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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阎王的甜蜜宠妻(177)

因为突然到来的孩子,让她停下继续前行的脚步,她决定在这里停留下来直到孩子出生。

在当地人的指引下,她找到雷诺村。

村子位于罗弗敦群岛,背靠远古冰川的雕琢侵蚀而成的山峰,这里的一景一物,都美得令人心颤,没想到她误打误撞,找到一个如此美丽的世外桃源。

之前她每到一个地方还给钟小米打个电话,可现在她怀了冷焱的孩子,保不准钟小米这个大嘴巴,什么时候就把她的行踪泄露了,她决定不和任何人联系,过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里的民风异常淳朴,人们过着靠海吃海的日子,这里除了当地的渔民,很少有外人踏足。

这里的村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年的海边生活,让他的皮肤黝黑健康,一笑就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听说田谧打算在这里常住,非常兴奋,带着她挨家挨户认识村里的村民。

村子很小,加在一起不过百十号人家,一听说有新人到这里,拖家带口的都出来瞧个新鲜,田谧开心地享受着村民们毫不掩饰的热情。

等人们依次散去,村长才对田谧挠挠头,腼腆地说道:“我是这里的村长,你可以叫我托尼,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说话间,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背着手,从田谧身边走过,刚才大家都在的时候,田谧病没有见到他。

托尼压低了声音:“听我家里人说,这位老人家也是外来的,从我记事儿起他就一个人住在这里,从来没离开过村子,也没见有人来看他,他人不坏,就是不太合群儿,也不爱说话,每天一到这个点儿,就该去海边站着了。”

田谧冲着老人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每个人的心里,可能都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往事,也许老人每天在海边,也是在思念他的爱人吧!

时光在不同的人身上,同样静静地流淌。

冷焱又一次过起了空中飞人的日子,开始不着家,连传统的大年夜,都是在飞机上过的。

陷入工作狂魔状态的冷焱,让冷七一下闲了起来,他一心一意在佛罗伦萨地区帮他寻找田谧的踪迹,时常到司徒继业的家里打探情况,看看有没有田谧的消息。

对于他的身手来说,司徒继业家里的安保设备形同虚设,每次他都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不过司徒继业这个人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年龄不算太大,富可敌国,可是身边没有女人也没有孩子,每天晚上,一个人闷在卧室里不出来。

他在卧室里干什么?

连续多日观察他的冷七心生好奇,想去卧室里打探一下。

原来他一个人躲在卧室里看视频。

从画质上看,视频应该是多年前的。拍摄的内容是一个女子生产的过程。

画面上司徒继业的目光很柔软,在床前轻轻亲吻着刚刚诞下麟儿,满脸汗水的妻子,结果,画面上的女人脸色突变,紧接着就是医生忙乱的奔跑、抢救。

冷七在视频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听到“突发羊水栓塞”的字眼,他注意到一心沉浸在视频里的司徒继业,眼里布满泪水。

接着,画面被满屏的雪花所替代,再出现的画面,就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视频里记录的都是婴儿成长的日常琐碎,看得冷七有些昏昏欲睡,突然,画面里出现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是冷焱的叔叔,冷致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司徒家的视频里?

本想悄悄离开的他,停下了脚步,继续看了下去。

在零碎的片段里,他看见了抱着婴孩儿的司徒嫣然,听她对冷致宁亲昵地喊出亦城的名字。

分析冷焱最近这段时间的反常表现,冷七心里有了一种猜测,想多了解一些冷致宁和司徒嫣然的事情。

明显视频是给那个婴孩儿录制的,里面关于他们的对话少之又少,画面里的男婴已经长到了满地乱跑的年龄,他也没看到更多有关冷致宁的画面。

接下来,视频里出现了一个木马玩具,摄像机给木马一个大大的特写,木马很逼真立体,尤其两颗黑亮的眼珠,深黑璀璨,像极为珍贵的宝石。

这颗宝石,他看起来如此熟悉。

冷七不再隐藏,直接从隐蔽的角落走到司徒继业面前,伸手按下后退键,当木马眼睛出现的时候,画面定格。

司徒继业看着在自己卧室里凭空冒出来的年轻人,惊出一身冷汗,毕竟年轻的时候,也过过很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很快冷静下来。

“这位朋友,你是谁,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冷七把一直盯着屏幕上那颗闪亮的黑宝石的视线转移过来,司徒继业的身边,就放着那个早已斑驳的木马,木马脸上原本一对儿的黑眼睛,此时缺了一只。

冷七并没有答话,而是俯下身来,在他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黑色的宝石,放到木马空洞的眼窝里,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自从被冷焱救活,他一直想不起来以前的往事,但这块黑宝石一直是他贴身携带的,没想到,竟阴差阳错地在这里找到了宝石的出处。

冷七打量了一眼司徒继业,“我不记得我是谁。”

司徒继业看着那块被牢牢嵌入的黑宝石,强作镇定,木马的眼睛是被他的轩儿抠掉的,此时为什么在这个年轻人手里?

他早已忘记了房间被陌生人闯入的恐惧,搬出轩儿小时候大大小小十几本影集,想在眼前的年轻人身上找到儿子的影子。

事情的发生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冷七没找到田谧,却通过玩具木马的眼睛,歪打正着地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可是他小时候到底是如何被顾亦城带走,又被他送到了哪里,他始终记不起来。

当他把这个狗血的消息告诉冷焱时,他只说了一句话:“原来,你也是她哥哥。”

聪明的冷七瞬间明白了“也”字的含义。

五月五日,冷焱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飞回西京,直接去了中盛。

一个人呆在暗沉沉的地下车库里,背靠着通风口下面的墙壁,闭着眼睛,一遍遍回想他和田谧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一天是他和田谧相识一周年的日子。

去年的今天,他在中盛地下车库的通风口处,接住了从天而降的田谧,从此开始了他们兜兜转转的纠缠,一晃,他们已经分开了四个多月。

他始终也没有田谧的消息,他哪里知道她到了外面就改了国籍,改了姓名,他一直不停地寻找“田谧”这个名字,自然没有收获。

这四个多月,他每天的睡眠都很少,白天时,眼里始终有红血丝,浑身的气质比原来更加冰冷、森然。

他不顾形象地靠着墙壁缓缓坐在地上,仿佛这冰冷的墙壁上还残存着田谧的温度,昏暗的环境里,他竟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他微微蹙起了眉。

是家里的电话。

“焱儿,你在国内吗?”听筒里谢雪莹的声音充满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