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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225)+番外

她们立刻拉开控制台,却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像潮水一样流过,最后的画面,果真定在了子安说的条件上。

迎着房薰步染震惊的神色,子安字字清晰的说道:“请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在江湖、朝堂和商业的影响力提高至75%以上,薇塔会在桥梁修复后的瞬间进行最后的结算,若你们满足了任务条件,将会搭乘能量桥梁安全返回你们原来的世界,如果不满足……那么薇塔主体在回收这个截点的薇塔备份后,将不会耗费额外的能量对你们继续提供保护,你们会立刻死在这里。”

房薰依然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不是……这才不到三天时间,我们怎么可能做到好几年都做不到的任务!?”

子安几近冷酷道:“做得到。朝廷上一直被步染控制,问题应该不大。至于江湖势力……房薰,你可以在风云铮昏迷不醒的这个时机,强行接管风云山庄在江北全境的布置经营,你与他交好多年,山庄中人都信服你,你身份又贵至长公主,风云山庄你是能暂时拿得下来的,这样,你们会重新拥有至少30%的江湖影响力。”

“至于剩余的江湖比重和民间商界的影响力……”子安嘴角冰冷的勾出弧度,“房流昏迷多日,小池身受重伤,如今无正门群龙无首,正好可以通过薇塔的备档,解锁无正门的全部人员配置和地理情报,所有秘密和防守都将一览无余……此时正是一网打尽前朝余孽的最好时机,两位姑娘,你们说是吗?”

步染手拉住了房薰,颤声道:“他的提议虽有风险,但理论上……确实可行,薰姐,或许……我们真的做得到。”

“时间已经只剩不到三天,如今的每一秒都浪费不得。你们做完一切后,还要赶回畔山脚下与我会和,时间不等人……两位姑娘,请吧。”

两人心知时间紧迫,只得当机立断的议定各自分工,重新上马便立刻各奔东西。

在房薰和步染离开后,子安感觉到了怀里的动静,他连忙低头看去,只见池罔的长睫轻颤,于片刻后睁开了眼睛,重新露出里面清亮的眸子。

终于确定他活过来的子安,总算是感受到了一点安心,只是端详池罔的神色,子安肯定道:“……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池罔是从房薰和步染来到后,才缓缓恢复意识的。他立刻挣开子安的怀抱,向后缓缓退去,同时冷静的发问:“你曾经说过,你来到这里也有一个任务。”

子安陷入沉默。

“她俩的任务是从朝堂、江湖、和商界三个领域里,清除我和无正门七百年来根植于世间的影响,目的不外乎在我死后,不至于使这世界、这截点的秩序轰然崩塌。”

池罔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带血的衣裳,神色极为镇定冷漠,“而你的任务,却从来只和我有关……你其实不是来渡我出家的,你是来清除我的,就像鸡爪子一直想对我做的事一样,对吗?”

第134章

子安从来就知道, 只要给小池一点线索,他就能摸到距离真相最近的地方,因此他从来不敢小瞧他。

面对池罔对房薰、步染和自己任务的准确判断,子安无从反驳, 便只得默认。

池罔记得自己身体之前的状况,他被风云铮迎面砍了一斧, 除非是神迹,否则不可能会在这样短的数息间恢复成全然无恙。

“砂石呢?他去哪里了?”

池罔问起砂石的下落, 却许久听不见砂石的应答, 就连以往砂石被迫离开时,会给他留下的简短解释都消失了。

子安也不说话,他便在沉默中猜出了个大概。

“……傻孩子,早就告诉你保护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砂石是如何做到的,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救他的, 能确定的人只有砂石了。池罔站起身体,声音颤得厉害, “救我做什么?就算你把我救起来, 他还是要杀我。”

子安皱眉道:“小池, 我……”

池罔打断了他的话,“七百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武功全废到与常人无异……你又精通医毒,我没有办法害你, 如今的我, 已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若你的任务要求是必须亲手杀了我,请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地面,似乎是一眼都不愿看面前这个人,失去武功后的身体十分虚弱,他脚步虚浮的向身后畔山前行。

子安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了他想做什么,牙齿咯咯作响,却无法去阻止他,只得立刻跟在了他后面。

在漫长的七百多年里,池罔来过畔山无数次,却只是站在山脚下眺望。他一共只真正走上去过两次,第一次是鸡爪子要杀他,他便在死前去祭拜庄衍的墓,却意外激活了砂石陪伴他度过了三四年偷来的时光。

这一次他失去了砂石,身旁跟随的这个,是他此时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可池罔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做违背和尚意愿的决定,他的身体失去全部的武功,如一个寻常普通的人一样,从山脚向上艰难的行走。

畔山几百年罕无人迹,那山路草蔓丛生,早年里铺成的石板路已经多有破碎,石板时不时的从山上滑落,这样上山的道路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不仅难走,还异常危险。

可是池罔一声不吭,控制着这虚弱到让他难以习惯的身体,一点点向上走去。

子安不知如何阻拦,只得默不作声的在后面随行保护,以防止他意外摔落。

天色阴阴的十分昏暗,那乌云盘恒于天边,却迟迟不落下雨来,空气又湿又闷,就连呼吸间都充满了压抑的感觉。

池罔爬到山顶时,额头已经挂了一层细密晶莹的薄汗,他气息不匀的微微喘着气,脸上现出不健康的红晕。

刚刚上山的路上,他有两次踩偏差点掉下去,虽然抓住了旁边的树枝稳住了身体,但手掌却被粗糙的树枝磨出血痕。

可是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他依然拒绝了子安的保护,固执的独自登山。事实上,他不仅拒绝了子安的帮助,他甚至是连多看子安一眼、多和他说一句话也不愿意。

他已经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愿再去听外面的声音。

池罔默默的登上了畔山山巅,残破的佛寺出现在面前,他沿着多年前的那条路线,摸索着走到了后山那片墓地。

庄衍的无字碑在第二排最左边,池罔目标明确,轻轻走了过去,面对着墓碑缓缓跪下。

子安被池罔一口气堵住,心中揪得厉害,他眉头紧拧:“小池,你这是在做什么!”

“闭嘴,你闭嘴!”池罔近乎凌厉的命令道,“之前你就多有端倪,我甚至亲眼见过你与步染房薰在天山脚下的酒馆里发生的那一夜异样,却仍然犹豫着不忍对你下手,只是因为你像、像……”

“或许在薇塔的时空里,皮囊可以伪造,声音也可以一模一样……但你却永远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