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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99)+番外

砂石瞬间抖起精神,“哈?”

天上的月亮又圆又亮,池罔轻叹一口气,“我这段时间才发现,我好像……并没有从过去里走出来。”

“不过我觉得这是件好事。”池罔脸上神色淡淡的,似有几分怅然,“我之前以为不去想、不去说、不去念,他便不会再出现。直到近来心境坦荡,偶然回首过往,我才发现……”

砂石竖起耳朵,正要听他发现了什么,谁料这时候池罔语气一转,又不告诉他了,“言归正传,既然步染是能源,那她和鸡爪子的关系,就像当年我和她一样吗?”

“砂石,我们有没有办法,把她从鸡爪子那里抢过来?”

砂石打了个激灵,瞬间兴奋,“我没想过这种操作!但就像你说的,理论上一切都可行……嗯,步染资料上还有单独列出来的一条,上面有她喜欢的人……”

“她喜欢你诶,怪不得又当步家少主,又当长公主,还能分出时间跑到渡口去接你。不过她面上都没有太表现,还是挺进退有度的,没有让你觉得不舒服。”

砂石继续念道:“她对她父亲也很有感情,不过已经离世了,所以名字是灰的。”

在继续看,砂石发出一声爆笑,“房流这小人精,忙前忙后地讨了她几年的欢心,他甚至都没比得上你在步染心中的好感度,这丫头相当看眼缘啊。”

池罔问:“名单上还有谁?”

砂石立刻收了笑声,“第一是房薰……名字不是灰的,说明她还活着。”

池罔有些明白了:“没有生命危险,又忠心又喜欢……这两个小丫头在做什么,怕是自己心里一直都有数吧?”

“砂石,你找找房薰在哪里。”

片刻后,砂石回报:“咦……我怎么找不到?”

池罔不出意外的点点头,“不能指望你。”

步染在鸡爪子的约束下,怕是像以前的自己一样,有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但她对关外干旱问题关心,并付诸行动,这让池罔心中有些感激。

关外的族人都是他当年子民的后裔,池罔明里暗中守护过百年,见关外生活趋向安稳后,才终于放手。

如今改朝换代时隔百年,池罔在朝廷中已经没有强援,若是步染真的以长公主之名,妥善解决了关外的水源问题,池罔会领她这份情,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真的伤害她。

想到这点,池罔便问:“刚才你对步染造成了身体上的伤害,她还好吗?”

“应该没事。真有事,不早来请你了?”

砂石有些感慨道:“按照咱们的分析,她应该也是被那鸡爪子绑着的,所以在我黑进那女声系统时,她会受到影响……唉,如果有一天她发现我,对我进行攻击,我会不会也影响你啊?”

池罔神色倒平静,从他决定杠上鸡爪子时,就从来没怂过,“不怕她。”

“要是真没关系就好了。”砂石叹了口气,“我争取做一个保护框架,如果以后真发生这种事了……我至少要把你隔离开,不能让你像步染一样。”

“那就努力变强。”池罔平静道,“与其想着不要连累我,不如多想想如何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砂石瞬间精神了,“好!”

半夜的时候,房流回来了。

他看见池罔还在溜达,便过去怔怔地看了他一会,第一句话就是,“我刚才去了一趟步府试探,果然没见到步染,于是我又偷偷跑了一趟皇宫,看到了我皇姨。”

“她在得知步染生病后很在意,立刻召集太医急诊,等她醒来后,我看到皇姨拉着步染的手,叫她小染。”

房流神色木然,“她从来都知道,这不是我皇姐。看她们的样子,皇姨没有身不由己的意思,她肯定一直知道步染换了我皇姐的事,甚至在背后提供了支持掩护。”

池罔看到房流郁郁的表情,心中多少有些理解,若是皇帝大姨宠爱侄女,因为房流出身而不理会他,倒也是能理解的。可是大姨这么关心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稍微关注一下血脉相连的侄子,让贵为皇储之尊的房流从小到大都备受冷遇。

觉得房流确实是个小可怜,池罔怜爱的拍了拍他脑袋,“你皇姨大概只是太喜欢女孩了,谁叫你是个男的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房流感到自己受到了会心一击,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这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房流心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得不到答案。他皱着眉头道:“我会仔细去查一查我皇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罔又安慰了他一下,“去查吧,但我觉得你可能查不到,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毕竟砂石都查不到。

房流:“……”

本来月色很美,在这样月夜美人的场景下,房流悲伤的心,刚起了些微波澜,却被池罔两句话说蔫了。

他垂头耷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想再和池罔说话。

今晚揭开了这样的秘密,池罔依然稳得很,他回房铺开被褥,准备睡了。

砂石十分佩服他的心理状态,“这你也睡得着?就算是争储之事与你无关,但步染这么一个行走的能量源,你也不惦记?”

“怎么不惦记?可是惦记也没用。我不会杀她,暂时还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先顺其自然吧。”

砂石慢慢道:“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在你把她好感刷满后,引导她进行叛变……”

“我不欺骗小姑娘的感情。”池罔表示自己还是有原则的,“我们再尝试别的途径,同时,我也会花时间好好带流流,找个机会让他重新回到朝堂上去,看看会对鸡爪子有什么影响吧。”

想到房流,池罔摇了摇头,“但是流流现在还没准备好,这么大了,朝廷上却什么都不会,真是个可怜的娃。”

“可怜什么?”砂石叹道,“他能得了你的青睐,由尉迟国师亲自授课,他的起点会比房薰、步染高太多,你可是真刀真枪在乱世和太平盛世都做出过实绩的权臣,还能教不好他?”

池罔客观道:“这一道很多都不是书本知识。智慧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慢慢累积修行的。不过房流年轻,他有很多机会。”

“关于流流,可能我还可能忽略了一个方向。”

“什么?”

“流流在无正门之争后活下来,到底是因为他的皇储身份,还是因为坐上了无正门的位置,在江湖上有了不一样的影响力?”

池罔翻了个身,准备睡了,“没关系,双管齐下吧,过段时间再教教他武功,技多不压身嘛。”

砂石有点感慨,房流本就身兼数职,忙得脚不沾地,还要跟上池罔这教学计划,怕是累不死他。

第二天早上池罔起来时,房流不在王府里。大概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今天已经坐不住了。

池罔慢悠悠的用了用饭,放了乌鸦去叫余余,一边铺开一张纸,愉快道:“我来给流流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