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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179)+番外

“那你知不知道,师兄犯了哪一戒?”

“这我就不知道了,师兄向来最得器重,据说这一次到底因为什么,只有掌门方丈才知道。”

见他们要走远,池罔连忙跟了上去,他在禅光寺里地形不熟,跟得并不轻松,这寺中僧人习武,五感极其灵敏,他要比往常还要更加小心才能不引起注意。

池罔没想到他跟着的这两个和尚,是在前往寺中的惩戒堂。到了惩戒堂处见到已经围了许多僧人,都在静默严肃的在看着惩戒堂中的训诫。

骤然遭遇这么多秃头,池罔几乎感到无法呼吸,他连忙跳上旁边最高的僧楼,在楼顶最远的地方,俯视这一群变成小点的秃驴。

……然后他终于看到了惩戒堂中的人,居然是他唯二认识的两只秃驴。

固虚禅师亲自手持戒棍,而那跪在寺中漠然受棍刑的和尚,是许久未见的子安。

固虚老和尚是佛门掌门,这个池罔是知道的,他去年时身上余毒未清,现在看起来脸色红润,似乎好得差不多了,甚至还有体力拿着一根长长的持戒棍,一下一下闷声打在子安身上。

池罔再次愣住,这果真是江北第一佛寺——禅光寺?可是这底下的两个和尚,又是在唱什么戏?

根据过冬前的消息,盆儿一直在寺中闭关,这短短一个冬天的功夫,他能犯什么戒,引得固虚法师亲自当众责罚?

紧接着,池罔紧紧拧起了眉毛。

他怎么可能会直接从雪域领域到这种地方来?

他身在江北紫藤村,如今虽开春天气转暖,宽江渐渐解冻,但他也决计不可能毫无所觉的被人带到江南,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禅光寺。

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下面的棍刑还在继续,子安一声不吭的跪在石板地面,任由掌门的持戒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他挺得笔直的脊背上,直到打出了一片血迹斑斑,固虚法师依然没有住手的痕迹。

池罔眉头紧皱的看着下面的情况,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他理解产生了困难。

紧接着,他看到了另一个更加让他难以置信的人。

……那是砂石。

在僧人中,砂石不知道从哪偷了件僧衣穿在身上,他终于有衣服穿了,因此显得很快乐,走的也很大方。

他毫不避讳地直接从这僧人的身体里穿体而过,那僧人仿佛完全没有看见他似的,不过他们确实也看不见砂石。

砂石早就死了,现在变成能量体后,除非他自己特意显形,跟本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见的问题。

于是他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不过走着走着,看了看周围的气氛,也有点不如刚才的底气十足了。

惩戒堂前十分安静严肃,秃驴们的表情沉默肃穆,这让砂石都难得感到了一些庄重。

他们在围观什么?

砂石从众人身体里飘了出去,决定去一探究竟,可是当他走到最前排时,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持戒棍重重落下,砂石看着那棍子雨点般落在子安身上,几乎是目瞪口呆的。

搞不清状况的他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犹犹豫豫走到了子安身边,仗着他看不见自己,在子安被冷汗浸湿的额头上戳了戳,“活该挨打,让你肖想我家小池,他那么好看,能剃光了头发,然后出家跟你在一起吗?不行,我不允许这门亲事!你给我死心吧!接受来自于我的挑战吧!”

在听到砂石声音的那一刻,又一棍打在了子安的背脊上,不知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还是因为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本来闭着眼睛默默忍耐刑罚的子安,突然地睁开了眼,视线极之锐利。

明明知道他看到自己是不可能的,可还是有那么一刻,砂石觉得他是真的看到了自己。

于是砂石顿时怂了,吓得跳了起来,“妈呀!好吓人,你想干啥?”

作者有话要说:

僧人:师兄到底破了什么戒?

子安:……不可说。

第105章

身后的棍棒仍在落下, 子安眼神从空中缓缓下移,盯着眼前那一片石板。棍子砸在他厚实的肩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他只是忍耐着一声不发, 仿佛在默默思考什么。

他心中有愧,不能与外人道, 修行之人妄动凡心,再起淫邪之念, 便是大罪过。

是以这顿棍刑, 他挨得面不改色、心甘情愿。

砂石近距离围观,知道这固虚老和尚可没留手,他听那声音都觉得疼,但子安却一声不吭的忍耐下来, 这种忍耐力, 也是让人佩服。

仗着没人看的见他,砂石在旁边蹲下来, 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的惩罚, 又过了好一会, 子安终于把这两百棍挨完了,固虚法师才放下了手,神色庄重道:“子安,从今日起你不许外出, 自行反省。”

“……是。”

挨了这么重的罚, 子安不用人扶, 居然还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他后背的鲜血顺着衣服淌下来,却依然挺得板直。

砂石都能看到他的冷汗从额头留下来,然而他却仿佛浑然不觉这份痛苦,依然恭敬的向固虚法师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池罔在楼顶看着下面的动静,见砂石捣乱也没人看得见,变不去管他,只是此时他的心中不禁又多出来了一个疑惑——这盆儿是做错了什么事,才被固虚掌门这样责罚?

这惩戒寺附近聚集了许多和尚,固虚法师也走了出来,他到门外的空地处,把所有的佛门弟子都留了下来,当众一同背诵戒律,默背佛经,以今日之事引以为戒,当虔诚修行,不存二心。

躲在佛寺塔尖顶端后的池罔本想离开,结果现在固虚法师位置一动,让他的行动增加了很大的难度,这里不如平地般行走自如,池罔必须要攀着楼体才能回到地面,可是他一动,就定会有注视着这个方向的和尚,立刻发觉他的存在。

若下面的都是平头老百姓,以他的速度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可是这帮和尚都会武功,若是有人看到他,接下来池罔就要在佛寺的僧人交手。

池罔不认为自己会输,但他担心当自己落到这一群没有头发的秃驴的中间时,可能会因为长时间憋气而当场窒息。

池罔不能动,砂石也不知道自己的大腿来了。他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左看右看,就跟着子安走了。

子安走出惩戒堂时,附近还有一两个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师兄弟见他这模样,就想去告假去搀扶他回到他的住所处,却被子安一一婉拒了。

或许是因为今日出了这种大事,掌门又当众训诫讲话,禅光寺里面一派肃穆安静,气氛不同寻常。子安独自一人回到了住处,谢绝了拿着药追上来,主动提出替他疗伤的同门师兄,然后关上了大门。

子安独自居住在一间小房间里,除了床榻、一张木桌和靠墙的木柜外,并没有别的什么装饰,看上去十分简陋朴素,虽然他在佛门颇有声名,却仍然自守清修,不为五感享受所累。

这也让跟着他进来参观僧侣住宿的砂石心中愈发疑惑,这和尚看起来挺规矩的,咋就被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