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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35)+番外

这道痕迹,简直是他对步染一番心意最真实的证据,等步染醒来后,她府中与房流交好的下人,更是会提起在她昏迷时,这个少年都为她做了什么。

房流这样的身份,又有一副好皮相,这样深情又俊朗奶气的模样,有几个姑娘家能不动心的?

步染微微动容,没有直接回答房流的话,却道:“流流,我口渴,想喝点水。”

房流无比欣喜地应了下来,立刻跑出去拿水了。

步染却偏过头,对着池罔,声音低不可闻道:“谢谢你。”

池罔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

房流动作很快,他兑了些温温的水,大布送到床边,小心地扶着步染坐起来,将水碗递到她嘴边。

步染接过水碗,她病中无力,拿着碗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撒了些水出来。

房流动作便坚决了许多,抢过碗要亲自喂她,这个时候,步染仿佛想起什么,立刻把房流往外推,“你离我远点,不要也因为我生病了。”

房流却借此机会抓住她的手,柔声道:“小染姐,我不会走的。当时不会舍了你逃跑,现在更不会躲开你。”

池罔听得有点牙酸。

房流就说了这一句话,可剩下的千言万语,全都用眼神表达了。

他睫毛长又密,此时眼睛又湿漉漉的,专注地带着一个人的时候,显得极为深情,配上这样一张好看又带了点稚气的脸,还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若是寻常这个岁数的小姑娘小帅哥,被房流这一顿演下来,八成就给勾搭走了。

但这屋子里,大概最缺的就是寻常人了。

步染也不是一般人,她面对此等美景面不改色,居然伸手揉了一把房流的头发,把头发放下来遮住了他的脸,阻挡了美色侵袭。

房流:“……”

池罔站在一旁,看了这个操作,差点笑出来。

步染早就注意到了房间里的池罔,此时正好转移了话题。

她声音柔柔的道谢:“其实在我昏迷时,也不是全无所觉。这位……”她略顿了一顿,软软的补充道,“这位大夫小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少主醒了,立刻在步宅里引起了轰动。

步染大病初愈,自然是要休息,便用这个借口,将房里的男人都给请了出去。

房流看着合上的门,缓缓地笑了出来,他侧头的模样天真无邪,而那笑容,却又与这身气质有了些细微的不协调。

他回头看向池罔,礼貌道:“我去换件衣服,失陪了。”

池罔没走,他站在屋子外和侍候的下人交代注意事项,他一心二用,目的是为了偷听屋子里面的交谈。

屋子里,步染的声音传了出来:“是谁送我回来的?”

有人便回答:“少主,是流公子送您回来的。”

步染“嗯”了一声,随即转开话题,趁着她此时尚有些精神,与另几位步家的属下,快速地敲定了一些紧急事务,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了她在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积压下来的几件要务。

众人不敢多扰,少主刚捡回一条命,自然是要多休养的。见药已煎好送了上来,属下纷纷告退。

屏退众人后,步染用了药,疲惫道:“我拼死从天山教带出来的那个东西,你们可曾送出去了?”

婢女恭谨道:“是的,已经送出去了,一刻都不敢耽搁。已经叫人去做了,等《醉袖桃》倒数第二回 一出来,就立刻给您拿过来。”

在外偷听的池罔,默默记住了《醉袖桃》这个陌生的词。

能让步家少主死里逃生后,还这样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东西,绝不是一般之物,池罔多少也有些好奇。

婢女犹豫片刻,口气迟疑:“少主,您这次生病,流公子真是急坏了,他送您回来的时候,自己全身都是伤和血,却连找个大夫都顾不上,一刻不离地守着您。一直等到那位大夫治好您后,他确定您无恙了,才去找大夫治伤的。他梳洗过后,也顾不上自己休息,就一步也不走地在门口等着您醒来。”

步染没有说话。

婢女一鼓作气,“以前属下对他有些偏见,觉得他年纪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都是瞎胡闹的。但此番患难见真情,这位流公子,对您确实有真心。”

步染叹了口气:“唉……他呀。”

这欲言又止的口气,让池罔听得更仔细了。

步染轻声道:“他今年才十五岁,年龄还小。再说他对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流流惯会哄人的,以他的能耐,我猜这几日宅中上下,已对他是交口称赞了吧?”

婢女没有听出来步染话中的意味,天真道:“可不是嘛,大家都说,流公子年少有为,这两年时常跟在您身边……”

步染平静地打断道:“此事休要再提。你记住,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若再让我听见你替他说话,就自己走吧。”

那婢女吓得当场跪下认错。

池罔见她们不会再说什么了,才意犹未尽地慢慢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位步家少主,头脑很是清楚。

身处房流的位置,试问他若是想拉拢这位未来朝中的实权人物、另一位皇储长公主的储备心腹,还有什么同盟关系,会比婚姻更牢固?

而改变她立场的最好办法,便是感情。

池罔能看出来,步染对房流不是全无在意,但她却也没被美色迷昏头脑,在这场感情博弈中,依然保持着相当的清醒。

而在池罔看来,这其实还有另一个方向的解读——感情这回事,年龄小不是问题,魅力不够才会失败。

池罔想,当年庄衍堂堂一表人才,读的是圣贤书,习得是王佐才。连始皇帝沐北熙都亲口承认过,若只论品性才能,庄衍才是他重臣的第一人选,往下排,才轮得到他尉迟望。

这足以验证年轻时的庄衍,绝不是昏庸之辈。

可那又怎样呢?

和房流同样的年纪,和他一样的刻意接近,如出一辙的别有用心。

但他十五岁那年,已经把庄少爷勾得魂儿都飞了。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池:庄衍是个很温暖的人,当年他对我很好。

作者:那他出家之后呢?

小池:就是只不值钱的秃驴了。

第22章

太阳正挂在日头, 房流平静地走回自己的院落。

屋子里门窗紧闭, 外面的天光透不进来,明明是大白天,屋里却是一片昏黑之象。

房流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仰头饮尽。

喝完茶, 他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 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它用力掷在墙上,将它摔个粉身碎骨,再看着它一片片的碎落在地上,再不复当初的模样。

可是下一瞬间, 他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反而冷漠地命令道:“下来。”

他房梁上有人翻了下来,单膝跪在房流面前。

“流公子, 无正门内传回了新的消息。”

房流已经冷静下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