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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阎王的甜蜜宠妻(174)

这一天,恰逢寒流肆虐西京,路上的人们都紧裹着衣帽,低头匆匆而行,唯独她,一个人像幽魂一样在大街上晃晃荡荡,好像根本不知道寒冷,因为再凉的风,也吹不冷早已凉透的心。她的人,她的心,已经比来势汹汹的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冰冷。

陈云静并没有说谎,丫丫真是冷焱的亲生女儿,原来他在六年前就认识了陈云静,而且还有了丫丫。

他为什么做出一副不认识陈云静的样子?和她连孩子都有了,还能忘得一干二净?

田谧绝不相信冷焱会是一个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人,她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突然失忆,忘了陈云静。

就算他真的忘了,可陈云静和丫丫是真实存在的,最要命的是丫丫现在还生了白血病,老天哪,快来告诉她,她要怎么办?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像陈云静说的那样,和冷焱继续生活下去,赶紧生个孩子,用孩子的脐带血去救丫丫?

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都不怀孕,万一丫丫的病情等不及,她不就是间接害了丫丫的罪人?

对了,从元月二号早上那天开始,冷焱就变得不对劲儿了,现在回想起来,并不是她想多了,每天早上都有的火辣缠绵的早间吻,突然没有了,也许是有原因的,会不会他见到了陈云静以后,突然就想起了一些往事?

如果陈云静是他六年前深爱的人,那现在的她,不就成了一个介入别人情感之中的小三?

他们这几天都没什么联系,会不会冷焱也正忍受着情感和道义的双重折磨?

她和陈云静,一个是曾被他遗忘的爱人,他们之间还有了一个孩子,一个是他现在的爱人,田谧绝不相信冷焱对她的感情是假的,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她完全相信忘了陈云静的冷焱是真心爱她的,可是他现在想起了她们母女,那她要怎么办?

田谧也不是一个遇到事情就逃避和忍气吞声的人,这件事情,她一定要向冷焱问个明白。

她想拿出手机给冷焱打电话,才发现,她的双手早就冻硬了,连手机都拿不住,她要马上回御景园,要马上给冷焱打电话,想要马上见到他!

听筒里一遍遍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的机械女声。

田谧坐在沙发上维持着一个坐姿,不停的拨打,手机没电后,插上充电器,继续打。

直到太阳下山,夜色降临,直到带着一身寒气的冷焱,突然开门走了进来。

房间里很暗,田谧没有开灯,冷焱走进房间的时候,她还维持着拨打电话的姿势。

虽然光线很暗,可田谧还是察觉到那束落在身上的目光里,包含着的无奈和心疼,没错,是心疼,那种疼痛肆意地在心头蔓延,她恍惚以为那是他的心在痛,继而明白,原来疼的是自己。

在漫长的飞行时间里,冷焱一直在打着腹稿,见到田谧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她?他第一次觉得飞行距离如此短暂,在他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的时候,飞机就降落在西京的土地上。

当他打开门看到田谧身形的一瞬间,她瘦弱孤单的身影让他的心头泛起撕心裂肺的疼,她一直是个聪明的姑娘,看现在的状态和表情,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冷焱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说道:“你--都知道了?”

田谧敏感地注意到,他没喊她“妮儿”。

看来他这些天一定是想起了有关陈云静的往事,也一定知道了丫丫生病的消息,不论大人之间如何纠缠,孩子总是无辜的。

“嗯,我去做了亲子鉴定。”田谧轻轻地答了一声,她完全以为冷焱说的是陈云静的事儿。

冷焱的表情很痛苦,他以为田谧做得是她和冷致宁之间的亲子鉴定,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堂兄妹关系。

既然事已至此,多说也没什么意义,他希望她能早日走出他们之间这段没有结局的感情,尽快有自己的新生活,可是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这件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冷焱向田谧嘱咐道。

“好。”

“你去继续留学吧,把原来没完成的学业继续学完。”

“嗯。”黑暗的中的田谧没有表情,连泪水都没有。

为什么要哭呢?

她要的感情一直都是平等的,不是靠着一哭二闹三上吊得来的,既然冷焱的感情可以戛然而止,即便她不可能对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她也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去舔舐伤口,而不是在这里痛哭流涕。

眼前的人已经作出了选择,他选择了旧爱,选择了女儿,这也无可厚非,她不管心里有多爱,心里有多疼,她要说给谁听?她要哭给谁看?

“今晚我和我妈一起睡,明天我就搬走。”

田谧在沙发前站了起来,腿又麻又胀,突然起身带来大脑瞬间缺血,田谧眼前一黑,倒在沙发前,额头撞到了木质茶几的角上。

好在漫圆型的茶几角并不尖利,嘭地磕了一下,倒让田谧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了几许清醒。

冷焱心疼不已,快步跑过来,“妮儿--”边喊着边要抱她起来。

田谧决绝地推开他的手,自己倔强的起身。

“以后,还是叫田谧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向司徒嫣然住的方向走去。

这一晚,除了司徒嫣然正常地安然入梦,冷焱和田谧在两个房间里,都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田谧走到楼下,冷焱照例为她做好了早餐。

“我想把项链带走。”这是田谧早上见到冷焱后说的第一句话。

冷焱已经给项链换了一条很普通的新链子,他想帮她戴在脖子上,田谧却直接躲开了。

冷焱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比他想象得还要深。

“回家里和长辈告别一下吗?”冷焱问道。

田谧没有抬头,那是他的长辈,现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她毕竟收下了谢雪莹送的手镯,好像也应该有个交代。

“不了,你回去随便编个什么借口,怎么说都行,手镯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我订了明天的机票,一会儿我带我妈先回舅舅的别墅。”

冷焱本来想说,让婶婶回冷家和叔叔在一起,可想想此时的田谧,更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司徒嫣然虽然反应迟钝,但毕竟是亲生母亲,这个时候应该陪在田谧身边。

没想到这句没出口的话,和诸多的阴差阳错,让他们生生错过人生路上最重要的一段时间。

冷焱哪能知道田谧所说的亲子鉴定和他做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他更不知道自己不在西京这几天,他竟然凭空冒出来一个五岁多,还患了白血病的女儿。

他不会未卜先知,当他在“魅色”里,用童子之血解了田谧所中的幻情之毒时,绝不会预料到有今天。

所以,当田谧问他,解去幻情所需要的条件时,他只说了“健康、成年、男性”这几个关键词,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必须是没有过性经历的纯阳童子之身,因为羞于启齿,他并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