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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瘫痪(84)

她知道老板不喜欢别人说话吞吞吐吐的,硬着头皮一口气说下去:“说顾先生跟岳总中学时候就两情相悦,是禾总横刀夺爱,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逼顾先生同意联姻,还说您嫁进顾家本来就是高嫁了,却还行为强势,让人窒息,所以顾先生才和岳总旧情复燃,他们才是门当户对,两……两小无猜。”

小安秘书说完这段话,后背几乎被汗浸湿了。

禾谨舟听完,表情神态都没变化,淡定得仿佛只是听了一个无关紧要人的故事。

此刻,从她眼中,只能看出正在缜密地思考,而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小安秘书摸不准老板的态度,也不敢轻易开口,办公室里忽然安静得有些骇人。

良久,禾谨舟才问:“公关部有解决方案了么?”

小安答道:“公关部出了三个解决方案,一是直接出具律师函全网删稿,二是给那个大号公关费改文章,三是冷处理,等热度过去,重新发布一些集团正面的宣传物料,用您的账号发布一些个人动态,转移焦点。”

说出公关部这三个方案,她就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虽然都是一些常规的公关手法,无功无过,挑不出错,但没有一个是有用的,顶多算是没闲待着,在她这关都过不去,更别说禾总了。

“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给这样的方案。”

禾谨舟并没有指责公关部无能,“这本来只是一个关于我和岳总个人的八卦故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小题大做去公关,反而容易让人觉得心虚,我跟她现在更是都与月河集团的命运密不可分,如果热度炒起来,投资人和股民很容易对管理层产生怀疑,影响股价。”

小安秘书点点头,“公关部方总也是这么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禾总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原来虽然也很好,睿智、魄力、决断、担当等等等等,这个年轻的领袖具备一切让人神往的优秀品质,可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所以哪怕知道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老板,跟她说话时还是会小心翼翼,像走钢丝一样。

现在,却多了几分让人安定的力量。

作为下属,忽然有种可以全身心信赖她的感觉,甚至有种将来要老死在月河集团的冲动。

想一辈子为她的这座帝国卖命的不现实感。

禾谨舟摩挲着腕上母亲留给她的镯子,没有碍于办公室还有另一个人,放空了一会。

不知过去多久,她倏然开口问:“你认为,如果是岳总,她会提出什么样的方案?”

小安秘书大约是被这个毫无准备的问题问住了,呆立了将近一分钟,才如实说:“我不知道。”

禾谨舟自问自答般,缓缓说:“她大概会问那个编故事的人,到底是怎么瞎了眼,才认为她与顾先生两情相悦、两小无猜,主人公都错得一塌糊涂,这样的脑子,也能写出文章么?”

作者有话说:

禾·逐渐岳化·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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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速看!)忘却了自持与端庄。◎

吃饭的长桌上,高高的烛台,点着蜡烛,小小的烛火摇曳摆动,映出影子的轮廓也会随之晃动。

从小到大,禾谨舟的饭桌上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东西。

花里胡哨,毫无实用性可言。

岳宴溪举起高脚杯,晃晃里面的红色液体,“前两天说要准备一个正式的签约仪式,禾总觉得怎么样?我还算有诚意吗?”

禾谨舟只答了句:“最近公司事情很多,你如果有诚意应该多去帮帮我。”

岳宴溪故意叹了口气,说:“谨舟还真是一点都不浪漫,自己不浪漫,也不让我浪漫,谈恋爱和谈工作没什么区别,硬生生捏碎我十几年前还是个孩子时憧憬的公主和公主的幻梦,我都这把岁数了,只是想弥补一些年少时的遗憾。”

现代人寿命都长,年过三十算年轻的,怎么好像跟七老八十入土前要完成遗愿一样。

禾谨舟明知道岳宴溪又是在胡说八道骗人同情,但即便戳穿,她也只会再编出新的瞎话来强词夺理。

“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我只陪你做一次。”禾谨舟说。

浪费时间的事,指的是烛光晚餐。

岳宴溪勾起唇角,又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手好酸,谨舟忍心让我手也废了?”

禾谨舟端起酒杯,和岳宴溪碰了一下,但眼睛里明显写着“不会相信你的一句鬼话”。

禾谨舟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就放下餐具,问:“那篇八卦文章你看了吧。”

岳宴溪:“是连主人公都搞错了的那篇?搜寻了那么多线索,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我和顾启堂两情相悦、两小无猜,那样的脑子,还写什么文章?”

禾谨舟不禁轻笑了一声,方才板着的脸终于柔和了些。

岳宴溪的话,她竟猜得一字不差。

“谨舟笑起来真好看。”岳宴溪眼中没了半分逗趣的神色,只剩因意外收获笑容而怦然的心动。

禾谨舟不自然地收起嘴角的笑意,侧过脸,抿了几口酒。

岳宴溪一只胳膊放在桌上,支着下巴:“我不知道,原来好学生还是个酒鬼。”

她这模样,一点不像个成熟的总裁,仿佛是穿行到十多年前,某个午后的课间,懒懒地撑在课桌上,对另一个少女说:“原来好学生也没有那么乖。”

禾谨舟放下酒杯,“我在跟你说正事。”

“我又没有聋,这里在听着呢。”岳宴溪说着,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但眼神却是还和刚才一样,专注又着迷。

“那篇文章热度那么高,背后一定有推手,如果没猜错,草稻基金在里面贡献不小。”禾谨舟说,“如果完全置之不理,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那篇文章只是不值一提的一粒粟米,舆论才是无法预测的利刃。

“嗯。”岳宴溪说,“谨舟想怎么处理?”

禾谨舟:“大家怎么讨论八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让股东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出任何问题。”

“我们?”岳宴溪眼睛里的光有些暗下去了,“是我和你,还是你……和顾启堂?”

她向来知道的,禾谨舟视如今的成就为最重要的东西,或许比命更重要。

所以哪怕以她的行事作风,看到那样的文章,一定会冷嘲热讽一番,还要比对方声势更大,可主人公是禾谨舟,她可以不在乎那些声名,却不能不在乎禾谨舟走了十几年才走出来的路。