他:“人在屋檐下,哪得不低头!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不妨姑且虚以尾蛇、委曲求全,等到哪天咱们赚够了钱,可以炒了他,再把所有的委屈愤怒一揽子狠狠砸向他……”按照我的说法,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受了委屈,不是不骂,而是攒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一口气开骂。

我看着他,扭起腰肢,就着一个熟悉的旋律,轻轻地哼:“等到了那一天,我们可以破口大骂的那一天,我们所砸出去的,就不仅是几句简单的诅咒,或者,几个辛酸的画面!等到了那一天,我们可以破口大骂的那一天,我们所取回来的,就不仅是快意恩仇的潇洒,或者,几张闪光的银行卡!我们期待着、期待着人类尊严的无限爆发,就像期待卫星升空,就像期待三峡大坝……”一直哼到他忍不住笑起来,叹息着说:“你说那个姓梁的,得罪谁不好啊,竟然得罪我的西西……”捧起我的脸,吻个不住。

他又要离开很长时间了,我知道!每次他这样缠绵地吻着我,便意味着我们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次见面!

他像风筝,随风飘啊飘……那么我呢?是否已经抓牢了那条系住风筝的线,那一对……爱的触角!

“他”打电话,说拜托了金光来接我,在我暑假的第一天,目的地是夏威夷。

捧着电话的时候,我直觉得自己在做梦,总觉得,我的那个亲爱的“他”,也未免太厉害了点儿吧?好象去哪里都很轻松,最重要的是——从不担心钱的问题!

那片传说中充满热带风情的美丽土地哟,那一倾无尽的碧海蓝天、白浪惊鱼、飞鸥黄沙……让我怎能不憧憬、怎能不向往?

可问题是,问题的问题是,李教授所带领的科研团队,刚刚成功地拿下了一个国家级重大课题,而小女子我,以一个区区本科生的身份,竟然舔列课题组成员——我那个汗、那个兴奋、那个激动啊!想也不想便答应了李教授,会把我的整个暑假都无条件奉献给西部农村,保证尽心尽力地完成调查。

“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已经收好了行装,没有事先告诉他,是因为觉得无此必要。总觉得,对一个身在远方的人而言,我究竟是呆在北京还是西部农村,似乎无甚区别。

我跟他说这个假期恐怕是哪里也去不了了,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不语,许久,才用那种平淡如水的语气,淡淡说了一句:“那也好!”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知道他是生气了。

这是一个多少有些小心眼的别扭人,每次生气都是这样淡淡说话,越是生气,口气便越淡……只是,这件事儿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我的确没事先跟他说要做调查,可他也没事先跟我说要度假啊!奶奶的,摆脸子给谁呢?真是德性了!生气就生气,我还真懒得理会他!

李教授这个课题的主要关注点,在于农民的心理健康,并着眼于比较东西部农民占用相关心理资源的若干差异,正符合国家目前关于西部开发、城乡和谐、促进三农发展等等的重大方向性问题。用一个师兄的话来总结,那就是“农民的心理问题开始日渐成为国家日常发展中的一个重要问题,说明咱国家还真是富裕了!”

我跟李教授的两位博士师兄和一位硕士师姐是一组,结伴飞往云南,其中的丁芬芳师姐和周建师兄是对儿情侣,俩人刚处在感情蜜月期,一刻也分开不得。我别无他法,一上飞机便直奔另外一位师兄林江洋,笑嘻嘻地说:“请师兄多多关照!”自觉坐了林师兄的身边,把前排的位置,留给那对儿情侣。

此后,在整整二十天的调研时间里,这种模式便成了定局。无论走到哪里,总是一对儿情侣在前,我和林师兄在后,便是填写问卷,也是两人一组地分头进行。

我跟林师兄原本不熟,但这么搭伴儿协作了将近二十天,即便不刻意,也早把彼此的人生观、价值观、兴趣爱好通通聊了一遍,只差没聊到:“你比较希望居住在哪颗星球上?”这类极其宏大的世界观问题;以及“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异性?”这类的私密性问题。

云南地处我国西南边陲,自古以来,不知背负了多少“蛮荒”之名。出发之前,我的脑海里总有许多挥之不去的偏见,总以为当地居民皆身穿少数民族服饰,腰悬金刀,头佩翎羽,出则骑大象,入则喝烧酒,真正到达目的地,才发现,即便是这个拥有着我国最多种类少数民族的省份,依旧是一片汉家天下。几个著名的城市尚且不论,在调研期间,即便我们下到每一个专州县上,在很多地方,依旧同很多居民穿着相同的服饰,吃着相似的食品,并同样操着一口含带乡音的非纯正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