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随手摸了一把床单就捏起几根自己断裂的金发，再转头看向床边散落的衣服，颅内已经回响one night in earth，我留下许多情。
这一刻头疼手软全部不见，菲利普直接站立在床上开始下腰摸脚踝，先来一套广播体操检查自己的身体是否有异样。
在一切没有异常后他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天赋异禀会吸星大法，正准备做深入检查的时候，被他吵醒的李诚威终于无法再装睡缓缓坐起了身。
李警官将床头取下的智慧眼塞进自己的眼眶里调整好位置后，一脸平静看着动作奇怪的菲利普问：“你在干什么？”
菲利普：……
菲利普：“我在看自己长痔疮没有。”
李诚威沉默了几秒钟思考后，努力让自己按照对方的思路走：“那需要我给你叫医生来吗？”
“不用，谢谢。”菲利普很有礼貌道，“我想我应该没事。”
两个人对视片刻，菲利普抿了抿嘴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李诚威的脖子以上不看下面，但却惊讶发现上面好几个红印。
这一刻，他真的好想晕，好想和乔行羽一样是个高度近视眼。
同外表死机内心抓狂的菲利普相比，李诚威的心情稳定地像卡皮巴拉，看着菲利普一脸平静任由沉默发酵了一会后，就自然而然伸出手。
手掌贴上了菲利普的额头打断了他所有的思考，李诚威摸了两下问：“现在你头疼不疼？还想吐吗？”
菲利普下意识摇头又点头：“不想吐，但是头有点疼。”
“我去给你倒水喝。”李诚威掀开被子坐起来，将扔到椅子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在身上。
菲利普认真观察着对方流畅的动作，直到对方倒水回来，他才小心问：“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李诚威顿了一下，盯着菲利普的眼睛瞬间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哼笑一声道：“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你喝多酒吐了我一身，所以我把衣服都脱了。而且你不让我走所以才睡在你身边。”
他平静地开始详细讲昨天晚上自己如何将酒疯子状态的菲利普弄上飞船然后抱进房间，最后得出总结道：“你可能确实有多重人格。”
喝多酒的菲利普和正常的菲利普简直是两个人。
菲利普：……
菲利普安静了一会小声问：“我真的把裤子脱下来在手上挥吗？”
“周穆应该有录像，你可以找他看。”李诚威补充道，“而且还一只手拍嘴巴学猴子叫。”
菲利普沉默了几秒钟后，突然起身去拿床头的光脑问：“你有盘古人工智能研究院的联系方式吗？我要告诉他们探究者号是假装自爆。”
销毁，必须销毁。
自己如同金发一样灿烂的人生不应该留有任何污点，要不然剩下几十年的人生都会因为想到这件事彻夜难眠。
见他真的在搜索盘古行星研究院的联系方式，李诚威突然清了下嗓子道：“我骗你的，周穆什么都没有拍。”
“啊？”菲利普仰头看他。
李诚威：“我刚才骗你的，你是回到卧室了才脱衣服学猴子叫，除了我别的人都没有看见。”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下一秒菲利普手上的衣服就砸在了李诚威的脸上。
李诚威笑了一声将接住的衣服放到旁边，又打开衣柜将干净的衣服拿出来放到菲利普床边问：“现在起床吗？还是在睡一会？”
菲利普盯着他几秒钟抓起干净的睡袍套在身上后就直接冲入了浴室，等到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李诚威正站在外面的洗漱台对着镜子刮胡子。
“谁让你用我的剃须刀了？”菲利普问。
李诚威自然而然道：“我的没有带过来，借我一下。”
他摸了摸已经光洁的下巴，往旁边走了一步给菲利普让开了位置。浴室的热气飘出来让镜子起了雾气，菲利普擦了两下镜子正准备开始刷牙，就看见身后的李诚威伸出了手。
金色的头发被警官握在了手里，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粗暴地扯下，而是用手指轻轻将它分成了三等分，用着些许笨拙的动作将长长的金发编织成辫子。
菲利普身体瞬间绷紧，但又很快放松下来。他对着镜子看了一会低头继续自己刷牙的动作，一时间整个洗浴间里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的水流的哗哗声。
李诚威看着被自己的头发的编得歪歪扭扭的头发皱起了眉头，调整了好几下也没有得到更好的效果，最后还是不满意地用皮筋扎好。
镜子上的雾气渐渐淡去，已经将牙刷放下的菲利普从镜子里盯着李诚威赤裸的上身欣赏了好一会才故意问：“你脖子上的印子是谁弄的？”
“我？”李诚威松开手放下手里的发辫，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菲利普反问：“这个房间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
菲利普眉头一挑转过身道：“那说不定，毕竟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李诚威问。
两个人对视一阵，李诚威突然伸出手将菲利普抱上了洗漱台，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锁在背后，然后埋头在金发船长的脖颈处微微用力吸吮。
红色的痕迹立刻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李诚威没有放开菲利普的手，而是坚持着禁锢的姿势微微抬头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问：“有印象了吗？”
不等菲利普回答，他又亲吻住了对方的嘴唇。
后背贴上了冰冷的镜面，大腿沾染台面上的水渍，背后挣脱不开的双手只能抓住冰冷的龙头，指尖滴落的水珠不如舌尖交换的体液温热。
短暂的亲吻结束，李诚威稍稍拉开自己同菲利普之间的距离，欣赏着菲利普喘息的样子问：“你很久没有锻炼了？”
“放屁。”菲利普再一次用力，终于让自己的双手得到了自由。
但是李诚威已经将他从洗漱台上抱了下来，并且拿起毛巾提起他的睡袍帮他擦干双腿，根本不在乎菲利普会不会趁机给自己两拳。
这样自然而然的态度反倒让菲利普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抢过毛巾自己擦了两下，然后看着李诚威问：“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李家要绝后了。”李诚威看着他坦然道，“不过没关系，我在辞职之前就跟我妈说过了，她说随便我别像我爸一样死外面就行。”
菲利普：……
菲利普：“你有病是不是？”
“的确有病，心理有病眼睛也有病。”李诚威将他手上的毛巾抽出来挂好道，“别忘了你射瞎了我一只眼睛，现在是你负责的时候了。”
菲利普跟在他背后走出浴室呵呵笑了一声：“那你也把我的眼睛射瞎一只算了。”
“那不行。”
李诚威停下了脚步，转身伸出一只手捧着菲利普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的眼睛很好看，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射瞎了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