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瑞眨眨眼：“因为灵气，对不对？”
“对，”秦江说，“灵气稀缺，只够保障妖怪的基本生存，怀孕非常困难，生育率很低。”
“这三百年来，因为生育率，妖族子嗣稀少，逐渐凋零。”
“还好，由于最近灵气回复得越来越快，云访市的生育率提高了不少。”
行瑞的双眼顿时亮晶晶的：“真的？太好啦！”
“对，所以我觉得我们原本设的巡检处，现在已经不够用了。”
妖管局设立的时候，每一层都是一个机构，四层就是巡检处，负责新生妖的登记。
以往这个处人员稀少，几乎形同虚设，但最近突然忙了起来。
秦江：“我的意思是，将治安处的一些人抽调到巡检处去，一方面云访市治安已经不需要那么多人，另一方面这些人作战经验足，又擅长追踪，对新生妖的远程监护也非常有利。”
“嗯，”龙思辰点点头，“都按照你的想法来。”
龙思辰和行瑞回家的时候，凤安看了两个人一眼。
行瑞顿时紧张地问他：“凤安，要一起回去吗？”
“不了，”凤安说，“我还有点事要忙，你们先回去吧。”
“！”行瑞和龙思辰的双眼同时一亮。
凤安这个态度，基本就是默认了。
回去的路上，行瑞忍不住地嘀咕：“一个面具就哄好了？”
龙思辰笑了：“你真以为是因为面具？”
行瑞转头：“啊？不是吗？”
龙思辰伸手揉了揉行瑞的脑袋：“在前妖界，凤安是站在妖界顶端的人，他会因为一个面具改变吗？”
“……不会。”
龙思辰说：“这个世界的变化很大，凤安还需要时间适应，他之前……只是还没有想明白。”
行瑞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龙思辰的意思。
对凤安来说，他涅槃重生，面对的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昆仑山成了死地，曾经护着长大的妖都没了，只剩一个行瑞。
而行瑞化形了，有了新的朋友，还有了爱人。
对凤安来说，行瑞是他唯一和前妖界的联系，但行瑞的身边……却已经站着另一个人了。
行瑞突然有点难受。
他总觉得凤安无所不能，却忘了对凤安来说，这也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行瑞自己刚出世的时候，迷茫无助，靠着龙思辰和林飞跃才勉强在云访市生活下来。
可凤安却不靠任何人，缺钱了就去变卖一片尾羽，凤凰的尾羽，即使在顶级拍卖会上，也是无数妖争抢的宝贝。
凤安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昆仑山，恢复着昆仑山的灵气和植被，想重建昆仑。
行瑞甚至没有问过凤安一次，他会不会孤独，会不会想念以前的大妖们。
“嗯？怎么突然哭了？”
龙思辰擦了擦行瑞的眼角。
行瑞吸了下鼻子：“我就是……突然有点难受。”
“以前……凤安很骄傲的。”
现在的凤安沉静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张扬了。
可行瑞觉得，凤安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好看。
龙思辰笑了：“会好起来的。”
行瑞叹了口气：“要是大家都能回来就好了。”
龙思辰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行瑞的脸：“好了，不难过了。”
他放柔声音：“今天天气很好，不适合下雨。”
行瑞突然朝他靠过来，主动揽住龙思辰的脖子。
龙思辰立刻伸手回抱住他。
行瑞埋在龙思辰怀里停了一会儿，情绪逐渐好转起来。
龙思辰突然又开口：“云访市的人口要多起来了。”
“嗯！”行瑞说，“以后大家会搬出去吗？”
“如果人类逐渐接受了我们，妖族应该就不会只限于在云访市居住了。”
行瑞很期待：“到时候，妖族就会和以前一样，遍布世界了。”
龙思辰点点头，又突然看了眼行瑞的肚子。
行瑞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你看什么？”
“……没什么，”龙思辰随口说，“我就是有点可惜，生育率提的再高，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行瑞眯起眼：“……你是在说我不能生育吗？你嫌弃我了？”
“没有！”龙思辰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行瑞瞪大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男孩子本来就不会生，你怎么能要求这个！”
“我没有要求，”龙思辰努力解释，“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有！”行瑞较起真来也非常执着，“你刚刚那个语气就是有！”
龙思辰一脸无奈：“真的没有。”
行瑞气的脸一鼓一鼓的，一直到回家都没有消气。
龙思辰揉了揉眉心：“对不起，是我不该提这个。”
行瑞哼了一声，又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他：“你们龙不是会生蛋吗？”
龙思辰：“我是公的，不会生蛋。”
行瑞立刻瞪他一眼：“那我也是公的，你怎么还让我生崽崽呢？！”
“……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行，”行瑞气鼓鼓的，“你生蛋。”
“……我不会。”
“你会！”
龙思辰哭笑不得：“……我真的不会。”
他抱起行瑞，想结束这个话题。
然而，一直被按到床上的前一刻，行瑞都还在气呼呼的戳着龙司辰的腹肌，不依不饶。
“生蛋！”
——
关于生育的话题，行瑞一直和龙思辰别扭了两天。
最后龙思辰不得不翻出《妖族名录》，翻到龙的记载给行瑞看，证明公的龙真的不会生蛋。
行瑞也翻到夫诸那一页，举到龙思辰脸前。
“公的夫诸也不生崽！”
“好好好，不生，”龙思辰按下行瑞的手，把书收起来，“我发誓，我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再也”两个字咬的很重，充分证明了说这句话的人的后悔之情。
行瑞这才开心起来，宝贝地把《妖族名录》放回原位，问他：“龙思辰，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行瑞想了想，“我想尽快升级，让实力恢复，想帮凤安重振昆仑，还想……再去鬼界转一转。”
“好，一个个来，”龙思辰说，“我和你一起。”
行瑞突然又看他一眼：“你真的不做特战处处长啦？”
“嗯。”
“你不会可惜吗？”行瑞说，“特战处处长这个名头很威风的。”
龙思辰捏了捏行瑞的小脸：“你离开的那几天，别说特战处，整个三界，我都漠不关心。”
行瑞咂咂嘴，有点不好意思。
龙思辰继续说：“如果说新妖界三百年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护它的稳定，那么现在对我来说，‘和你一起’，比这些事情都要重要。”
行瑞眼睛亮晶晶的，抬头看向他，淡青色的眼瞳里倒映着龙思辰的眼眸，宛如流淌着金色的星河：“那，我也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